296揭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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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逸歪着頭反過來看着楊嵐,嘴角帶着譏嘲的笑容,雙眸灼灼發亮,聲音涼涼的,“你不是一直都知道,我是個心狠手辣的人麼,你不是早就知道我養的有死士麼?你不是知道我在福建清理掉很多異己麼?怎麼怕了?”聲音多了些調侃之意。
緊接着繼續說道:“我剛纔讓侍衛給樂安灌了啞藥,挑斷了她的手腳筋,她這輩子只能當個活死人了,你滿意麼?還有一個貴妃,遲早也會讓她得一樣的下場,不過別急,慢慢玩纔有意思呢。”他呵呵低笑兩聲,聲音涼涼的。
此時的容逸彷彿變了個人,身上多了些玩世不恭的邪氣,似乎死人對他來說不過是碾死一隻螞蟻,輕鬆隨意,人命在他眼裡不過是玩具螻蟻而已,外物不相干的人並不能影響到他。
楊嵐微微低頭斂目,這和楊嵐內心深處秉持的原則其實是不一樣的,說到底她上輩子長在紅旗下活在律法規則中的人來說,有些東西是無法改變的,但她又覺得這樣的容逸才是真實的,纔是他自己,不再是那個整日掛着溫潤笑容的男人,而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在她心裡逐漸變得完整真實。
容逸在等她的回答,想知道這個女人到底能接受到哪一步,也決定着今後和這個女人能否心心相印,這何嘗不是她和自己都渴望的呢。
楊嵐擡起頭露出明媚的笑容,“她死不死我不關心,我不希望你走的太遠了,無論怎樣都要有個底線在心裡,人走得太遠會找不到回家的路,我們回家吧,兒子還在家等我們呢。”聲音平靜卻帶着一股堅定的力量,這力量很好的安撫了容逸。
不管怎樣他都是我的丈夫,他是好人還是壞人。又能怎麼樣呢?這個男人獨寵我這麼多年,沒有二心,對我對孩子都是一心一意的好,就算他是惡魔也沒關係。我只知道他是我楊嵐的丈夫,我孩子們的父親,爲我們遮風擋雨,我的日子過得很開心也很幸福,這就足夠了。
容逸盯着她的眼睛,並沒有從其中看到惶恐驚訝害怕,反倒是坦然輕鬆多一些,心裡忽然覺得有根弦被扯斷了,也許它早就該斷了,只是缺一個讓彼此都能靠近的機會。
誰都不想一輩子帶着面具。就算被迫我們每一個人都必須戴上各種各樣的面具,仍舊希望能有個人看到自己真實的面目,能有個人能夠接受真實的自己。
楊嵐見他不動彈,擡起手拍他一下,“傻愣着幹什麼?回家啦。”
容逸終於露出了一抹愉悅的笑容。摟緊楊嵐狠狠的親了一下,靠在她懷裡將她摟的很緊,“只要你在我身邊,我永遠都不會迷失方向的。”
楊嵐摸着他的青絲,微笑道:“這陣子事情太多了,我想過幾天去普濟寺祈福,跟師傅好好的學學佛法。”
容逸不安的動了一下。“就你們女人才信那些個東西。”嘴裡咕奴着,有徐不吝的意思。
楊嵐輕拍了他一下,“不許胡說,我去靜靜心,順便幫師傅打理一下義莊,今年的新糧也下來了。咱家也吃不完這麼多,我打算送去給普濟寺,等青黃不接的時候可以多救濟一些人。”
“那你今年不賣糧食了?”容逸問道。
以往每年都會捐獻一部分糧食,但每年也會賣一部分新糧,不知道她爲什麼改變了主意。將所有剩下的糧食全都送去普濟寺了,這要損失不少銀子的。
楊嵐呵呵一笑,“其實每年也賣不了多少錢,我這回大難不死也是老天庇佑呢,我想着以後善事多做一些總是好的,不都說積善人家必有餘慶麼,我多做一點善事能福澤庇佑咱們的孩子平安長大,再說我也不缺這幾個錢。”
容逸心裡有些酸酸的,還是點點頭,“嗯,你想做就做吧。我不會亂來的,你別擔心。你每年捐贈的糧食銀錢可不少呢,在福建不也年年都捐糧食銀子麼,佛祖看得見你一片赤誠之心。”
心裡明白她這些年走到哪就把善事做到哪,糧食賣的少捐的多,以前在富春縣也是,很多村民吃不上飯,她就拿銀子去買糧食回來,讓衙役們挨家挨戶的送去,說是衙門縣老爺給貼補的,屁呀!衙門哪有多餘的糧食,那全是她的私房錢從別處買來的。
爲了給他做臉也爲了積德行善,楊嵐每年賺的錢固定要開支三分之一用於慈善,不僅僅是捐糧食,花銀子,連免費學堂最開始用的錢也是她出的,在福建更是開設了藥鋪,常年義診,花銀子買東西用各種各樣的方式補貼幫助那些戰死士兵的家屬妻兒們,和認識交好的叔叔伯伯們送禮聯絡,這些都是岳父的老部下,誰家缺藥材了,誰家有困難了,她都記得一清二楚裡裡外外的張羅着,細心又周到,還要考慮保全別人的面子,送禮要貼心急需不張揚,這些錢都是她自己掏腰包。
這就是爲什麼他在福建得到了福建總兵的大力支持,一力護他到底,這些都是他的妻子在背後爲他默默付出的。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嵐兒,我心悅你,我……是真心的。”容逸將臉埋在她懷裡,聲音悶悶的,耳朵根有些紅。
楊嵐摸着他的背低低的笑着,聲音愉悅而開懷,“我也是,我以前不信總是懷疑你是爲了討好我騙我才這麼說的,所以也不想問也不想知道答案,可我現在信了,我從昏迷中醒來,我想通了很多事,也明白了自己的心意,遠之,我想和你一起走到老,到白髮蒼蒼我們依舊能夠手挽着手一起去散步,這也許就是人生最美的事了。”她笑的明媚而陽光,燦爛的笑容好似明珠綻放,照耀的馬車內熠熠生輝。
“嗯,等我退仕了,我就帶你去外邊走走,你不是很想去再看看黃山麼,到時候我帶你去寫生啊,還可以去海邊撿貝殼,我抓魚給你吃好不好?”容逸坐起身一臉興致勃勃的樣,勾畫着未來美好的藍圖。
楊嵐笑着點頭,“你可別光說不練,上回可說好的,以後你學做飯給我吃,伺候我,可是你說的,你也不許賴皮啊。”
容逸清咳兩聲,“不就是做飯麼,這有什麼難的,回頭我就給你們娘幾個露一手,我那是不樂意展示,不然非得嚇你們一跳。”他微微仰着下巴,一副我很牛不和你們計較的樣。
楊嵐也不和爭辯,“我知道啊,所以你不要忘了,上次打賭你輸了,你欠我一頓親手做的飯呢,說來我嫁你這麼久還沒有讓你親手伺候過我呢,都是我伺候你服侍你了,你也該伺候我一回了。”她得意的抿着嘴笑。
容逸摟着她親了一下,滿腔的柔情似乎被填的滿滿的,這一刻他覺得自己的心終於踏實了,落地了,好似漂泊的船找到了港灣停靠,“是,娘子說得是,是該爲夫伺候你了,晚上回去我一定好好的伺候你。”眨眨眼笑容多了點勾魂的邪氣。
楊嵐紅着臉拍他一下,“沒羞沒臊的東西,我不和你說了。”
“哈哈哈哈!”容逸哈哈大笑。
自這日後容逸和楊嵐似乎變得越發親密無間,下人們發現他們相處起來越發沒有顧忌,尤其是楊嵐有什麼說什麼,經常不高興了是張嘴就訓,擡手就拍,容逸也不生氣,總是好脾氣的嘿嘿笑。
二人舉手投足眼波流轉之間,多了一份外人難以插足的親密,那是一種心意相通的感覺,一個眼神過去,就明白彼此的意思,不需要太多的言語。
偶爾楊嵐想起前世趙本山的笑話,我說蒜就是紫皮獨頭蒜,我說醋就是山西老陳醋,再不會有別的意思了,其實這何嘗不是生活多年後彼此心意相通的表現呢。
雖然沒有了成親時的甜言蜜語,生活也歸於平靜和繁瑣,但楊嵐卻覺得這種日子讓她更加踏實了,和那跌宕起伏的激情相比,她更喜歡細水長流的溫情。
不管容逸多忙,每日回來都會指點孩子的功課,一家人坐在一起說說笑笑,有時還會點評她的畫作,但很少作詩了。
生活會漸漸流於平淡和務實,他們說得更多的是朝堂是孩子,少了浪漫和激情,卻也多了溫情和默契,楊嵐現在因爲身體不如以前好的緣故,不大做女紅了,每日多是讀讀書,畫上幾筆,鍛鍊身體爲主,容逸也沒說不好,倒是讀的書多了,和容逸聊天時更能跟得上他的思維和想法,往往二人很能說道一起去。
容逸每晚睡覺前都會和她說叨幾句,不一定都是嚴肅的話題,天南海北什麼都說,偶爾有楊嵐不懂的,她也會很感興趣的下去查證,尋找文獻資料來證明一下,夫妻間溝通反倒越發多了,容逸對她越發寬容依賴了,常常會做出親密的舉動來,也不避諱着孩子和下人們,並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他。
雖然楊嵐不曾管家,但底下人卻不敢對她有絲毫怠慢,反倒比以前還要恭敬,究其原因還是因爲她牢牢抓住了容逸的心,底下人看的真切,自然也就明白事了。
《》是作者“花羽容”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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