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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霈許是被妹妹嚴肅認真的表情給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微微紅着臉有些尷尬的摸摸鼻子,“這個我也不知道,只是我覺得六表哥很孝順,在舅舅那裡也很得寵,再加上六表哥爲人比較坦蕩大度,胸懷開闊,……額,那個這是我自己的意思。”被妹妹清澈的眼神盯着,漸漸的他有點說不下去了。
楊嵐目光轉向鳥籠裡的鸚鵡,脣角帶着淡淡的笑容,語氣輕緩而篤定,“看來楚瑜還是有兩把刷子的,能把我二哥這麼快就給收服了,往日裡只聽說他爲人有點沒脾氣過於溫和,現在看來倒是他騙了所有人啊!”
楊霈不好意思了,舔着臉笑道:“妹妹別擔心,這只是我私下裡說說罷了,面上該怎麼做我曉得,我沒有做出格的事,就是在上書房也是打成一片的,沒有對誰偏好過。你說爹是個什麼意思?咱們早晚要偏向的,不可能永遠中立啊!”他困惑的撓撓頭,顯然不明白老爹怎麼這麼四平八穩,連他在上書房都感覺到了濃濃的火藥味,別說朝堂上了。
楊嵐卻滿不在乎的笑道:“能讓你我這水平看出來,全天下人都看出來了,你可要小心點,就算再喜歡誰也不能表露一絲一毫來,要是給家族惹了禍那可是滅九族的事呢!”她不輕不重的提醒二哥要注意分寸。
楊霈一激靈,表情明顯認真多了,口氣也肅然了幾分,“你放心,這一點我明白的!”
“其實你也不用煩惱,我們想這麼多沒用的,憑爹的資歷,誰上臺都不會爲難父親,再說父親也不是那等放不下軍權的人,去年幾次想卸任都被皇上挽留了纔沒能成行。楚瑜身份倒是夠了,還要看有沒有本事了,有本事的人自然能走到大家面前。沒本事這個身份反倒是一把利刃了。”楊嵐也不是政治家,只是從最表面的東西分析一下,具體的決定還是要父母來做的,他們說了都不算。
“那倒是真的,他不爭也得爭,不過我看他好像一點也不着急的樣子。”楊霈摸摸腦門覺得自己還需要修煉,果然如父親說的自己太急躁了麼!
“要我說皇上的決定纔是最終的,不過皇后未必沒有勝算的。”楊嵐笑着說了一句。
“哦何以見得?”楊霈眼一亮感興趣的問道。
“要是沒點本事,皇上能讓皇后生下三個孩子麼?你要知道九皇子可是皇后封后多年以後才生下的,更別提八皇女了。這說明帝后之間是有感情的。無論是哪種情況說明皇帝對皇后還是滿意的。願意讓她留下子嗣。聽說婉貴妃沒有親生兒子,只有七皇子在膝下養着,生母是修媛因難產而死的。”楊嵐淡淡的說道。
楊霈砸吧着嘴琢磨了一下,果然是這樣。蘇貴妃孃家也是文官起家的,如今也是權勢滔天,父親是當朝相爺,門生無數,偏偏他女兒入宮多年無子,不過皇帝是個念舊情的人,還是讓貴妃養了七皇子,但並沒有改玉蝶,生母仍然是去世的李修媛。反觀皇后母族,卻不是很顯赫也就能算是個二流世家,家族出仕的也不過三四人罷了,位置也並不顯赫,這就有點門道了。
楊嵐怕他誤會再次補了一句。“不過淑妃的五皇子聽說文治武功也不錯,還有容妃的大皇子也不是沒有一爭之力的,我們要把眼睛放亮一點,別被人騙了纔是。其實要想知道皇上的心意並不是不可能的。”
“哦?此話怎講?”楊霈感興趣的問道,雙眼璀璨明亮,一臉好奇。
“現在還不算什麼,皇后嫡子未大婚,等到衆皇子的大婚人選下來就能看出些門道了,還有就是過幾年等我大些了,皇上也有所安排,那我嫁給誰就很能說明些問題了,再怎麼說母親是他親妹妹,感情深厚,皇上那人又念舊情看重親情的,怎麼樣也不會讓楊家徹底倒臺的,必定要留給將來的繼承人做保障,當然這只是我小孩家胡亂猜測罷了,你聽聽就算,具體的大事還是要問過父親和大哥才行。”楊嵐沒有當過官,只是憑着個人理解這麼說的,並沒什麼根據,所以不能做參考意見的。
不過楊霈卻覺得不失爲一個思考的方向,“我回頭跟爹學學舌,看看爹怎麼說?”
他雖然不會完全聽妹妹的,但是會和父親兄長商量一下,這點楊嵐很放心,哥哥不會自作主張給家裡惹禍的,別看平時在外囂張霸道,四九城裡他也算一號調皮搗蛋的人物,但凡事很有分寸,外粗心細。爲人謹慎。
“大哥和你說了麼?明兒去騎馬喝酒去,聽說八皇女福安公主也有可能去的。”楊霈想起一事開口道。
楊嵐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哦?大哥怎麼沒和我說呢?”
“有可能去,但皇后不一定答應,八皇女身子骨有點弱,皇后有點緊張,樂安一向走在皇后身邊的,這次是她邀請福安公主的,福安好像很高興很想去,但皇后還沒答應呢!”楊霈解釋了一下。
楊嵐想了想,“平常心處之即可,即使面對六表哥他們也一樣,不偏不倚就行,我們不得罪任何人,適當的時候還要結個善緣爲好!”
“恩,你放心,這我明白。”楊霈點點頭。
當晚她拿回來的棋盤得到了老爹的高度讚揚,老爹還檢查了她的字,圈了幾個寫得好表揚了一番,說是已經給明慧大師遞了拜帖,估計過幾日就可以有迴音了,這讓她很欣喜,跟老爹撒嬌賣萌逗趣了好一會,纔回的院子。
第二天一大早,楊嵐梳洗打扮後,牽着她的汗血寶馬跟大哥一起出門,臨出門時在內院遇到了李表姐,李表姐今天穿的很漂亮,一身桃紅色繡玉簪花的褙子,玉白的襦裙,估計是得到了老太太的指點,這些日子不敢再穿太素淨的顏色了,連頭上的簪子也必定要多帶一隻金簪纔好。
“表姐好!”楊嵐率先笑着和她打招呼。
李倩雪盈盈而立,小心的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楊昊,還是那樣的玉樹臨風,溫文爾雅,俊逸不凡,不知不覺嫣紅爬上雙靨,“六妹妹這是要出門麼?”
楊嵐笑着點頭,“是啊!公主邀約,我們出去騎馬去,回來給表姐帶好吃啊!”
李倩雪含羞點頭,“那你們快去吧!別耽誤了,妹妹騎馬要小心些,表哥也要多注意少喝點酒,酒喝多了傷身呢!”說罷含羞帶怯的望了眼楊昊,垂着頭不敢看他卻又忍不住偷偷的多瞄兩眼。
楊嵐朝大哥看去,眼裡明顯帶了一抹看好戲的表情,表姐心思漏這麼明顯,她不信大哥一無所覺。
楊昊肅着臉,顯得有些嚴肅,深邃清亮的眼眸望着妹妹的坐騎,輕輕拍了拍,可有可無的點頭,“嗯!我們走吧,晚了可不太好!”
沒看到好戲,楊嵐頓時覺得無趣,牽着心愛的馬兒往外走,不忘給表姐揮手告別,“表姐進去吧,別受了風,我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李倩雪笑着揮手,心裡悵然若失,他怎麼沒有擡起頭看我一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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