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救我......不要傷害他......不要,他只是一個孩子.......皇上......”
“嗚嗚......好難受.......好高.......”
“好黑.......皇上.......我的眼睛......不要傷害我的眼睛......嗚嗚......”
“皇上......”
“朕在,朕在,玉妃,玉妃,別怕,朕在這兒,快醒醒,醒醒.......”慕容瑾把做噩夢的楚含玉抱在懷中,看着她痛苦無助的神情,見她滿頭大汗,面色潮紅,病容滿面的模樣,心疼不已。
更讓他痛苦的是她說出的話,沒一句都深深的扎進他心坎中,她的絕望無助,讓慕容瑾自責愧疚,那種無能爲力的挫敗感,讓他心情低落。
“皇上.......好疼......好難受......”楚含玉無意識的呢喃,整個人燒起來,彷彿要自燃一般,她深陷噩夢不可自拔。
慕容瑾說什麼她都聽不見,身體難受煎熬,生不如死。
慕容瑾擔心不已,連忙讓常喜叫來御醫,他自己身上有傷,流血過多,看見楚含玉如此,心力交瘁,坐起來人都在眩暈。
常喜擔心他出什麼事,想讓人把楚含玉帶出營帳,被慕容瑾拒絕,他不看着楚含玉,會更擔心。
兩個病患湊在一起,可把常喜給忙壞了,恨不得把自己劈開兩半,最讓常喜擔心的是,不管哪位主子出事,對夏國來說,都是大事。
御醫給楚含玉把脈檢查身體,神色沉了沉,對上慕容瑾擔憂的目光,他說“玉妃娘娘身子虛弱,受驚着涼,心力交瘁,鬱結於心,引起身體虧損,高燒不止,須得立馬用藥。”
“那還不去?”慕容瑾要吃人,覺得御醫太磨蹭,這個時候,還這樣拖拖拉拉,存心讓楚含玉難受。
“可是很多草藥,並未帶出來,這藥方開了沒藥,也是徒勞。”周御醫爲難。
慕容瑾首先考慮的是楚含玉的安危,她現在情況危急,他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出事,慕容瑾瞧着燒紅臉彷彿從水中撈出來的人,心疼得不行,想都沒想,當即下令“常喜,去準備一下,回宮!”
“是!”常喜點頭,他很清楚楚含玉對慕容瑾的重要性,若是她因爲草藥的原因有個三長兩短,恐怕不少人遭殃。
“不用驚動其他人,派人準備馬車,帶上羽林衛連夜啓程。”慕容瑾瞪眼看向周御醫“在這之前,朕要你讓她少點痛苦,她很難受,你看見沒,朕要你減輕她的痛苦。”
“是。”周御醫一個頭兩個大,伴君如伴虎,他的日子,只要遇上這位玉妃娘娘,鐵定要遭殃。
周御醫不敢疏忽,當即把用得上的草藥配在一起,給楚含玉煎了一副藥出來。
慕容瑾守着楚含玉,眼睛都不敢合一下,大手拿着溼漉漉的面巾給她擦拭身體,降溫散熱,免得她燒起來難受。
楚含玉一直囈語不斷,聽着她痛苦的呻吟,慕容瑾的心像是放在火架上炙烤一般,煎熬難受。
他本來身子虛弱,又擔心楚含玉,下半夜他照顧着楚含玉的時候,自己受不了,差點栽在楚含玉身上,把人壓壞了。
嚇得汀蘭她們連忙把人扶着躺在一旁,哀求他好好靜養,她們保證會好好照顧楚含玉,常喜都快哭出來了,要是慕容瑾有個什麼事,夏國根基動搖,便會天下大亂。
楚含玉醒來時,慕容瑾正要被扶着離開,她動了動脣“皇上?”
“朕在!”慕容瑾連忙撲了過去,抓着她擡起的小手,滾燙得嚇人,他眼前一陣眩暈,差點暈了過去。
“皇上~”楚含玉雙脣乾燥,嗓音嘶啞無力“皇上,好難受,是不是病了?”
“別怕,御醫已經看過了,有些發燒,沒什麼大礙,朕這就帶你回宮。”慕容瑾撲在她耳邊,溫言軟語的安慰。
“皇上,你怎麼了?”楚含玉詢問,眼睛朝向他,彷彿看得見一般,只是那雙無神的眼睛,刺痛了慕容瑾的心。
他忍不住低頭,在她眼睛上親了一下“朕沒事,朕很好,來,把湯藥喝了,朕帶你回宮。”
“好!”楚含玉點點頭。
慕容瑾本想親自喂她喝藥,他虛弱得坐起來都很費勁,只能讓汀蘭代勞,他安慰的握着楚含玉的手,讓她感覺自己的存在。
她把他的手握得緊緊的,就算手心冒汗,都捨不得鬆開。
楚含玉喝完一碗湯藥,暈暈乎乎的倒在慕容瑾身邊,抓着他的放在胸前,寶貝的抓着,舉動讓慕容瑾差點紅了眼眶,低頭在她臉上親了一下,道“好好休息,醒來就好了!”
她點點頭,抓着他的大手在臉頰上貼了一下,滾燙的臉頰,燙得他的手心暖暖的,讓他的心也跟着暖起來。
只希望,她永遠不要出事,永遠陪着他。
馬車準備好,楚含玉和慕容瑾,被羽林衛擡着上了馬車,他們並未驚動其他人,此時已經是深夜,很多人都休息了。
就算知道他們離開,只要他沒發話,他們也不敢跟着離開。
事情緊急,慕容瑾只帶着楚含玉和汀蘭她們,以及周御醫,還有幾百個羽林衛護送他們星夜兼程,趕路回皇宮。
顧及楚含玉的身體,馬車行走得很慢,宮人已經回去讓御醫準備藥材,周御醫跟着他們,路上隨時給他們看診。
楚含玉高燒不止,用了不少冰塊涼水降溫,燒的不知道天南地北,一碗湯藥下去,人也昏昏沉沉的,根本不知道今夕何夕,身體只有難受兩個字。
慕容瑾也好不到哪兒去,本來就身體虛弱,流血虧損,又擔心楚含玉的安慰,心力交瘁,自己也病倒了。
他上了馬車沒多久,人也跟着燒起來。
一時間,汀蘭和汀月兩人一人照顧一個,差點都照顧不過來,常喜懷疑,是楚含玉的病氣過給了慕容瑾,在心裡埋怨了楚含玉一陣。
在常喜看來,慕容瑾的命可比她值錢多了。
馬車離開皇家獵場走了沒幾十里路,隱藏在露面的刺客瞧着皇家的馬車,當即攔路刺殺,所幸慕容瑾早有防備,帶了幾百個人,幾十個刺客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更何況,有鬱清護送,根本不足爲據。
馬車安然無恙的進宮,已經是第二天中午,賢妃已經聽聞了消息,站在宮門前等着,看着他們的馬車過來,一顆心提起來,忐忑不安。
若是慕容瑾有個三長兩短,膝下無子的慕容瑾,連個子嗣都沒有,他一出事,夏國必定打亂,作爲后妃的她,更是無立足之地。
因此,賢妃聽聞慕容瑾遭遇刺客受傷嚴重時,嚇得差點暈了過去。
等馬車到了跟前,賢妃看見病怏怏的楚含玉被擡下來,一臉病容,憔悴不堪的模樣,心裡暗暗高興,希望她永遠不要醒來。
心中還在疑惑楚含玉怎麼被擡下來,就看見一向硬朗冷峻,身強力壯,挺拔偉岸的慕容瑾一臉虛弱的被擡下來,,病容滿面的模樣,嚇得她膽戰心驚,越過楚含玉上前“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