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爲什麼,又要變成夏憐的樣子?”這時候,陳自在又問道。
聽陳自在問出這個問題,阿芬很是愧疚的,扭頭看了一眼旁邊的陳靈兒。
從剛纔和陳靈兒交戰的時候,她已經知道了,陳靈兒就是夏憐,但那時候,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意識。
“那都是那條蛟龍魂搞的鬼,因爲我在落水之前,見到的最後一張臉,就是阿憐的,所以在被蛟龍魂佔據意識後,它便潛移默化的,便變成了阿憐的樣子。”
阿芬說着,很是愧疚的,再次看了一眼陳靈兒,然後再次咳出一口血來,呼吸也越來越微弱起來
見阿芬一副快要斷氣了樣子,陳靈兒便一臉悔恨的開口道:“阿芬姐,都是我不好,如果當初我不是害怕河裡有東西,勇敢的第一時間下河去救你,說不定你就不會變成這樣子了。”
“阿憐……別這樣說……我們從小便被大人灌輸了,河裡有吃人河神……所以……所以誰都害怕那條河。”
阿芬說着,呼吸開始越來越困難,見狀陳靈兒連忙看向陳自在:“哥哥,求你救救阿芬!”
看着一臉焦急的陳靈兒,陳自在苦笑着搖了搖頭:“靈兒,沒用的,她的靈魂已經被雷劈散了,就算大羅金仙來了,也不一定救得活。”
陳自在的話音剛落,阿芬突然一把抓住了陳靈兒的手:“阿憐……姐,姐求你一件事,幫我……幫我回家看看我……爸,媽……”
阿芬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緩緩的沒了聲息。
“阿芬姐,我,答應你!”陳靈兒雙目含淚的緩緩擡手,將已經失去的阿芬雙眼合上,神情很是複雜。
“阿芬她……”就在這時候,夏慶國和章季書也從山坡跑了下來,剛纔他們兩人用望遠鏡,將這邊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
“她死了!”陳自在微微皺了皺眉,看了夏慶國手中的望遠鏡,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麼。
“水裡的,並不是什麼河神,而是被蛟龍魂佔據意識的阿芬,你們這些年所祭拜的,也只不過是一條孽畜而已!”
這時候,陳靈兒突然跳了起來,雙眼惡狠狠的瞪着兩個村的村長。
“這……”夏慶國和章季書互相對視了一樣,一時之間陷入了沉默之中。
“怎麼?現在沒話說了?”但陳靈兒此時卻想一頭髮怒的小獅子,並沒有打算就這樣放過夏慶國兩人。
“你!”陳靈兒手指夏慶國:“夏憐是你親妹妹,你竟然拿她祭祀一條孽畜!”
“我……你聽我解釋……”
“你閉嘴,不想聽你胡扯!”陳靈兒一聲狂吼,然後轉眼看向了章季書:“還有你,也同樣也是毫無人性的傢伙,同樣要把自己妹妹,獻祭給一條畜生!”
“不是這樣的,我們也是迫不得……”章季書連忙準備解釋,不過卻被陳靈兒給打斷。
“你也給我閉嘴,不管什麼理由,你們都是沒有人性的傢伙,和畜生,沒有什麼區別!”
陳靈兒說完,又如同皮球泄氣了一般,緩緩低下了頭,陳自在很明顯的看到,小丫頭眼角滑落了幾滴淒涼的淚水。
見狀,陳自在心裡暗歎了一口氣,他知道此時小丫頭心裡很難受,畢竟她是被自己親哥哥,給獻祭給了一條孽蛟魂。
擡手揉了揉小丫頭的腦袋,陳自在安慰道:“丫頭別哭,你還有我。”
陳靈兒擡起頭,目光迷離的看了一眼陳自在,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緩緩退到了陳自在身後,不再開口。
見狀,陳自在再次拍了拍小丫頭的肩膀,然後將目光看向了夏慶國二人。
“我很好奇,你們問什麼要這樣做?”
“這個……”夏慶國和章季書對視了一眼,彼此都露出猶豫之色。
見二人不肯說,陳自在淡淡笑了笑:“呵,我勸你們還是老實交代,不然,我可保不準,我這個妹妹會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來。”
一聽陳自在這話,夏慶國二人,頓時渾身一抖,剛纔他們可是透過望遠鏡看得很清楚,陳靈兒不是個普通人。
“你們就老實交代吧,這傢伙都已經死了,剛纔你們沒看見蛟龍魂被雷光劈得灰飛煙滅了嗎?”這時候,就連一旁一直沒開口的河神,也開口。
看見一團黑氣是河神影子,夏慶國二人又是渾身顫抖了一下,夏慶國率先開口道:“我說,我說。”
隨後,夏慶國低頭看了一眼阿芬的屍體,然後長嘆一口氣,開始慢慢講述了起來。
“我們這從祖宗們那一代,就有祭拜河神的習俗,之前西墩河也從來沒有死過人,直到十一年前阿芬……”
經過夏慶國二人的講述,陳自在也知道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原來,十一年前,阿蓮和夏憐幾個少男少女,來西墩河玩耍的時候,阿芬不小心實足,墜入了西墩河中。
而夏憐幾個孩子,又從小對傳說有河神的西墩河很畏懼,所以當時並沒有人敢下河去救阿芬,這也導致了,阿芬被黑衣男人所救,最後被黑衣男人寄養在體內的那條蛟龍魂,慢慢佔據了意識。
隨後,第二年祭拜河神之日時,上墩村村長夏慶國,與下墩村村長章季書,同時見到了一個神秘黑衣男的,並且從他那裡得到了一個消息。
大概意思就是,西墩河中的河神,早已經不在,所以纔沒有保佑兩個村子,並且神秘黑衣男人表示,他可以幫忙重新請一個河神來,保佑兩個村子發大財。
面對這樣的好事,兩個村長自然是很高興,還以爲遇上了好心的高人呢。
之後,神秘黑衣男人,便告訴夏慶國二人,要怎麼樣重新請一個新的河神。
首先,之前的舊河神像,不能再供奉,然後便是,按照黑衣男人所說的,打造一個全新的河神像。
這新的河神像,打造起來不是很困難,但非常耗費時間,因爲必須要在每個月初頭一天,才能動手打造,而且還是全手工。
所以這一打造,就用了近五年時間。
不過說來也巧,在打造新河神像的這五年時間裡,西墩河再也沒有發生過什麼意外。
而最讓夏慶國兩個村長感到滿意的是,在這五年時間裡,兩個村子裡,陸陸續續出現了十幾個大學生。
而且做生意的,也是隻賺不賠。
所以這樣一來,大家便覺得,是新河神在保佑兩個村子,而之前還對黑衣人的話,有些懷疑的夏慶國二人,便慢慢變得堅信不疑。
就這樣,一轉眼過去了五年,新的河神像,也打造成功。
而這時候,那個黑衣男人又再一次出現,找上了夏慶國和章季書兩個村長。
不僅讓夏慶國他們在河邊建一個祭臺,還立下規矩,從今往後,兩個村子裡,未出嫁的女孩,不準去河邊。
最後,黑衣男人還告訴了夏慶國二人一件事,如果想要真正得到河神的庇佑,必需要每隔五年,大祭一次。
而黑衣男人所爲的大祭,就是用一個未出嫁的少女,來進行活祭新河神。
夏慶國二人當時,自然是拒絕了這件事,再怎麼說,他們也還是有些人性的。
但從拒絕黑衣男人第二天,兩個村子便開始黴運連連,三天時間裡,在外打工的人,就死了三個。
做生意的,一夜之間,賠得血本無歸,在家務農的,從山上滾下來摔死一個,過橋的時候,掉下河裡淹死兩個。
只是三天時間,兩個村子便哀聲一片,四處喪樂不斷。
見是那樣的結果,夏慶國與章季書頓時便急了,而就在兩人焦急萬分的那時候,黑衣男人才再次出現,說出了,這之所以這樣,是河神發怒,要平息河神怒火,必須要大祭才行。
就這樣,夏慶國二人無奈,只能答應了每五年大祭一次河神,以求得庇佑。
緊接着,在祭臺建好的當天,夏慶國二人同時在夢裡,夢見了一條如龍似蛟的巨大黑影,說自己便是新河神,還說自己看着了上墩村的夏憐,要夏慶國他們,將夏憐獻祭給自己。
夏憐是夏慶國的親妹妹,剛開始,任由章季書怎麼勸說,夏慶國都不答應把自己親妹妹,獻祭給河神。
但奈何就在那天晚上,夏慶國的三歲的兒子,在吃飯的時候,莫名其妙倒地不起,如同羊癲瘋一般,嘴裡還不停的說。
“不答應,我就要你兒子的命。”之類的胡話
夏慶國自然能猜到,自己兒子之所以變成這樣,肯定與新河神有關。
最後,夏慶國苦思冥想了一個晚上,最終爲了自己兒子的命,他還是給在外面打工的夏憐,打去了電話。
之後的事,就簡單了,正當青春年華的夏憐,成了兩個村子的第一個犧牲品,被活活獻祭給了冒牌河神,然後陰魂在各種機緣巧合之下,變成了女人頭,最後成爲了靈童陳靈兒。
不過說也奇怪,自從五年前,夏憐被獻祭以後,上墩村和下墩村,便開始蒸蒸日上。
在短短五年時間裡,兩個原本的普通村子,一躍成爲了兩個土豪村子。
直到幾天前,蛟龍虛影再次託夢給夏慶國與章季書,告訴他們,章季蓮是第二次大祭,所需要的人選,之後便有了陳自在他們山洞遇阿蓮,以及今天這場可以說驚世駭俗的大戰。
不過幸好這場大戰,只有夏慶國跟章季書兩人普通人看見,要不然非得引起巨大轟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