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小乞丐

餘蓋國是一個偏遠的小國,與三千荒蠻山相鄰。餘蓋國最偏遠的地方是昆吾城。昆吾城是小城鎮,地處昆吾山的山腳,因山而得名。

夜幕已降,城裡卻是燈火通明。街道上往來着各種服飾的行人,兩旁叫賣着千奇百怪的物品。

嶽軒和冰茹走在街上,嶽軒道:“師姐,這昆吾城不大,倒是挺熱鬧的。”

冰茹什麼話也沒說,嶽軒沒聽見冰茹應和自己,就扭頭看她,此時,冰茹眼睛無神,黛眉內斂,若有所思的樣子。

嶽軒覺得師姐可能看到什麼東西,使她想起了以前的事。他找了個藉口,把她帶離了街市,然後兩人來到一家客棧吃了飯,並在這家客棧投了宿。

他們各自回了自己的客房,嶽軒打算吹燈睡覺。有一股黑氣從他的行囊玉里飛出來,化成一個人影。

“你是什麼人,想做什麼?”嶽軒警惕起來道。

那人看起來像普通人類,黑影中的身材略顯健壯,一身黑色輕甲,但是他只是個虛幻的魂魄。

那人語氣深沉,道:“我名叫奢比屍,出現在你的面前是想幫助你收服你放走的妖怪的。”

初次見面,嶽軒難以相信他的話,道:“我們彼此認識嗎,你爲什麼要幫我? ”

奢比屍沉默了片刻,道:“你不認識我,但是我認識你。在青衣門附近,你冒失地去幫你師姐,結果使自己面臨險境。在你師姐回來之前,你記不記得有人幫了你,那幫你的人就是我。不僅那次我幫過你很多,所以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我幫你,是想利用你的魂力修復自己的魂魄。你放心,那對你沒有傷害。”

奢比屍現在是魂體,曾受過損傷。他爲了不讓自己魂飛魄散,把自己魂魄收在行囊玉里。他每次出現都會消耗很多魂力,之後都會沉睡很多天。

他告訴嶽軒,還需要一些時間來修復自己的魂魄,不能隨時出現在他面前,也不能出來時間太長。他還讓嶽軒不要向任何人提起他,而後消失了。

在青衣門時,黑隱和力戎遇險,冰師姐獨自對付兇獸,嶽軒去幫她。剛到那裡,他看見巨大的兇獸馬上就撞上師姐了,一閃身,到了師姐的身邊。但是他沒想到被撞的師姐變成一把劍飛走了,而自己就慘了,以自己的修爲是難以抵擋的,幸好有一個黑影擋在自己前面,不然自己可能性命都難保。嶽軒想到此也覺得他不會傷害自己,就不像之前那樣警惕他了。

日未出,天卻已亮。冰茹起了牀,梳洗罷,又略施薄粉。她以前每天起的都比嶽軒早的多,但是今天她起來後,剛打開門就看見嶽軒已經站在自己的門外了。

冰茹從屋內走出來,略帶驚訝的表情看着嶽軒。嶽軒也不在意這些,略顯急切地拉着師姐去吃飯。但是讓嶽軒沒想到的是師姐告訴他修行不能荒廢,然後逼着他去做在青衣山上每天都做的修行功課。

冰茹陪着他一起做修行功課,做完纔去吃飯。吃飯時,冰茹才知道原來嶽軒是急着找人。嶽軒答應過月嬋的,一下山就去找她。他在山上兩年裡,一直記着這件事。

吃完,嶽軒先一步冰茹出了客棧。剛出客棧,他就被小乞丐撞了一下。小乞丐趕緊向他道歉,說了幾聲“對不起”之後,快步離開了。

小乞丐一身襤褸,看上去十二三歲。他穿着很破舊,是一個小乞丐,但也是一個小偷。他故意撞了嶽軒,是爲了偷了他的錢。

小乞丐偷了嶽軒的錢,想盡快地離開這條街,回頭看了兩眼,看看嶽軒有沒有追來,就因爲這一回頭,撞了一個人。

這個人身着羅緞,商人打扮,身邊有兩個夥計。小乞丐撞了他時,手裡拿着的東西掉到了地上毀了,商人瞬間愣在那裡。反應過來後,這商人瞬間就火了,指着小乞丐,對身旁的夥計道:“給我打他,往死裡打。”然後嘴裡一直唸叨着,“我的寶貝啊,我的寶貝啊……”

這時,這個商人身邊出現了兩個人,其中一個人喊了一聲“住手”。然後,小乞丐的身邊出現兩股白氣將兩個夥計彈開,兩個夥計摔倒在地。

來的這兩個人正是嶽軒和冰茹,嶽軒發現自己的錢被偷了,知道是那個小乞丐所爲,就向小乞丐走的方向追了過來。他們追上時,看見小乞丐正在被打,已經皮青臉腫。嶽軒看他小小年紀,又被打得這麼慘,於心不忍就出手幫他了。

這商人的東西被小乞丐撞碎了,兩個夥計又被人教訓了,可是自己面對的修行之人。他非常生氣,但無可奈何,只好忍了這口氣,帶着夥計走了。

小乞丐站了起來,正要道謝,發現幫自己的人正是被自己偷了錢的人。因覺羞愧,低頭而不說話。沉默了片刻,他掏出了錢還給了嶽軒,然後扭頭走了。

嶽軒看他年紀不大,而且又被打傷了,覺得他很可憐。他就追上小乞丐,拿出了一些錢給了他。

小乞丐有些詫異,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錢接了過去。嶽軒好奇小乞丐是如何從自己的行囊玉里偷了錢。小乞丐告訴他,有人送了他一小塊玉石,綁在了手腕上,然後就可以偷錢了。

他拿出玉石讓嶽軒和冰茹看了看。這小玉石是靈石,屬金。它被人祭煉過,普通人可以通過它從行囊玉了拿走金銀一類的錢物。

這玉石不是普通的東西,不管是小乞丐偷的,還是有人送他的,嶽軒和冰茹都沒有理會這些。

小乞丐走後,嶽軒一伸手,手心裡出現一隻蝴蝶,飛了出來。

嶽軒對冰茹道:“師姐,我們走吧。”然後,兩個人跟在蝴蝶的後面。

冰茹好奇嶽軒是如何讓一隻蝴蝶進入他的身體的,她知道封印之術是做不到的。

嶽軒把月嬋將花瓣和蝴蝶化入他的手臂上的事說了一遍,說月嬋還告訴他,這是月嬋天生的能力。

他們兩個人正在街上走,忽然被兩個人攔住了去路。攔住他們的是那個商人和夥計,商人站在夥計的後面,商人旁邊站着一個年輕和尚。

商人對和尚道:“小師父,就是他們撞碎了我的東西,偷了我的錢,還仗着自己修行過,打了我的夥計。”

嶽軒也不和他們解釋,上去就是一拳,和尚躍到三人前面,擋住了嶽軒的拳頭。兩人交起手來,交手了數個回合,未分勝負。

這裡是街區,兩邊是建築和一些賣東西的攤販,附近還有圍觀的行人,兩人交手時都未盡全力。

嶽軒向後一躍,拉開了距離,回到了冰茹身邊,道:“好了,不打了。”

“你這樣不解釋就動手,別人會誤認爲我們和小乞丐是一夥的。”冰茹冷如冰霜的臉,淡然地道。

嶽軒看看和尚,然後面向冰茹道:“一個十幾歲的孩子都能下得狠手,他的身邊能有什麼好人,有必要和他解釋嗎。”

和尚和嶽軒交手之後,認爲以嶽軒的修爲,應該是正規的仙門弟子,不像是雞鳴狗盜之徒。又聽他們的話語,知道商人肯定沒對自己說實話。

然後,他就回身去問商人,商人猶豫了一下,還是把之前的事情詳細地說了一遍。雖然商人也覺得嶽軒和冰茹與小乞丐不是一夥的,但是自己的寶物被撞碎了,怎能就這樣算了。

之前,商人曾被這和尚救過,知道這和尚有些本事,想仗着他爲自己出口氣。

嶽軒不想和這些人糾纏,怕商人在這沒有討到好處,又去找小乞丐的麻煩,就替小乞丐賠償他了。嶽軒對那個商人道:“不就撞碎了你的東西嗎,我替小乞丐賠你。”

嶽軒和冰茹向商人走了過去。嶽軒一伸手,手裡出現一部圖冊。圖冊樸實無華,上面寫着兩個字“河圖”。

商人覺得這圖冊不是什麼寶物,沒有說話。嶽軒知道商人沒有同意,嶽軒也沒想用這圖來賠償他。

嶽軒收回圖冊,又從行囊玉里拿出了一個玉珠子。他看這玉就是一個普通玉做的,連靈石玉都不是。他知道商人是不會要的,嘆了一口氣,又抽回去了。

“這麼大的一個包袱連一個好東西都沒有。”嶽軒開始抱怨起汐來。

汐沒當過娘,做起事來當然也不會像一個娘,一心只想跟素衣過不去。

嶽軒的右手在行囊玉上放了好一會兒,說了一句“這一定是一個好東西”。然後,他右手一動,出現了一件女人穿的衣裙。這衣裙淡紫色,極盡其華麗,金銀寶飾,光華閃爍。

商人一見,眼睛都放光,趕緊道:“這件寶物可以,可以……”他一下說了好幾個“可以”。

嶽軒道:“你可以了,我還不同意呢。這麼漂亮的衣服當然要給我的嬋兒留着了。”然後,他就把這衣裙收了起來。

收了衣裙,嶽軒又在行囊玉里找了起來,瞬間手裡又拿出了一個東西。嶽軒道:“這東西好像和你那個被撞碎的東西很像,就拿它賠償你吧。”

商人看見嶽軒手上道:“玉幻匣,我被撞碎的也是這寶貝。”嶽軒手上的玉幻匣比商人之前的要精緻的多。但他也不在乎這些,給了商人就讓他走了。

這個和尚,名叫笑一,身材略胖,面容常帶笑,被天佛寺的無相佛收作徒弟。

那個商人走後,笑一和尚把之前的誤會解釋了一遍並道了歉。

嶽軒突然想起了一些前世的事,前世的他曾得到消息,乾坤輪迴盤在一個和尚的手裡出現過。他就問笑一和尚見沒見過乾坤輪迴盤。笑一和尚沒見過,但是嶽軒想去天佛寺遊玩一番,順便看看有沒有乾坤輪迴盤的消息。然後,他們三個人就向天佛寺走去。

笑一和尚奉命出來辦完了事正往天佛寺趕,嶽軒和冰茹也想去天佛寺,就和他們結伴而行。笑一和尚對嶽軒道:“你想把那圖冊賠給姓李的商人,看你是不怎麼喜歡那圖冊,不如把那圖冊送給我吧。”

嶽軒還沒做任何反應,冰茹先一伸手,攔住了他,嚴肅地道:“這圖冊不能隨便送人。”

嶽軒疑惑地自語道:“這東西很重要嗎?那汐娘那麼隨便地就放在我,好像她就這樣隨便的人。”

笑一和尚道:“不要騙我了,這種寶物怎麼在你這個連它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子手裡,那個一定是假的。”

嶽軒和冰茹也不和他解釋,三人繼續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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