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初升,陽光斜灑下來,穿過樹梢,透過窗戶,照到西牆。
今天是週一,嶽軒和阿隆最先起來,一起吃飯,去教室。胖子總是在上課前的半個小時起牀,匆忙洗漱、吃飯、去教室。而華少是經常遲到、曠課的,早晨最多的話就是,幫他喊“到”。
從今天早上開始,關於山洞、劍、白影的事,楚綾是隻字不提,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只是,她在下午最後一節課之後,就不見了,而且怎麼都聯繫不上,這樣持續了兩三天。
這幾天晚上,嶽軒陪胖子一起玩電腦遊戲,是胖子非要拉嶽軒陪他玩。阿隆去做鐘點工,沒時間陪他玩。華少總是陪着小雅去文藝社參加活動,文藝社基本上都是女的。
“走,我們去抓下。”
“走草叢,繞後。”
“開大,快開大。”
正投入地玩着,一首歌聲響起,是嶽軒的手機鈴聲,他用肩膀和頭夾着手機,邊玩遊戲,邊接電話:“戰場廝殺,刀光劍影,分身乏術,非誠勿擾。”
玩遊戲的時候,很反感被人打擾,說完,他就打算掛掉。
“別玩了,出來陪我吃飯。”
居然是楚綾打過來的,看樣子,她要忙的事已經忙完了。
“風姿卓越的綾,我剛吃完飯,還吃啊。”
“快點出來了,我有事的。”
她都說有事了,想只能退出遊戲,關掉電腦了,下樓去找她。他知道她很少開玩笑的,她說有事就一定有事。
走到外面,嶽軒看見她在樹旁站着,手裡拿着一個細而長的東西,外面用不裹着布,是那把劍。
“是那把劍的事?”
“是,吃完飯再說。”
到了食堂,她把劍扔給嶽軒,然後去買飯。她吃着飯,嶽軒坐在旁邊玩着手機。
“看什麼呢,那麼入神?”
“小說《奇幻之緣》。”
“那些網絡小說胡扯的列害,有什麼好看的,別看了,陪我說說話。”
楚綾吃着飯,嶽軒陪她閒聊着,他們大概在食堂呆了十分鐘。有人的地方,她不讓嶽軒提一句關於特殊部門、自由盟和那把劍的事。她吃完飯,他們兩個去了田徑跑道旁的看臺上,那裡的周圍沒有人。
嶽軒剛坐下,突然一個白色的東西,飛竄過來,竄到楚綾旁邊,趴下了。那個是白,嚇了他一跳,沒想到它會這時出現。
楚綾完全沒被嚇到,好像習慣了一樣,轉向嶽軒嚴肅地道:“關於劍的事,你知道多少,和我說說吧。”
“關於那把劍的事,都是在夢裡夢見的,如果你相信,我可以講給你聽。”
她彎下腰,眼睛與嶽軒的齊平,距離十釐米,盯着他看。此時,她盯得嶽軒浮想聯翩。
嶽軒正要採取動作時,突然楚綾的眼睛裡泛起光來,且每隻眼睛裡都出現一個花瓣。出現這般奇怪的事,一時驚異,沒控制住身體,躺倒在看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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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瓣一閃而逝,她雙臂支撐在看臺上,身體伏在我的上邊,仍在盯着我,臉色有些難看。
“怎麼了,綾。”此時的我心裡有些虛。
楚綾擡起一隻手臂,伸出食指,指向旁邊,道:“她是誰?”
嶽軒扭頭一看,在看見的瞬間,道了一句“靜靜”。
原來是何文靜,她怎麼來這裡,是特意來找我的,還是路過恰巧碰見的,嶽軒不知道。她站在他們旁邊,弱弱地道了一句“長青”,看起有些惶恐和緊張,短暫的站立後,沒說什麼, 就走了。
嶽軒覺得,不能這麼被動,要反客爲主,將身一轉,把楚綾壓倒身下,道:“這幾天,你好像做了好多事。”
見了何文靜,楚綾臉色就變得不太好看,嶽軒覺應給是她知道了自己脖子上的玉是何文靜送的。她知道也不奇怪,畢竟她不是普通人。
“你是因爲這玉的事嗎?就爲了這麼小的事,這不像你啊。”
“我不知道玉什麼的,只是覺她看你的眼神不對。”
楚綾“哼”了一聲,將嶽軒推開了,生氣道:“既然你說到了玉,那你應該和我解釋一下吧。”
哎,這些都是自找的,提什麼玉啊,趕緊給楚綾解釋。
剛要解釋,我們身邊又出現一個人,此人怒氣中燒,道:“楚綾,你對我做了什麼,爲什麼我的白紙,每次用時,都出現奇怪的圖案,且不聽我的話。”
來的人是白影,她應該是能使用白紙,施展出一些特殊能力,紙不能用了,可定是很生氣的。
“不是我做的。”楚綾剛說一句話,還沒開始解釋,嶽軒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阿隆,什麼事啊?”
只聽阿隆氣喘吁吁,語速極快道“出事了,快來圖書館二樓。”也顧不了白影和楚綾之間的誤會了,嶽軒就向圖書館跑去,楚綾也跟着去了。
幾分鐘之後,他們兩個人到了圖書館,在圖書館的一角,找到了華少。阿隆也在那裡,正拉着華少,且一直在勸阻着華少,而華少急切地想要往一面牆走。
仔細看那面牆,牆上有一個門,模糊不清,若隱若現,且扭曲晃動。牆旁的地面有一盞樣式古老的油燈,材質卻如水晶般的晶瑩剔透,被點燃地放着。這面牆本來是沒有門的,是因爲這盞油燈,才顯現出來的詭異的門。
“華少冷靜點,阿隆快告訴我出什麼事了?”嶽軒喘着氣道。
“沒多少時間了,阿隆,快放開我。”華少表情急切,且想擺脫阿隆。
阿隆向嶽軒解釋道:“小雅被人帶到這裡消失了,華少讓我把這水晶古油燈拿來,然後就要一個人進去。我想多叫幾個人過來,商量一下,再做打算,可是華少執着要先進去。”
阿隆正在和嶽軒解釋的時候,白出現那扭曲的門前,左右徘徊了兩個來回,然後來到綾的身邊。
嶽軒讓華少把手機給了阿隆,然後道:“我和綾陪着華少進去,阿隆守着油燈,若油燈熄滅之前,我們沒有回來的話,你就給華少的小姨打電話,叫她過來幫忙。”又低頭看了一眼白,道,“白,你也跟着。”
說完,他們三人就進去了,進去之後,裡面也是一間圖書館。圖書館只是有些緩慢地扭動,看上去極爲不真實。
“這裡是靈魂空間。”
這聲音聽起來好奇怪,我扭頭一看,驚訝道:“你怎麼也進來了?”讓嶽軒沒想到的是白影也進來了,他記得她剛纔沒在身邊啊,什麼時候來的,神出鬼沒的。
“哪裡的熱鬧你都湊,給別人添麻煩,是你的樂趣嗎?”楚綾用厭煩的語氣道。
“好心提醒你一句,油燈快熄滅了嘍。”白影絲毫沒有生氣,微笑回道。
白影爲什麼也進到這詭異的空間,不是她熱心來過來幫忙,是因爲她想得到的那把劍,現在在嶽軒手裡。
在這靈魂空間裡,他們找了一圈,什麼也沒發現。不但沒找到小雅,而且他們進來的門也不見了,且華少也不見了。
嶽軒看向楚綾,她無奈地搖搖頭。眼光掃過白影,她正漫不經心地看着周圍,好像是來觀光似的。
走向華少走過的地方,嶽軒發現那裡有扇門,他們三人又進了那扇門。一個湖出現在他們面前,湖的周圍有很多遊戲設施和各種房屋建築,是市裡的湖上公園。這裡沒有一個人,空蕩蕩的,是白天但很昏暗,且死一般地寂靜。
這裡地方太大,爲了節省時間,他們分頭去找人。嶽軒發現一件奇怪的事,白沒有跟着楚綾,而是跟着自己。
白是一種遠古異獸,應該能夠探知一些不同尋常的事。嶽軒看見白在跟着自己之後,就小心翼翼地尋找。
走了一百多米,發現華少就在自己前面,他表情很失落,且不是之前急切地樣子。嶽軒叫了他一聲,謹慎地靠近他,在距離他四五米的地方停下來了。正要和他說話,他突然變得青面、白眼,散發着黑氣,急速向嶽軒撲過來。
“嗖”的一聲,一把匕首飛過,眼前的怪物,化作一股黑氣,消失了。
是附近的楚綾,她向我走過來,道:“太危險了,我們一起找吧。”
嶽軒“嗯”了一聲後,就開始和她一起去走,向楚綾問道:“綾,你說這一切,是不是昨天那個奇怪的人做的?”
“應該是吧。”
剛說完,一把劍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嶽軒向那個楚綾道:“昨天,我們什麼時候,見過奇怪的人了。”
此時,她開始緊張恐懼起來,身體都有些顫抖起來,看樣子,她是很怕這把劍的。
“呵呵,沒想到你能把劍從劍鞘裡拔出來。”這句話說完,白影從旁邊顯現出來。
忽然,附近一片花瓣雨灑落,花瓣落盡,人影顯現,是楚綾。楚綾出現之後,白向楚綾走過去。
“爲什麼你能把劍拔出了?”楚綾出現後道。
“因爲這把劍本來就是我的。”
忽然,嶽軒好像想起來什麼,但是還有些模糊,頭也開始疼起來。這時,那個假楚綾趁機想逃。
一張黃紙,上面有圖案,中間寫着個“滅”字,在白影的手上,向假楚綾拍過來。黃紙接觸到假楚綾的瞬間,華少和小雅也出現在他們面前,華少渾身是汗,癱坐在地上,而小雅已經昏過去了,躺在地上。
假楚綾周身冒出黑氣,逐漸消散,現出真身,是何文靜。臉上有幾道黑色的條紋,眼睛冒着黑氣,向白影問道:“你爲什麼能傷我,你的能力不是有限制了嗎?“
“這是我師父的祭煉符,與我的能力無關。”白影哼了一下,又道,“我的能力不能施展,原來是你動的手腳,我身上的限制已經解除,今天是絕不會放過你的。”
白影說完,就和何文靜動起手來,面對受傷的何文靜,白影卻處於劣勢。幾片花瓣朝着何文靜飛來,楚綾也與何文靜交起手來,成了二對一,卻也難分勝負。
何文靜現出真身之後,嶽軒拿起她送我的玉,一直盯着看,想起了很多的過往。
玉中流出了,幾抹記憶的痕,糾纏在心上,縈繞在眼前,如夢如畫。
曾經,走過的小橋,還在嗎?
曾經,趟過的河,乾涸了吧。
曾經,坐在河邊,你的腳丫拍打出笑的浪花。
曾經,站在河邊,你是爲什麼,淚如雨下。
曾經的傷心,已不知爲何傷心;而曾經的微笑,卻是因你而微笑。
那時的你,即便再怎麼青澀,也是多麼美麗如花。
如今見了你這般模樣,肝腸絞痛,眼眶溼潤。
站在那裡,嶽軒沉聲,道了一句“靜靜”。忽然,三人都停了下來,同時看向嶽軒。這是什麼情況啊,他腦子混亂了。
正在所有人都在發愣時,何文靜消失了。楚綾道了一句“白”,白向嶽軒跑過來,跳到他肩上。現在能看到何文靜的,只有白了;而能殺她的,也僅是嶽軒手裡的劍了。白站到嶽軒的肩膀上後,他就感應到一個影子在空中飛。
“動手啊,再不動手,我們就出不去了。”古油燈快要熄滅了,楚綾急切地道。
“她不是靜靜,動手。”白影道。
嶽軒沉默了一下,還是動了手,將手中的劍朝着黑影甩出。與此同時,白影手裡飛出一張黃符紙,黃紙畫着奇怪的圖案。黃符紙飛到劍和何文靜中間,粘到何文靜身上的同時,劍也刺到黃符紙。劍穿透了黃符紙,也穿透了何文靜的身體。
何文靜“啊”一聲痛苦地喊叫,化成一股黑氣,向各處飛舞,消散,消失,周圍的一切都開始晃動、扭曲。
他們附近出現一個門,嶽軒抱起小雅,楚綾扶起華少,五個人一起向門外跑去。他們五個人跨出的一瞬間,古油燈熄滅,門消失。
嶽軒忽然想起了白影說的那句話,向她問道:“你怎麼知道她不是靜靜的,不會是在騙……”
話還沒說完,嶽軒發現白影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