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傳在極北之地有一處從極深淵,那裡終年嚴寒,堅冰百丈,永世不化,處處冰封雪飄,生靈無法生存,乃是一片死亡禁區。《山海經-海內北經》曰:從極之淵深三百仞,維冰夷恆都焉,冰夷人面,乘兩龍。一曰忠極之淵。但究竟是不是有這樣的冰夷人,暫且不談,光是這地方的苦寒溫度,便已經不會有人前去考證。
但是在靈界也有一處地方終年雪飄,萬里冰封,放眼望去,便是一片茫茫雪原。走在這裡,便如同來到了雪山山頂。所見之處,盡是白茫茫一片。
在這冰原上,兩個人正相擁向前,風雪勁得很,這種地方是無法飛行的,也無法快速行進,只能頂着風慢慢前行。然而積雪撲面而來,就連眼睛都睜不開,行動更是極其困難。兩人的足跡剛剛踩出,又飛快的被吹雪覆蓋。男人儘量用自己的身體擋在女人面前,將所有的風霜都攬在自己身上,他手中靈力比較衰弱,想是已經堅持了太久的時間,現在有點力不從心。他的手上臉上都已經被利如刀的風雪劃傷,正流着獻血。
女人躲在他身後,兩人慢慢的前行,不久後,只見前方有一塊大石頭擋住了風霜,兩人趕緊走近那塊石頭躲避,到那裡之後,兩人脫下風帽,原來是韓侖和令狐玉兒倆人。
韓侖取出一壺酒,咬去了蓋子,仰頭喝了一口,隨機遞給玉兒,道:“暖暖身子。”令狐玉兒接過酒喝了一口,不料酒太烈,竟給嗆了出來,令狐玉兒只覺滿喉如同火燒,眼淚都出來了。她嗔怪道:“你怎麼跟羅大哥似的喝這種烈酒。嗆死我了。”
韓侖笑道:“烈酒才能提神暖身,你現在感覺暖和點沒?”令狐玉兒嬌嬌的搖搖頭,韓侖張開懷抱,她嘻嘻一笑,投進他懷中,韓侖用自己的袍子將她身子裹住,抱得緊緊。道:“現在有沒有好些?”令狐玉兒靠着他胸口點點頭。道:“就算身子冷,心也是暖的呢。”
韓侖道:“史兄說過,我們最多還有兩個月的時間,說不定就能回到人界了,我想,等回到了人界,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帶你回揚州看看。”
令狐玉兒道:“你我成婚,未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此好不正統,你父母會不會很嫌棄我這個野丫頭啊。”
韓侖呵呵笑道:“反正我也是個野小子,配你這野丫頭剛好,天造地設。”令狐玉兒笑着嘟嘴,道:“沒羞沒臊。”韓侖撫了撫她的臉,道:“沒羞沒臊麼,我還能更沒羞沒臊點兒呢。”
令狐玉兒臉一紅,扯過衣領遮住臉,道:“這冰天雪地的,你可別。”韓侖笑道:“傻姑娘,逗你呢。我爹孃一定特別喜歡你,到時候我一定給你補一場熱熱鬧鬧的婚禮。遠渡千里,從長安將你接到揚州。”
令狐玉兒心裡如同打翻了蜜糖罐子,甜蜜無比。未來都是充滿希望的,那個願望離自己已經很近了,近到只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她幾乎能夠想到,在不遠的將來,韓侖騎着高頭大馬,胸佩紅花,將她從花轎之中抱出,一步一步跨過揚州的街巷,在漫天的綵帶煙花之中,走過無數人的面前,帶着幸福和溫暖,將她帶到一個陌生的家裡。從此真真正正成爲他的妻子,受到無數長輩的祝福。自己等在新房之中,惴惴不安,當他揭開蓋頭的那一瞬,四目相對,真情化爲柔情,那時候的場景她似乎都已經能夠看到了,不由得心中歡喜,竟突然自己嘻嘻笑了出來。
韓侖瞧她可愛得緊,問:“你笑什麼?”令狐玉兒眯起眼笑笑,道:“不告訴你。”
忽然一陣狂風嗚嗚的吹過,蕭瑟無比,令狐玉兒縮了縮身子,韓侖將她身體向後挪了挪,抱得更緊。
韓侖看着來時的遠方,道:“也不知道史兄現在怎麼樣了,如今已經一天之後了,按理說他也應該脫險了,估計不久就應該要來找我們吧。”
令狐玉兒道:“我很擔心,不知他能不能勝過那兩隻壞老虎。”韓侖道:“他有朱嬋姑娘和噬月狼王幫助,要戰勝那兩頭虎應該還是可以,畢竟他的實力很強。助力又多。無論如何,我們都要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