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身體再次有感覺的時候,玉兒只覺得身中流淌一陣溫潤舒適的力量,像是一股溫泉正繞着自己的經脈流動,慢慢的,自己似乎也有了些力量,沉重的眼皮慢慢張開,只見玉棠正站在一邊,一臉焦急,而蘇海棠正坐在牀沿上,慢慢地替自己輸送着靈力。
見玉兒醒過來,玉棠一臉興奮的展顏一笑,道:“師父,玉兒姑娘醒了。”
“前輩,你...”見蘇海棠竟然親自爲自己療傷,玉兒不禁有些受寵若驚。蘇海棠見她就要起身,輕輕壓着她肩膀,讓她安然躺下去。輕聲道:“感覺好些了嗎?”
玉兒點點頭道:“除了使不上什麼力氣,靈力都在慢慢恢復。似乎也不那麼痛了。”蘇海棠聞聲點點頭,道:“很好,你身中的傷勢已經無大礙,休息半月也便能恢復了。”
玉棠插話道:“玉兒姑娘,你昏迷的這五天可一直是師父在替你療傷,連本門的珍貴上品靈丹都用了不少,否則姑娘你可不會這麼快就能醒得過來呢。”
玉兒聞言又是一驚,看向蘇海棠時,眼中已充滿了詫異。蘇海棠肅聲道:“玉棠,你又多嘴,上次還沒罰你,不長記性是吧。”
玉棠趕忙埋頭認錯,玉兒猶疑地道:“前輩,你爲何...”蘇海棠道:“一日爲師終生爲父,韓侖與我有師徒名分,便如母子,你既然自稱是韓侖的妻子,那也便是我的孩子。救你是應該的。”
玉兒聞言不解,口中有話想說,卻又哽於喉中,蘇海棠道:“你是想說,我既然要救你,之前爲什麼又要對你那般殘忍。”玉兒不答,蘇海棠諷笑一聲,道:“韓侖的確被關在禁地之中,而且不能被放出來,你不是我蘇青劍派的人,要想進去,百忍劍陣是必經的程序。我本已提醒你放棄。只奈你不聽勸。不是我無情,是你太執着”
玉兒無所謂的笑了笑,道:“知道相公就在面前,我怎麼甘心後退一步,玉兒一直任性妄爲慣了,還望前輩贖罪則個。”
蘇海棠擺手起身,道:“罷了,你好生養傷。其餘的不必再想,根據規定,凡是過了百忍劍陣的人,便是蘇青劍派的盟友。你既然已經通過了百忍劍陣,蘇青劍派自會奉你爲上賓。若有什麼要求,儘管託玉棠告知我即可。”說着輕輕掐斷了靈力傳輸,將她的手放到被子之下,起身準備離開。
“前輩請留步。”
蘇海棠剛走兩步,又停下身來,道:“還有何事?”
“相公他傷勢怎麼樣了?”玉兒急切問道。蘇海棠並未回頭,道:“並無性命之虞。靜養之中,無需憂心。”說着便邁步向門口走去。
“前輩,我可否前去探望相公。”蘇海棠腳步未停,轉眼已經走出了門去,只聽她聲音傳來道:“蘇青劍派地界你已可以任意來去,不過勸你先行修養幾日,你二人各自重傷。相別許久,重逢必然激動,反而容易誘發傷勢。倒是徒增麻煩。”說話間,那聲音已經漸漸遠去。玉兒笑了笑,終於還是放下心來。
蘇海棠說得沒錯,自己現在這個樣子,若是被相公見到了,他定然難過。可是雖然這麼想,可是歷經了千難萬險,此時終於已經可以見到他了,玉兒心中的思念卻難以再抑制。也不知韓侖現在傷得怎麼樣了,自己三分思念,七分擔憂,已讓她無法再入睡,也難以平靜地修煉靈力。
一兩日後,她終於還是耐不住性子。一心想衝到禁地那兒去。無奈此時屋中只有她一個人。
玉棠出去了一陣子,再回來時手中已經採了幾株白玉棠,將瓶中的花枝換了新,正準備出門去處理殘花,忽聽得玉兒喚她。玉棠便放了玉棠花在桌上,走近牀邊,笑顏道:“你感覺好些了嗎?”
玉兒點點頭,看見她懷中的殘花,不由的奇怪,道:“姐姐似乎很喜歡與玉棠花,可是這時節怎會有玉棠花開?”
玉棠輕笑道:“玉棠不就是我的名字嗎?”
玉兒也淡淡一笑,道:“這麼說來,那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