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少爺,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羅某人敬你,你可得多喝幾杯。”羅嘯成哈哈一笑,一杯酒仰頭而盡。韓侖直皺眉頭,哈哈一笑,忽的伸手搭在他肩上,拉着他的領子湊近他耳邊道:“你這混蛋,還來灌我,你看看身後,幾百杯酒,你以爲我像你一樣是酒鬼啊!”
羅嘯成嘿嘿一笑,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道:“沒辦法,誰讓你是新郎官呢!”史雲揚和冉傾珞一起也向韓侖敬了酒,韓侖湊近冉傾珞耳邊,悄悄問道:“有什麼解酒的法子麼,你可得救救我!”
冉傾珞看他一臉狼狽樣,不禁撲哧笑出了聲來,然後從袖中取出一張紙,她道:“早知道你會要的,拿去吧。”韓侖拿過一看,不禁喜笑顏開,“這下喝多少我都不怕了,你們請便,我去去就來。”冉傾珞點頭,韓侖一溜煙跑開,找下人熬解酒湯去了。
冉傾珞見他跑開,笑着面向史雲揚,道:“雲揚?”
史雲揚一皺眉,拍着額頭直嘆,道:“這小子太沒骨氣了,沒想到酒量這麼差....我輸了,喝就喝!”說着一連飲了三大碗白酒,冉傾珞一旁看得不住發笑。
羅嘯成驚訝的指着兩人,忽的一拍桌子,笑道:“原來你們竟用這個打賭!太過分了!竟然不叫上我!”
韓侖在外間的酒席處忙得不亦樂乎,而玉兒倒是清閒的一個人坐在洞房之中,蒙着紅蓋頭,一動不動。聽着外面喧囂的聲音,她不禁又有些坐不住,可冉傾珞再三叮囑她不能亂動,也不能自己掀開蓋頭,她也就只得乖乖坐着不動,心裡直盼着韓侖能早點兒回來。
可是時間慢慢過去,也一直不見韓侖要推門進來的跡象。玉兒昨夜一宿沒睡,此時不禁來了睏意,就想倒下來小憩一會兒。
可忽然間,她似乎聽到了桌角挪動的聲音。
“相公?”
玉兒輕聲問道,然而無人回話。不過她清晰地感覺到不遠處的桌子邊有一個人,正慢慢坐下,拿起桌上的酒壺慢慢倒酒,動作雖慢,卻透着一股難以名狀的優雅。
玉兒一驚,一把將蓋頭掀起,果見一人坐於桌前,赤發如血,臉上帶着半塊紅色面具,可即便如此,仍掩飾不住他一身的冷傲和逼人的戾氣。
“是你!”此人正是她之前在渝州城客棧之中見到的那位替她解圍的人。那時她雖然不明白,那人爲什麼要對她說最後那一番話,不過她也並未放在心上。或許她並未想到他們竟然還會再見,而且還是在自己的洞房之中。
“你是什麼人!你想做什麼?”玉兒站起身來,不過礙於身上重重的鳳冠霞帔,一時無法取出武器來。
面具人淡淡一笑,看了她一眼,道:“我是來送禮的。玄玉,新婚大吉。”說着,他從袖中取出了一卷發光的卷軸,手指輕輕一彈,那捲軸便慢慢的飄至虛空,慢慢滑落到她手中。“聽說你喜歡寫字畫畫,我好不容易纔得到這卷寫意天書,你一定會喜歡的。”
“寫意天書?”
面具人淺淺的酌了一口酒,道:“寫意天書,可以點石成金,令你畫中的東西變爲真實,雖然時間不會維繫太長,但是若是用於交戰,可就所向披靡了。無論你畫出千軍萬馬還是山洪海嘯,在你畫成之後的片刻之間都會成爲真實。”
玉兒聞言一驚,忽的握緊了那捲天書。一咬牙,手一拋,忽的又將其送還回去。
“上次蒙你搭救,感激不盡。這等厚禮,小女子受之不起,請閣下速速離開吧,要是被我相公看到你在此處可就不好說話了。”
那人放下酒杯,拿起卷軸,慢慢向她走去。玉兒感到他身上傳來一股強烈的氣息,一時竟有些窒息之感。那人挽過她手,將卷軸重新放到她手中,面具之後那雙眼睛慢慢凝視着她,道:“兄長的禮,玄玉怎麼能不收?”
玉兒聞言,驚恐地退後一步,可身後便是繡牀,她身形不穩,驀地跌坐在牀沿之上,訝然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什麼兄長?請你說清楚。”
那面具人冷靜地道:“我當然知道你的名字,因爲你是我親生妹妹,楚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