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5 〈蒼藍的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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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氣在震顫着。

名爲監獄結界的巖島之前,生了鏽的浮橋之上,彼此敵對的人們便互相瞪視,緩緩的提升着魔力,讓魔力的波動擴散至整個空間。

羅真與第六號在互相對視。

古城與仙都木優麻在互相對視。

就像是認定了自己的對手一樣,除了古城以外,其餘人都如同想表示自身的無法退讓一般,讓魔力涌動了出來。

至於梅雅姐妹,已經偷偷的退至一旁,似乎根本不敢出手介入。

連阿古羅拉都被現在的氣氛給震懾住一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滿臉擔憂的觀望着。

在這樣的情況下,不斷提升魔力的羅真便確認了。

“看來,嘉妲並沒有跟着一起過來呢。”

釋放出魔力的波動,以〈天眼〉的技巧掃描過周圍,沒有在周圍發現任何人的蹤跡的羅真就如此確定着。

對此,第六號也沒有否認。

“那一位追求的是吾等爭鬥到最後剩下的存在。”

第六號很是坦然的承認了嘉妲不會介入兩人之間的爭鬥的事情。

“這也是吾之所求。”第六號當着羅真的面,這麼說道:“不管這場〈焰光之宴〉的結果是吾吞噬掉你,還是汝征服了吾,只有結果產生以後,那一位纔會出現,所以你大可以放心。”

換言之,嘉妲不僅在追求着強敵,還在強敵能夠變得更強之前資助對方,讓對方可以給自己帶來更大的樂趣。

這就是所謂的給敵送鹽吧?

所以...

“汝可放心的一戰,向吾展示汝之所有,否則,吾斷然不會承認汝,南宮曜日。”

第六號做出這樣的宣言。

但是...

“你想做什麼,那是你的事情,爲什麼要拖優麻和阿古羅拉下水?”

古城上前一步,向第六號發出質問。

可是,古城的這個說法是錯的。

“姑且不說第十二號,但〈蒼藍的魔女〉可不是受了吾的牽連纔會出現在這裡的,另外一位神子。”

第六號瞥了古城一眼,淡淡的這麼說着。

“〈蒼藍的魔女〉...”

古城的臉卻是往下一沉,注視向了一直注視着自己,臉上始終保持着微笑的仙都木優麻,聲音中卻透露出些許的沉痛來。

“你果然成爲魔女了嗎?優麻!”

古城直到現在纔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雖說古城只是普通人,可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被咎神附身的關係,古城從半年前開始就隱隱的能夠感覺到魔力及靈力的存在,現在也同樣能夠感覺到從仙都木優麻的身上散發出來的魔性,令其不得不相信,仙都木優麻的的確確成爲了魔女。

只是...

“你這個說法也有點錯誤喔,古城。”

仙都木優麻對着古城笑着,說出來的話語卻是這樣的。

“我不是成爲了魔女,而是從一開始就是魔女。”

沒錯。

仙都木優麻打從一開始就是魔女。

“我是天生的魔女,一出生就已經被惡魔奪去靈魂的存在。”

仙都木優麻如同在說着不堪回首的過去一樣,這樣子出聲。

“別看我現在跟你同齡,而且還從小一起玩到大,但其實,如果真的算存活的歲月的話,我其實只活了十年而已。”

因爲...

“我是我的母親爲了逃離監獄結界而準備的試管嬰兒,距今十年前才誕生,一誕生就是六歲的模樣,那剛好就是和你認識前不久的事情喔?”

仙都木優麻以風輕雲淡的表情說出來的事實,卻讓古城徹底的屏住了呼吸。

也就是說...

“我沒有六歲以前的記憶,日常所需的最少知識及和惡魔的契約就是我的一切,和你與凪沙相遇的那座森林裡雖然有我住的城堡,但那根本不是我的家,而是LCO的財產,她們也是我母親的屬下,在我的母親被監獄結界囚禁以後,她們按照她留下來的命令,利用她的基因做無性繁殖,讓我誕生在這個世界上,並讓我和惡魔締結契約,成爲天生的魔女,學會魔女力量的使用方式,一切都是爲了將我培養成空間制御系的魔女,能夠使用《No.539》來破除監獄結界的封印,把她救出來。”

說到這裡,仙都木優麻纔有些自嘲了起來。

“我的人生,早在自己還沒出生之前就已經被決定好了,而決定者就是我那素未謀面的母親。”

仙都木優麻的自嘲聲,讓羅真都爲之轉過視線,看向了她。

“試管嬰兒...”

羅真便低聲喃喃着,看向仙都木優麻的眼神也變得複雜起來。

而連羅真都這樣,古城就更不必說了。

“你的母親果然是...”

古城的語氣比羅真的眼神還複雜。

但仙都木優麻卻點下頭來承認。

“我的母親是仙都木阿夜,犯罪組織〈圖書館〉的領導者,在弦神島遭到逮捕,從十年前就被收容在監獄結界的魔女————〈書記的魔女〉。”

仙都木優麻,正是仙都木阿夜以無性繁殖的方式生下的女兒,其所準備的用來越獄的道具。

這就是仙都木優麻的存在意義。

“怎麼會有那種蠢事...!”

古城無法接受的激憤而起。

對於這樣的古城,仙都木優麻是表現出驚訝的情緒,隨即無奈的笑了起來。

“聽到我的事情,你還由衷的爲我的遭遇感到憤怒,果然,古城還是古城,一點都沒變。”

這句話裡,仙都木優麻心中唯一僅剩的只屬於自己的情感就被注入了進去。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我的人生本就已經註定好,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意義,但與你和凪沙的相遇卻多少改變了一點,讓我過去的幾年過得相當的充實,所以我一直都很感謝你,古城,謝謝你能夠遇到這樣的我。”

仙都木優麻注視着古城的眼神便和之前注視凪沙的時候一樣溫柔。

可是,古城同樣察覺到了。

察覺到那隱藏在眼神深處的痛苦和悲傷。

看到這裡,古城便懂了。

仙都木優麻,根本不想背叛他們,做出這樣的事情。

但仙都木優麻卻沒辦法反抗這樣的命運。

原因很簡單。

“和惡魔締結契約,得到力量的同時,魔女們都必須付出一項代價,唯一的一項代價。”

仙都木優麻將一隻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

“而我的代價一開始就被設計好了,就是必須救出我的母親,仙都木阿夜。”

有鑑於此,仙都木優麻無法違抗這一次的行動。

否則,惡魔的鐮刀就會一直懸在她的頭上,讓仙都木優麻的一生都被這個代價所束縛。

仙都木優麻行動的理由便在此。

她來到弦神島,同時是爲了這個理由。

“本來,在我抵達弦神島以後,計劃就能開始了,但我無論如何都想在此之前再見你一面,再見凪沙一面,再加上第六號也想見第十二號,我們的行動纔會一直拖到現在。”

仙都木優麻說完這番話以後,立即扼殺了所有的感情一般,看向了第六號。

“現在,就是我們破壞監獄結界的時候了,請如當初約定的一樣,助我們一臂之力吧。”

仙都木優麻向第六號提出這樣的要求。

“如爾等所願。”

第六號淡淡的回以如此話語。

緊接着,其身後,燃燒着虹色火焰的女武神現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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