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浮在太平洋中央的弦神島來說,與他地產生聯繫的交通手段主要爲兩種。
一種爲海路。
一種爲空路。
而爲了前往他國,搭乘飛機就成了最主要的交通手段,加上弦神島是魔族特區,面向的並不僅僅是本國,還有來自其餘國家的企業和研究所,飛機便也成了弦神島最重要的交通工具。
因此,在弦神市內,一共設有着六座不同的機場。
只是,在這六座機場中,能夠供大型飛機正常起飛的機場只有一座,那就是中央機場。
至於剩下的五座機場,那全部都是隻能應付最低需求的民營機場,跑道長度不滿八百公尺,沒有降落引導系統,連夜間照明都不存在,設施實在非常的簡單。
羅真與那月就在隔天收拾好了行李,前往了中央機場,準備搭乘飛機,直接前往目的地。
再怎麼說,就算是羅真以及那月,那也沒有辦法僅憑空間制御魔術就在全世界自由移動。
基本上,移動的距離越遠,需要消耗的魔力就越多,而且由於座標會產生不穩定的因素,如果是從來沒有去過的地方,那也不能隨便移動,否則若是一個不小心移動到牆裡或者是什麼建築物內,那樂子可就大了。
所以,哪怕是那月這樣的存在,除非是在自己熟知的地盤,否則亦不會隨便使用空間制御魔術,距離過遠更是如此,再加上還有對身體的負擔和影響方方面面的考慮,在想進行長距離與大規模的移動時,還是老老實實的搭乘交通工具更爲妥當,那樣也能節省魔力,以防發生戰鬥的話出現魔力不足的窘狀。
“本來戰王領域那邊的笨蛋貴族還打算提供私人飛機,但那種東西自然不可能在沒有正規手續的情況下自由出入弦神島,這次我們就直接過去好了。”
在人來人往的中央機場裡,那月便一邊拿着蕾絲扇子替自己扇風,一邊似對熱氣產生厭煩似的這麼說着。
今天,那月依舊穿着一身豪華的禮服,只是不再是黑紅色,而是純白色,給人一種準備出遠門的千金大小姐的感覺,手中亦是撐着一把陽傘,看起來頗爲養眼。
可惜,在四季如夏的弦神島上,穿着那樣悶熱的禮服,哪怕是那月都會覺得受不了,因而這個魔女的臉上滿是不耐。
羅真就待在這樣的那月身邊,身上穿的同樣是一套就算去參加舞會都不嫌丟臉,非常得體的燕尾服。
燕尾服是純黑色,與那月的純白色禮服剛好形成鮮明的對比,加上本人亦是顯得很帥氣,讓機場內不少來來往往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將目光投過來,注視着那月與羅真的目光就像是在看着一對可愛的姐弟一樣,眼中滿是喜愛。
兩個外表僅有十一、二歲的少年少女就結伴而行的出現在機場裡,並且都穿着豪華的禮服,長相又那麼出衆,回頭率自然是百分之百。
然而,誰又能夠想得到呢?
“爲什麼在這種天氣還要穿禮服...”
羅真已經被熱得快兩眼無神了。
以羅真的性格,出個門,自然不可能會想到要穿禮服。
之所以會變成這樣,那不用想,完全是那月的主意。
倒不如說,這位姐姐大人平時就喜好穿禮服,即使再熱的天都不會爲服裝妥協,基本上,羅真就沒見過她在外面穿便服。
拜此所賜...
“如果你穿便服站在我旁邊,看起來與其說是我的弟弟,還不如說是我的隨從,若是造成那樣的誤會,讓你被人小看,那我會忍不住把人大卸八......我的面子往哪擱?”
那月就隨意的回答,半途彷彿意識到什麼的突然改口,緊接着又瞥了羅真一眼,以一如既往充滿威嚴又咬字不清的口吻出聲。
“這次帶你出來是想讓你看看攻魔師的世界,只懂得使用魔術,無法應用,那根本就只是一種浪費,不過你還小,我也不會要求你戰鬥,這次我對你唯一的要求就是必須寸步不離的跟着我,不許離開半步,聽到了沒?”
那月便下了聽起來格外蠻不講理的指示。
“是...”
而羅真已經無力吐槽了,不管是「你還小」還是「無法應用魔術」的評價,他都不打算進行反駁。
難道告訴自己這位姐姐,自己其實真的算起來已經一把年紀了,經歷過的戰場甚至擴充到別的世界了?
那分分鐘都會被自己這位過於溺愛弟弟的姐姐大人給當成怪胎看。
那月也沒有理會羅真的無力,只是繼續說明。
“這次我們要前往的是歐洲的意大利半島,在羅馬自治區的機場下飛機,記得別迷路。”
說完,那月就自顧自的往前走去。
只剩下羅真,不禁翻了一個白眼。
“還迷路呢...”
真把人當小孩子看啊?
這麼犯着嘀咕的同時,羅真亦是跟上了那月的腳步。
途中,羅真也問起了問題。
“這次的任務是什麼?”
這是目前需要確認的事情。
那月倒不隱瞞,直接回答。
“你應該聽過〈黑死皇派〉吧?”
那月就這麼說了。
“〈黑死皇派〉?”
這個名字,羅真倒也不是沒有聽說過。
據說,那是一個獸人至上主義的偏激恐怖份子組織,戰王領域出身,其目的是殺死並謀奪第一真祖的支配權,完全破壞〈聖域條約〉的制約,意圖在世界各地掀起動亂。
這個恐怖份子組織的內部僅有獸人,統領這些獸人的則是被稱爲〈黑死皇〉的存在。
“記得前不久,那位〈黑死皇〉好像被戰王領域一名有名的貴族吸血鬼給誅殺了,現在剩下的僅是一羣殘黨而已吧?”
羅真就道出自己知道的情報。
“殺掉〈黑死皇〉的那個貴族吸血鬼就是這次的委託人,委託的內容則是追尋〈黑死皇派〉的殘黨。”
那月便即有對羅真做出正確回答的滿意,又有提及到那個貴族吸血鬼的厭煩,看來和對方的關係很不好的樣子。
“雖然僅是一羣殘黨,但裡面還有〈黑死皇〉的心腹,一個還算棘手的貨色,值得我跑一趟。”
那月就用手中的扇子敲了敲羅真的腦門。
“現在也就算了,等到那邊以後就將你那件討厭的大衣給穿上,也算是以防萬一。”
留下這樣的話,那月便直接走了。
“討厭的大衣啊...?”
羅真摸着自己的腦門,撇了撇嘴,繼續跟上前。
其身後的半空中,一隻三足的烏鴉無聲無息的掠過,緊緊的跟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