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凌天與白光追上玄丹羽士,但卻失去了那灰影的行蹤。
爲此,凌天眉頭一皺,驚訝道:“這人到底是誰?怎會三番五次逃離我們的視線呢?”
玄丹羽士道:“我想了很多,這人必然身懷至寶,有某種可以掩飾自身氣息的神物。”
白光道:“如此一來,我們不是被他牽着鼻子走?”
玄丹羽士道:“這個不好說,有可能我們遇上之人,只是爲了躲避我們而千方百計的逃走。也可能他是有意在誤導我們,另有所圖。眼下,我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等有了新的發現,再作打算。”
凌天沒說什麼,只是微微點頭。白光見了也不便開口,於是一行三人繼續追蹤。
時間悄悄溜走,不知不覺中,凌天三人輾轉數百里方圓,結果灰影沒有找到,卻發現了另一股邪惡之氣。
對此,玄丹羽士驚訝道:“長老,這氣息與之前那血衛有些類似,很像是巫族高手。”
凌天臉色凝重,輕嘆道:“我們上當了,可惜察覺得太遲了。走吧,跟着那邪惡之氣,去見識一下傳說中的人物。”
白光疑惑的看着他,詢問道:“傳說中的人物,誰啊?巫神嗎?”
凌天不語,遙遙的看着遠方,神色嚴肅。這表情白光初次見到,心頭很是震動。他隱然察覺到,即將有大事發生,但卻不便開口。
地面,一個隱蔽之處,一雙眼睛正看着半空。見凌天三人朝着前方飛去,那人鬆了口氣,自語道:“好玄,虛無界天的高手真是不簡單,差一點就把我逼得現形了。”說完幽光一閃,周身的灰霧自動散開,露出了本來面目,竟然是那天穆風。
原來,這一切都是他的計謀。
跟着那股邪氣,凌天三人一路前行,在半晌後,來到一座山峰前,峰頂立着兩道身影,正冷冷的看着這頭。
停身,凌天靜靜沉默,雙眼凝望着峰頂,臉色變幻莫測。
一旁,白光與玄丹羽士沒有開口,兩人心頭隱隱不安,都感應到山頂那股凌厲的眼神,有種被死神盯上的感覺。
“走吧,他已經等候我們多時了。”沉默之後,凌天開口,只是語氣有些沉重。
白光輕聲道:“長老,以我們的實力,恐怕奈何不了巫神,你看要不要——”
揮手打斷白光的話,凌天道:“此時此刻,我們應該坦然自若,那樣纔不負虛無界的威名,知道了嗎?”
白光嘴上應了一聲,心頭卻滿是苦澀。這就是正道高手最可悲之處。
數裡距離,轉眼既過。當凌天三人飄落,巫神醜惡的臉上露出幾分恐怖的笑容,語氣陰森的道:“多年之後,故人重逢,真是值得慶賀。”
凌天神情冷漠,沉聲道:“巫神,你竊天之巧重獲新生,不好好呆在南疆,反而跑來中土生事,你難道忘了當年的教訓了?”
巫神眼神如刀,寒光閃爍,語氣不善的道:“凌天,當年你以封神符封印住我,如今我破繭而出,這筆帳已經拖欠得太久,是應該算一算了。”
凌天冷然道:“當年你滿身邪惡,招致天怒人怨,我爲天下蒼生而封印你,那是你罪有應得。如今,你既然重生,就應該洗心革面,忘卻陳事,好好改過,方不負蒼天對你的眷顧。”
“住口,本神如何行事,豈要你來指手畫腳。今天,你上當來此,那是註定的劫數,你還是認命吧。”怒視着凌天,巫神一臉惱怒。
凌天反駁道:“上當的不止是我,你巫神不也一樣上當了?”
巫神瞪着他,陰森道:“在某種程度上,你這話說得不錯。可接下來,倒黴的卻不是我。”
凌天哼道:“沒有試過,別大話說得太早了。”
巫神冷笑道:“事實如何,你心頭清楚,何必硬撐呢?”
凌天反駁道:“我若怕了,又何必來呢?”
巫神道:“因爲你知道躲不過,所以故作坦然,以示你虛無界高手的風範。”
凌天語塞,一旁的玄丹羽士開口道:“口舌之爭有何用,你我既然正邪對立,那就手底下見真章,來吧。”
巫神瞪了他一眼,凌厲的眼神寒光爆射,一股無形的邪殺之力破空而至,一舉將玄丹羽士重傷彈出。“本神面前,豈容你放肆。”
白光心頭一震,連忙飛身接住重傷的玄丹羽士,一邊輸入真元爲他療傷,一邊問候道:“怎麼樣,要緊不?”
玄丹羽士臉色蒼生,恨聲道:“沒事,我挺得住。”
凌天怒視着巫神,喝道:“出手偷襲,這就是你巫神的手段嗎?”
冷酷一笑,巫神道:“你正我邪,你與我談這些,不是腦袋有毛病嗎?”
凌天氣極,怒吼道:“好,我也不與你廢話,多年的恩怨就讓我們今天了斷吧。”說完雙臂前揮,發出兩股驚天颶風,朝着巫神射去。人卻趁機騰空而上,出現在巫神上方,掌心五彩閃耀,發出兩柄五色光劍,交錯如龍,盤旋墜落。
漠然不動,巫神笑得很邪異的道:“凌天,當年你能得逞,那是應爲你出其不意,鑽了空子。如今,二次相逢,以你的實力根本不是我的對手,你還是乖乖認命吧。”
心念一動,巫神周身幽光波動,數不盡的古怪符咒飛散四方,化爲萬千的怪獸,咆哮着朝凌天發動進攻。
同時,巫神一晃無蹤,瞬間出現在雲端,雙手散開時,數百里方圓頓時漆黑一片,一個特殊的詭異空間,籠罩在凌天三人四周。
黑夜中,凌天全身五彩閃爍,白光通體雪白,玄丹羽士青光閃閃,彼此圍成一圈,組成一個聯合防禦結界,抗衡着那詭異的空間。
四周,無數光怪離奇的怪獸閃爍着各式各樣的光芒,就宛如鬼魂一般,一波接着一波的朝他們佈下的結界衝來。
那一幕有些驚心,然而更令三人驚心的是,那些看似虛幻的怪獸,實則真實存在。它們的衝擊帶着極強的破壞力,連續不斷的撞擊着三人的防禦,使得三人必須一直催動真元,以維持局面。
感覺到情形不妙,白光道:“長老,這空間有些古怪,我們一直這樣不是辦法。”
凌天神色凝重,沉聲道:“我知道,但眼下我們對附近情況不瞭解,貿然行動很容易上當。”
玄丹羽士建議道:“我看不如這樣,由護法施展‘烈日絢光’法訣,看能破解這黑暗空間。”
凌天沉吟道:“烈日絢光威力奇強,不但要消耗大量的真元,而且光華之盛,施展之時我們受其影響,不但無法視物,而且連同意識也會變得遲鈍,那就會露出一個破綻。”
玄丹羽士道:“這個我知道,但對方也相應的受其影響,並且因爲他們是邪惡之體,影響的程度比我們還大。”
見他如此說,凌天不再反駁,目光移到白光臉上,輕聲道:“你自己拿主意吧,我不便多說。”
白光沉思了半晌,見四周那些怪獸幻影數量不減,心知拖下去也不是辦法,於是點頭道:“好,我試一試。”
凌天聞言,眼底閃過一絲傷感,輕輕點頭道:“小心點。”
似乎聽懂了凌天隱含的意思,白光苦澀一笑,聲音低沉的道:“我明白。”說完閉上雙眼,身體凌空盤坐,開始催動真元。
很快,白光周身浮現出大量光芒,整個人就像是一個發光體,源源不斷的朝着四周散發出璀璨的白色光芒。起初,這股白色光芒並不強烈,可隨着白光真元的催動,那萬千的光芒如波浪起伏,越發的刺目耀眼。
那一刻,白光就像是黑暗空間內的一個太陽,正冉冉升起,逐漸放光。四周,黑色的陰影如潮水退去,很快就露出一片眩白的區域,刺目難睜且迅速朝外擴散。
凌天與玄丹羽士緊閉雙眼,各自設下嚴密防禦,默默的等待。身外,眩白的區域光波流轉,無盡的白色光芒波動扭曲,產生了一層細小的光波流,吞噬着一切探測的意識波,使得那片區域死寂一片。
雲端,巫神看到這一幕,醜惡的臉上露出幾分冷酷,陰森道:“肉身化丹,真是想得出來。”
大巫師赫哲不解,問道:“主人所謂的肉身化丹指什麼?”
巫神道:“眼下那白光所施展的法訣,就是虛無界天的‘烈日絢光’法訣,融合了佛道兩派之精華,以畢生真元爲基礎,藉助自己的肉身使其轉化爲玄丹,以發出烈日般的光華,驅散一切邪惡之力。此法有些威力,可以剋制諸多邪惡法訣,但卻受施法者修爲的影響。”
巫師赫哲道:“照主人所言,白光施展此法可以破除主人的幽冥邪界,但卻需要他有足夠的力量。”
巫神道:“是的,此法的確有機會破開我的幽冥邪界,但他卻修爲不夠,所以只是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