輩分相同,根據修爲再度劃分,身份與地位自然有所差異。
對此,四師兄穆直疑『惑』道:“片刻前已然聽說太乙山三位尊者,此刻卻是見到了三人,其中傲箭長空前輩,我等都是見過,只不過這其中有一個不可忽略的問題,不知大家是否察覺?”
周鶴木訥道:“有何忽略之處?”
竹風長老笑道:“愚鈍,太乙山四峰,如今只是有三位尊者,這一點你還看不出?”
周鶴一愣,暗道自己是不是老了,已然化爲老鶴,居然連這一點也不曾看出。
對於這事,木訥的周鶴,也是暗道奇怪,追問道:“長老教訓的是,三位尊者之名,長老可否介紹一番?”
竹風長老聞言,卻沒有直接回答,反而是對着幾人道:“太乙山的諸多高手,我倒是打聽到了些許,此事不急,我們先去觀看一下素雲與孤鴻的比試。”
天神鬥場外圍,除了那臨風閣、聽雨閣作爲看臺,坐着諸多各派高手外,還有許多休憩之所,供各支派弟子比試之後,休息療傷之用。
支派中的聖尊首座、長老,則是會主動挑起療傷的重擔。
比試中的輕傷,一般運轉真元,疏通經脈,助其恢復即可。
若是外傷,利用療傷丹『藥』,也是可以較快復原,修仙之人,原本便可納天地靈氣入體,肉身傷勢恢復的速度,也是極快。
眼下,青木聖尊正着手於對陽烈的療傷,剩下趙素雲,依舊在苦戰之中。
二人激戰連連,那煉體弟子名叫鐵山,卻是猶如銅皮鐵骨一般,縱使趙素雲使出七八分的真元,也未能擊破他的體膚。
這等強悍的肉身,宛如金鐵一般,超出了趙素雲的想象。
青光一閃,鐵山卻是奮力反擊,手中一柄巨斧幻化而出,卻是他的法器。
這巨斧若是按照品質劃分,估計與趙素雲的長劍法器,等級大致相當,巨斧橫劈而出,鐵山臂力驚人,真元也是同樣渾厚,硬是將趙素雲震退。
雙臂發麻,趙素雲真元運轉不暢,心頭暗道不妙。
對此,鐵山出聲道:“趙素雲,你並非我之對手,我乃是銅皮鐵骨之身,你如何傷我?”
鐵山所言不錯,他所修煉之術,成型之後,便有如銅皮鐵骨一般,尋常金鐵之物,難以傷其分毫。
若是對方以法器、靈器進攻,在鐵山運轉真元之下,也是難以奏效。
看臺之上,萬馭宗宗主皇甫凌天道:“煉體之術,此法可是需得體魄強健之人,方能修煉,那面上有胎記的女子,卻也是勇氣可嘉,鏖戰數十回合,不曾退縮。你們對此有何看法?”
這番話語,卻是對身後的七兵衛所說。
皇甫凌天身後的一尊兵衛,對此道:“煉體之術,百密一疏,只要一心,其利斷金。”
天機堡總管墨丹青也是頗有興趣,也開口道:“那面上有胎記的女子,心『性』堅毅,憑此『性』格,卻是有五分勝算。”
凌絕峰孤天一劍,罕見地開口道:“那女子劍意中蘊含仇恨,這一戰,憑此她不會敗。”
這一番話語說得有些莫名,不過皇甫凌天與墨丹青均是閱歷非凡之輩,也知曉這孤天一劍的實力,凌絕之巔,孤天一劍,其實力驚世駭俗,傳聞孤天一劍的劍道造詣,還要勝過太古門的葬劍長老,是得自劍仙的傳承!
就在衆高手討論之際,果然見那趙素雲改變劍招,將原本平淡無奇的三十六式的靈木劍訣,組合運用,且整個人真元鼓『蕩』,硬撼鐵山的巨斧,身法飄逸,劍勢凌厲,硬是抵抗住了鐵山的攻擊。
對此,鐵山頗感驚訝,他的身法與力氣,原本就是他自傲的本錢,若是論修爲,他與趙素雲相差並不大,此種情況下,氣勢與毅力的比拼,赫然佔據了主導作用。
趙素雲神情冷漠,原本在外人看來,相貌醜陋的她,卻是有一顆勇敢之心,且那一段仇恨,被她掩埋在心中。
對於這段往事,陸離曾有心問起,卻被趙素雲刻意迴避,拒絕陸離好意的同時,趙素雲也是將內心的仇恨,深深埋藏。
這一刻,與鐵山僵持不下,趙素雲心中,那長久掩埋的恨意,此刻卻是冰雪消融般,漸漸浮現在心頭。
一個人,若是長久處於仇恨之中,便會漸漸受其影響,直至『迷』失。
在絕對強大的對手面前,即便是深重的仇恨,也可能會被絕對的實力擊垮,一蹶不振。
如今二者實力相差不大,僵持不下之際,趙素雲眼中的恨意,愈發濃郁,漸漸地將眼前的鐵山,與仇恨中的敵人,重合起來。
觀戰中的廣成玄尊,無意中看到趙素雲的這一場比試,驚訝道:“那弟子面上的胎記,似乎很是古怪,只是因何原因,卻暫時無法想起。”
太古門主語氣神秘地道:“宿命之說,很多人都在提及,但卻沒有幾人能真正看透。”
廣成玄尊聞言,遺憾道:“屬於她的宿命,誰也無法改變。”
太古門主卻是神秘一笑,繼續道:“老友此言差矣,天道,縱有輪迴之時,宿命,終有改變之日,所謂大道無形,朝聞夕死,若是以此理解宿命,你會有不同的發現。”
略微搖頭,廣成玄尊卻是看出,趙素雲那面上的黑『色』胎記,看似自然形成,實則卻是一種邪惡之極的力量,正在蠶食着她的生命力。
這邪惡的根源,似乎已然依附在她的靈魂本源之上,也只有廣成玄尊、太古門主這等修仙界巨頭,才能看出端倪。
想要化解這邪惡之力,廣成玄尊或是太古門主出手,也有一定的把握,可保得趙素雲『性』命,但同樣,卻是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那施法之人,怕是有與你我相近的實力——”
這句話,廣成玄尊乃是傳音而出,太古門主對此也是微微點頭,沒有多言。
同時,對於香雲的表現,太古門主也是略爲留意,表情未變,也不知他心中,到底是作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