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冰冷漠的面容之上,卻是多了一絲傷感,感慨道:“是啊,自從那變故之後,大師兄一夜蒼老,整個人變得沉默寡言,雖然數百年的時間,他的『性』格已然有所改變,卻是再難與人相處,比我還要冷漠無情。”
傲箭長空道:“想當年若不是那無上長老出面干預,你我幾人,豈能罷休?門主自然不會出手,就是那長老院的諸多長老聯手,你我又有何懼?大義之下,死不足惜!”
凝冰面『露』惋惜之『色』,嘆道:“只是可惜了那一對癡情的人兒,長老院那無情之舉,也是『逼』走了四師弟,最終,太乙山四位尊者,卻是剩下了三人。”
傲箭長空面『色』有異,卻是沒有將對話繼續,二人這一番對話,自然是通過傳音而說,沒有泄『露』半分,否則身旁諸多太古門人物,都會將這對話聽去。
赤影仙劍出自太子峰,綠蝶冰影源於太古峰,這二者之間,到底有着怎樣的故事,悲喜之間,爲何就連那太乙山的一干尊者,都無法將其改變?
百年歲月,紅塵俗世,物是人非,空餘傷悲。
隨着後續比試的進行,已然將一些修爲處於比試入門線的弟子,紛紛淘汰,剩下的弟子,大多都是將各支派內的技藝,修煉得爐火純青之輩。
香雲勢如破竹,面上笑意嫣然,原本這笑容應當給人一種和善之感。
可香雲在對敵之時,面上的酒窩看似可愛動人,但出手卻是毫不留情,有數位弟子,都被鳳凰鐲重創,全身如同火焚一般,下場之時,那慘狀不言而喻。
香雲如今已是連勝四場,在混戰之中,若是不遇到方寒那等境界的高手,基本已經可以確定晉級,與陸離會師。
一番比試下來,葉孤鴻卻是連勝兩場,進入那第三局。
趙素雲在第二局比試之中,遇到了一位強勁的對手,那人對於趙素雲的劍訣,渾然不懼,似乎是罕見的煉體高手。
所謂的煉體高手,在修仙界並不多見,反而是修煉魔道者,有所側重。
這煉體之術,乃是淬鍊肉身之法,將肉身修煉到混元一氣境界,即便是尋常的法器、靈器,也難以傷之分毫。
不同的修煉派系,也有截然不同的煉體之術,譬如道家的青虹罩、佛門的金剛不滅法訣,或是魔宗的金鐘魔罩,皆是以真元結合肉身,造就的強大煉體之法,需要有一定程度的肉身基礎,方能修煉。
趙素雲的劍訣,已經十分純熟,修爲方面也是值得稱道,但對於這對手,她卻是陷入苦戰,一直沒有找到對策。
陽烈卻是運氣稍差,遇到了一位熾焰峰的高手,陽烈的烈火神訣,也是得陸離指點,不過與熾焰峰的成名劍訣——熾焰劍訣相比,火候與層次,都還差出許多。
對拼之下,陽烈雖然拼盡全力,卻是依舊落敗,滿身傷痕地他,在翠竹派師兄的攙扶下,回到青木聖尊身旁,臉上滿是失意之『色』。
對此,青木聖尊安慰道:“莫要灰心,即便無法進入太乙山,也不代表你的修爲,就會止步於此。”
陽烈聞言不解道:“師傅此話是何意?”
青木聖尊淡然一笑,說道:“進入太乙山,除了可以獲得丹『藥』之外,就是能夠習得更爲高深的法訣,關於修煉之事,並非心急可以達成,日後可以請教你陸師弟,以他抗衡地仙高手的修爲,何愁不能進步?”
陽烈聞言,神『色』立時好轉了幾分,醒悟道:“不錯,有陸師弟在,翠竹派還是有望衝擊那前幾名的位置。”
就在師徒對話之際,卻是又見到香雲戰勝了一名太乙山太子峰的尋常弟子,香雲依舊是笑意盈盈,似是頗爲喜悅。
那太子峰的弟子,則是被一位中年男子帶走,臉上皆是懊惱之『色』,那中年男子,神情有些落寞,但卻並未口出任何訓斥之語,只是將失敗的弟子,帶至場邊。
見到那男子的神『色』,青木聖尊有所動容,這男子的神情之下,卻是有一分深深的寂寥,藏在其中,若不是青木聖尊曾有相同之感,也不會發現這男子的一絲落寞。
當年青木聖尊也曾豪情萬丈,踏入修仙之路,無奈天資有限,最終憑藉較老的資歷,在太古門中,得到一個聖尊的位置,作爲翠竹派的首座,爲門派培養弟子。
這聖尊的位置,原本青木聖尊以爲,便是自己的另一個開端。
誰料翠竹派所在的位置,靈氣極爲稀薄,不但青木聖尊與兩位長老,修爲難以進步,入門的弟子,也多是一些修爲尋常的靈異,或是下界的靈根一般之人。
天資與靈根,對於修仙的進境,十分重要,若是沒有天資,即便是百年苦修,也有可能徒勞無功。
“也許,他也是與我遭遇相似之人,只不過在太乙山那強者林立之地,他心中的落寞,怕是更深——”
青木聖尊心頭感慨,卻也不再多看,反而是先行助陽烈療傷。
陽烈的落敗,未能引起太乙山上層的重視,不過卻是引來了翠竹派弟子的一番探討。
這話題的中心,不在陽烈身上,亦不再對手身上,反而是圍繞那太子峰的中年男子展開。
原本過來圍觀陽烈比試之人,有竹風長老、二師兄張志偉、四師兄穆直、十師兄周鶴、十一師姐江小魚。
對於那帶走太子峰弟子的男子,江小魚十分好奇道:“長老,那男子的身份,似乎是太子峰的一位帶頭之人?”
竹風長老聞言點頭,對於太子峰之人,他可是並不熟悉。
不過按照道理而言,那男子應當是屬於陽烈等這一代弟子的長輩,估計與凝霜仙子在同一個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