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陸離醒來,斷臂復原,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四處沒有見到青鸞,正疑惑之際,忽見青鸞從外面返回,樣子很是匆忙。
陸離問道:“青鸞,你這麼匆忙是爲何?”
青鸞亦是直接道:“那返回王家的令牌,可還在你身上?”
陸離點頭道:“在我身上。”
青鸞又問道:“你的修爲有恢復嗎?”
陸離搖頭道:“沒有。”
青鸞神色轉爲難看,搖頭道:“我今早聽說,小六得罪了府上的一位少爺,被毒打幾乎致死。”
“什麼?”
陸離大怒,小六對自己有恩,他不能夠不聞不問,直接便衝回王家府邸。
青鸞想要阻攔,卻被陸離示意退開,她也是無奈,眼下只能讓陸離想辦法將小六帶出,她再醫治其傷勢。
小六的淳樸與善良,在整個天通鎮的百姓大多都知曉,雖然這裡權貴衆多,但凡是有身份之人,也不會太過與百姓計較,輕易不會出現毒打下人之事。
王家後門的幾個護院,也是新來之人,見到陸離有通行的令牌,便讓他進了去。
陸離記得位置,直接徑自返回小院,卻見數個王家的家丁,已經是將小六團團圍住,而小六匍匐在地上,遍身是血跡,幾乎不能夠開口說話,只剩下微弱的喘息。
那諸多家丁身後,有一位面龐醜惡之人,其眉毛上翻鼻樑不正,一看就是一位惡少,也就二十歲左右的年齡,見到小六被毒打幾乎致死,還露出一副輕蔑的笑容。
“你們幾個,用冷水將他潑醒,我倒要看一看他還敢不敢惹我!”
那惡少言語中充滿了輕蔑之情,根本是不在乎小六的性命。
陸離眼中泛起殺意,他一步一步,走到門前,引起了衆人的注意。
“我看誰敢動他!”
聲如巨雷,陸離即便是沒了修爲,一身筋骨也是磨練已久,不是尋常的家丁可以比擬。
那惡少掃了一眼陸離,見其相貌英俊氣勢逼人,使得他後退了一步,心中有些驚懼,以爲是王家的某位權貴。
隨後便見到陸離穿的是下人的衣服,他大笑一聲,眼前之人雖然個子很高,筋骨健壯,但自己身邊十餘位家丁,豈會懼他?
他大聲喝道:“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活膩了嗎?”
陸離冷漠一笑,對方不算那惡少,共有十四人,其中那惡少手中一柄木質摺扇,身材臃腫行動遲緩,是一個沒有修煉過的尋常之人。
剩下家丁十人、護院四位,都是男子,其中兩位家丁手中拿着木棍、四位護院皆是有長刀在手,若是打起來,這是一場惡鬥。
他感覺得清楚,這十幾人都沒有修煉過,最多是那幾位護院有過煉體之術,筋骨頗爲強壯,不過若是自己強出頭,倒也有一定的勝算。
“怎麼辦?打還是不打?”
陸離心中出現一個剎那的猶豫,小六對自己有恩,可眼下對方人多勢衆,動起手來未必能佔到便宜,可若是不出手,小六多半會死在這裡。
死去一位下人,這惡少最多被責罰一番,可小六的命,真的就會白白搭在這裡。
與這樣的人講道理?想都不要想,這等紈絝之人,心中皆是以自我爲中心,莫說是其理虧,就算是他殺人放火,也會找出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來。
陸離雙拳緊握,不願再忍,每耽擱一個瞬息,小六生還的機會就越小,他大喝一聲:“我要你命!”
兩步並作一步,陸離步法很快,雖然眼下沒有真元可以運轉,但若是近身搏鬥起來,他豈會輕易輸給尋常之人?
靈蛇拳施展出來,雖然是空有其形,但殺傷力依舊不凡,陸離朝着那惡少撲去,所謂額擒賊先擒王,第一個目標就是他。
十位家丁沒有受過什麼訓練,但皆有護主之心,有的掄起木棍,還有揮拳出擊,朝着陸離一涌而至,剩下四位護院呈四方之勢,將惡少護在當中。
噗,噗,噗!一聲聲悶響傳來,數息之內,陸離拳頭如鐵拳,直接便錘翻了幾位護院,朝着那惡少撲了過來。
“找死!”四大護院練過刀術,雖然沒有煉氣的根基,但也有着煉體的基礎,一般的壯丁不是他們的對手。
可陸離精通身法與猛虎拳,側身避過呼嘯而過的一刀,他身體前衝,右拳昇天,直接轟在一位護院的下巴之上。
惡少面色劇變,想不到這人真敢直接行兇,他撒腿就跑,不顧了這些家丁護院。
陸離哪容得他逃跑?
白衣一抖便是將上衣脫下,直接雙手一挽將那惡少的脖子勒住,任其越是掙扎,陸離雙手用力越緊,同時一腳將一位家丁踢飛,撞在小院的石牆上,昏迷過去。
短短几回合的時間,打翻了數人,制住了惡少,也算是控制住了局勢。
“你——你敢在王家行兇,你出不去!”
惡少色厲內荏,還想要嚇唬陸離,卻不知陸離要殺人之時,從未手軟過。
剩下的幾位家丁護院,不敢接近,眼下陸離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他們都慌了神,互相張望,尋求對策。
陸離卻是冷喝道:“將小六扶起,送入屋內,不然你們這位少爺小命難保!”
就在陸離話落,突然一位男子的身影從天而降,直接落到這偌小的院落當中,聲音威嚴地道:“我看誰敢亂動!”
他聲音對着所有下人與護院所說,同時也是一種側面的警告,那是對陸離的警告。
“家主息怒!”
所有下人、護院都跪了下去,一同拜見,此人竟是王家的家主,傳說中的煉氣士,親自降臨。
陸離觀察此人,這男子估計有四十多歲,而相貌卻頗顯年輕,外貌要比實際年齡年輕十歲。
他儀表堂堂,頭上一頂烏金冠就價值連城,一身華服同樣是名貴的材質,整個人散出一股無形的威嚴,不怒而威,叫人懾服,他全身被一股氣勁所籠罩,定是煉氣士中的小成者,修爲不如周影,但也不是一般人可以觸怒的。
“你是何人,膽敢劫持王家子弟,難道以爲我王家無人麼?”
王家家主王勃,直接對陸離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