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一年間,天麟爲了不讓母親知道,修煉之時極爲隱蔽,且刻意壓制實力,所以威力不強,感受也完全兩樣。
眼下,他全力施展,這才發現這法訣的玄妙,遠非他之前所能想想。
於是,天麟把交戰作爲了次要目標,探測這套法訣的奧妙作爲了首要目標。
這一來,天麟心中的雜念逐漸淡忘,身外的光界越發明亮,吸收星辰之力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如此,天麟的修爲在不知不覺中增長,法訣的奧妙也逐漸被他掌握,整個人出現了一種內在的變化。
雪人不知道天麟所想,一心只想着打倒天麟,因而在攻勢上佔據着主導。
這樣,兩人的距離越來越短,雪人身外的空白區域開始與天麟四周的星雲接觸,彼此間情形古怪,令觀戰之人大感驚詫。
原來,雪人身外的空白區域能吞噬萬物,在接觸到天麟外圍的星雲時,不可避免的發生了交戰,產生了局部爆炸與飛濺的火花。
可由於空白區域能吞噬一切,爆炸所產生的大部分破壞力被其吞噬,所有飛向雪人方向的火花也被淹沒,這就形成了火花單邊飛濺,爆炸跡象不明顯的現象。
天麟對此宛如不察,自顧自的催動法訣,思緒陶醉在神奇的領域中,追逐着那未知的奧妙。
雪人見狀,只當天麟狂妄,心頭更是憤怒,不由自主的加快了速度,頻頻與天麟外圍的星雲交戰。
很快,雪人發出的空白區域吞噬了大片領地,開始直逼天麟所在。
這期間,雪人表面上看不出什麼變化,可實際上他身外的空白區域的範圍正逐漸縮小。
究其原因,天麟的神秘法訣防禦極強,雖然無法完全阻止雪人的逼近,但卻在無形中對他構成了障礙。
當雪人靠近天麟身外,空白的區域與那星光閃爍,星圖隱現的光界猛烈碰撞,交匯點爆發出璀璨的火花。這一次,交戰的兩人身體一晃。
天麟自陶醉中驚醒,眼中奇光閃耀。
雪人低聲咆哮,加大了攻擊力道,看似緩慢的移動,實際上暗藏了兩人極強的力量。
察覺到雪人身外那股吞噬的力量,天麟眼眉一揚,護體光界上行圖涌現,數百道不同的圖案發出數以千計,類似閃電的赤紅光芒,全部擊打在雪人身外的空白區域上。
起初,細小的閃電一閃不見,被空白區域吞噬了。
可隨着時間的拉長,雪人身體開始發顫,空白區域逐漸縮小,浮現除了一絲淡淡的光影,就像一張透明的光網,分佈在雪人身外。
細看,絢麗的閃電擊打在雪人身外的透明光網上,彼此就像磁鐵一般,緊緊地糾纏,卻又劇烈的掙扎。
這樣,糾纏的力量相互抵消,彼此的攻勢與防禦都在無形中下降。
怒聲咆哮,雪人氣勢外張,在察覺到天麟不好對付之後,瞬間將修爲提升至極限。
這樣,他身外的空白區域突然增大至五丈,變得格外清晰,沒有絲毫雜質存在。
猛衝而上,雪人神情怒狂,駭人的雙眼中滿是怒火,有種不殺天麟誓不罷休之感。
天麟身體一顫,後退數丈,在舒緩壓力的同時,迅速提升真元,展開了全力反擊。
這樣,璀璨的星光從天而降,一道九星光環懸浮在天麟頭上,源源不斷的給他輸送力量。
同時,天麟身外的護體光界上,出現了九道奇特的星圖,與九星光環一一對應,吸納着它們的力量,轉化爲九道形態不一,屬性各異的閃電,同時擊中雪人所在的空白區域。
剎時,雷鳴電閃,巨響震天。
兩者全力以赴,其累計的力量無與倫比,所產生的爆炸之力淹沒一切,當即將兩人彈開。
其間,天麟身體連顫,頭上的九星光環瞬間破裂,導致護體光界的防禦力大減,身體被毀滅的力道彈上雲端,當即重傷。
雪人情況與之相反,身外的空白區域除了攻擊之外,還有着絕強的防禦之力。
雖然不足以壓制那股爆炸的力量,但在初期卻化解了絕大部分的破壞力,有效的降低了身體的受損情況。
這樣,雪人雖然被彈出數十丈,可傷勢相對天麟而言,就至少輕了三分之一。
遠處,觀戰的衆人受其影響,紛紛朝後退開,待狂風過後仔細一看,才發現天麟已然自雲端落下,正懸浮半空,英俊的臉上神色疲憊,嘴角鮮血不斷。
雪人與天麟相距數丈,嘴角血珠滴落,憤憤的道:“天麟,你輸了。”
輕咳一聲,天麟反駁道:“十招已過,你並沒有佔到上風,我們不過是平局罷了。”
雪人怒道:“就傷勢論斷,你已經輸了。”
天麟道:“交戰的比試,輸贏的定論並非這樣。你要是想撒賴的話,我們可以繼續,只是到最後吃虧的是你,這一點你最好仔細想想。”
雪人吼道:“胡說八道!”
淡漠一笑,天麟扭頭看着數百丈外,提醒道:“雪人,眼下所有的搶奪者都已經敗走。你若與我拼個兩敗俱傷,你說最後你能逃得掉?”
雪人好生氣惱,恨聲道:“臭小子,早晚有一天我要將你扒皮抽筋,你給我記好!”
轉身,雪人飛射而去,化爲一個細小的白點,眨眼就消失了。
天麟冷哼道:“下次相遇,誰扒誰的皮還不知道。”
閃身,天麟出現在季華傑身旁,看了一眼爲他療傷的照世孤燈,苦笑道:“季兄,還是你運氣好,受了傷還有人給你療傷。”
季華傑笑了笑,輕聲道:“謝謝你,這份情我會永遠記下。”
照世孤燈看了天麟半響,開口道:“天麟,你傷得不輕,最好及早療傷。”
左手一擡,手中的風燈微光一閃,射出一束光華,注入到天麟身上。
微微一晃,天麟臉色稍好,驚訝道:“奇怪,這力量有些熟悉,你……”
照世孤燈打斷他的話,淡然道:“熟悉是因爲你修煉了太多法訣,世上如你者,不過寥寥數人。”
天麟試探性的問道:“你似乎對我修爲很瞭解。”
照世孤燈道:“數面之緣,瞭解還談不上。不過另一人,我多少知道一些他的情況。好了,莫要多問,我知道你心中所想,只是機緣未到。”
天麟苦澀一笑,知道他不願多講,當下衝季華傑點了點頭,飄身落在新月身旁。
“怎麼樣,傷勢要緊嗎?”
異口同聲,江清雪、舞蝶關切的問道。
善慈和善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新月默默看着天麟,眼神中含着幾分詢問的味道。
皺着眉頭,天麟叫苦道:“身子骨都快散了,也沒人扶一把,真是可憐啊。”
江清雪將信將疑的看着他,問道:“真的有那麼嚴重?你不是一向很能耐嗎?”
天麟苦笑道:“在冰原上,三派見了雪人無不退避三舍,你當那傢伙好對付啊?”
江清雪想了想,覺得雪人的確不好對付,於是關切的道:“既然這樣,姐姐幫你療傷。”
說完抓住天麟的手臂,爲他輸入大量的真元,協助他疏通經脈。
天麟一臉歡笑,討好道:“還是姐姐最好,最疼我了。”
新月與善慈不言不笑,都知道天麟在裝瘋賣傻,卻不便點破他。
舞蝶遲疑了一下,輕聲道:“天麟,你這樣……”
天麟看着她,笑道:“我這樣很好,有清雪姐姐協助,傷勢一下子好多了。另外,我覺得清雪姐姐修煉的法訣我有些熟悉,不知道這是什麼緣故。”
江清雪笑罵道:“你這小鬼頭,是不是又在玩花樣戲弄我啊?”
天麟否認道:“冤枉,我怎麼會戲弄姐姐呢?我說的話可是半句不假。”
江清雪哼道:“少來。你說兩句話只有半句不假,其他一句半都是假的。”
天麟嘿嘿笑道:“姐姐聰明美麗,我怎敢在你面前說謊。”
心知這是奉承話,江清雪也拿他沒法,只得瞪了他一眼,隨即閉口不答。
只是江清雪不知道,天麟剛纔那句話是實話,他對江清雪所修煉的法訣的確十分熟悉。
一旁,陳風好奇的問道:“天麟,你剛纔與雪人交手時,所施展的法訣叫什麼名字,好神奇啊?”
天麟偏頭看着他,笑的有些奇異的道:“那是星辰法訣,我還只學到一點皮毛。”
陳風驚異道:“星辰法訣?這似乎從沒聽人提起過,師姐可有耳聞啊?”
江清雪皺眉道:“我也沒有聽過。新月可知道?”
微微搖頭,新月給出了否定的回答。
善慈與舞蝶一臉迷茫,顯然不知道。
嘿嘿一笑,天麟突然擡頭看着天上,輕笑道:“大家快看,誰來了?”
衆人擡頭,只見王志鵬急射而來,眨眼就到了跟前。
“師伯,你來了。”
上前一步,新月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