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她的手,天麟朝林帆使了個眼色,招呼他一塊去玩,但林帆搖頭拒絕了。
對此,天麟也不在意,拉着舞蝶興沖沖玩去了。
李風看着林帆,輕笑道:“爲什麼不去呢?”
林帆道:“回師伯話,弟子昨日表現不佳,打算勤加修煉。”
李風有些驚訝,讚歎道:“你才十歲,就有如此堅定之心,真是難得。”
林帆冷靜異常,沒有絲毫激動與喜悅,平靜的道:“師伯若是沒有事,弟子就回去練功了。”
李風揮手遣走了他,心道:“師弟這個徒兒倒是不錯,將來的成就恐怕不在徐靖之下。”
騰龍谷底,天麟拉着舞蝶坐在湖邊,指着湖中的小魚道:“那魚兒很奇特,據說冰凍都不死。”
舞蝶詫異道:“真的?好奇怪呀。”
天麟笑道:“我剛開始也不信的,可後來瞭解情況之後就信了。這個騰龍谷啊,是一個很古怪的地方,谷口的冰雪一年要冰封十一個月,只有七月才融化。而這下面恰恰相反,每年的七月上面融雪,這下面就會結冰,整個谷底完全冰封,長達一個月。”
舞蝶驚喜道:“這麼神奇啊?簡直太有趣了。”
天麟笑道:“是啊,很有趣。可最奇怪的是,這湖中的魚兒,等谷底氣溫恢復之後,它又跑出來了。”
舞蝶看着湖中,兩眼放光的道:“這麼神奇的魚兒,真想捉一隻回去養着。”
天麟輕呼道:“我以前也是這麼想的。可這湖中就只有那一隻魚,而且滑溜得很,我有一次趁着沒人下去捉,結果沒捉到。”
舞蝶有些失望,問道:“後來你就放棄?”
天麟道:“後來林帆告訴我說,谷主下令不許人去捉魚,所以我就沒再試了。”
舞蝶哦了一聲,移開目光道:“這裡除此之外,就沒有什麼好玩的了?”
天麟道:“好玩的可多了,我帶你去。”說完也不見他作勢,拉着舞蝶呼嘯一聲便飛射出谷,竄入了雲霄之上外。
稍後,他二人從天而降,落在南方十里外的龍池附近。
這裡,如今被冰雪覆蓋,看不出什麼好玩的。
舞蝶因而疑惑,輕聲道:“天麟,你幹嘛帶我來這啊。”
天麟扭頭看看四周,見附近沒人,低聲笑道:“給你找個好玩的,保證很刺激有趣。”
舞蝶臉泛笑容,嬌聲道:“真的?天麟,你真好。”
看了她一眼,天麟隱約覺得她的眼神中含着什麼,可這時候的他,還搞不太懂。
收回目光,天麟提醒道:“你先站遠一點,一會兒就有驚喜了。”舞蝶一臉好奇,依言退出數丈,專著的看着他。
待她退開,天麟收起臉上的嬉笑,周身流露出一股嚴肅的氣勢,引得四周狂風突起,形成一股高速轉動的龍捲風,將他的身體緩緩托起。
凌空而立,天麟傲視天蒼,揹負的雙手配合臉上的神情,展現出一股王者的霸道。
是時,他全身紅光閃耀,一蓬烈火自體內飛射而出,在他意識的控制下,眨眼就擴散,化爲一片火海,籠罩在腳下數十丈方圓的雪地上。
舞蝶一臉驚訝,癡癡的看着半空的天麟,一絲懵懂的情愫,在這一刻印在了她的心上。
地面,烈火燃燒,炙熱的高溫很快融化了冰雪,使得地面出現了一個水池的輪廓,正越發清晰。
這一幕持續了片刻時光,當水池完全融化,半空的天麟收回烈火,飄落在舞蝶身旁。
“怎麼樣?驚奇吧。”眨着眼睛,天麟一臉微笑。 Wшw¤ ttκa n¤ ¢O
舞蝶回過神來,羞澀的笑了笑,隨即點頭道:“你真好,謝謝你。這裡……”
天麟牽起她的手,一邊朝水池走去,一邊道:“這地方叫龍池,每年七月就會融化。我和林帆他們從小在這裡玩耍,可熱鬧了。”
舞蝶不說話,只是凝望着天麟的臉龐,嘴角掛着一絲喜悅的微笑。
快樂的時光總是匆匆而過,不知不覺就到了中午。
牽着舞蝶的手,天麟返回騰龍谷,正好遇上趙玉清四師兄妹回來。
掙開天麟的手,舞蝶有些臉紅,一下子跑到方夢茹身後,偷偷給天麟遞眼色。
看着這一幕,方夢茹眉頭微皺,趙玉清卻臉含笑容,招呼天麟來到身旁,牽着他的手一塊回谷。
下午,方夢茹對三位師兄道:“我想待會去天女峰看一看,明天就離開。”
寒鶴挽留道:“師妹,你難得回來,就多住一段時間吧。”
方夢茹輕嘆道:“這裡有我一生的夢,卻也有着我一生的痛。”
田磊苦笑道:“師妹,下次要見到你,大概要等到什麼時候?師兄可再也等不了五百年了。”
方夢茹有些難過,低吟道:“不知道,或許十年,也或許永久。”
趙玉清安慰道:“不要傷感,只要知道彼此活着,即便相隔天涯海角,我們也應該高興。至少心靈的祝福,是沒有距離的。”
寒鶴道:“大師兄說得也對,只要師妹過得開心,我們應該爲她祝福。”
開心,什麼叫開心,這樣就開心嗎?方夢茹滿心悽苦,卻無處哭述。
知道她心中想什麼,趙玉清有意岔開話題道:“那個地方我也一直想去,但總是沒有適合的時機。現在師妹既然要去,我們就一起吧。”說完叫上天麟,讓他帶路。
得知衆人要去天女峰,天麟有些意外,但卻不曾顯露,只是一直在心裡思索。
八十里的距離對於六人來說,那只是眨眼功夫。
當天女峰映入眼中,趙玉清、方夢茹四人減慢速度,停在三裡之外,遙遙的凝望着。
這一刻,當初的那一幕又回到了記憶中,四人都表情怪怪的,有着說不出的感受。
天麟與舞蝶朝前了一里左右,見後面之人停止不前,不由雙雙停下,低聲討論起來。
“舞蝶,你太師祖看上去怪怪的,到底怎麼回事啊?”
舞蝶搖頭道:“太師祖從來不給我提她的往事,我也不清楚。”
天麟奇怪了,又問:“那你娘有提過嗎?”
舞蝶見他提起孃親,臉色立時灰暗下來,低落的道:“太師祖不喜歡我娘……”
見引起了她的傷心事,天麟忙道:“算了,反正他們大人心思複雜,我們難得理她。現在……”
聲音一頓,天麟猛然擡頭朝天女峰看去,只見蝶夢正站在織夢洞口,遙遙的看着方夢茹。
似乎感受到了蝶夢的眼光,方夢茹自沉痛中醒來,身體飄然而進,來到織夢洞前百丈外,專著的看着蝶夢,皺眉道:“你就是天麟之母?”
蝶夢眼神奇異的看着她,淡淡的道:“不錯,是我。”
方夢茹沉吟道:“你身上的氣息有些熟悉,我們以前可是見過?”
蝶夢不置可否的道:“熟悉的氣息有很多種,或許是修煉法訣的緣故,你誤識了別人,那也是很可能的。”
方夢茹把握不準,點頭道:“或許你說得對,熟悉的氣息很多,時常容易搞錯。”
說時目光移到峰頂,神情傷感道:“這座天女峰,曾經有一個傳說,你可聽過?”
蝶夢眼露疑惑,輕聲道:“你指幽夢蘭的傳說?”
方夢茹微微點頭,笑得有些淒涼的道:“那不僅僅只是傳說。”
蝶夢留意着她的神色,猜測道:“你見過幽夢蘭?”
方夢茹沒有動,癡癡的望着。
好一會兒後,她收回目光,神情恢復了平靜,眼神怪異的看着蝶夢道:“這是一個不祥之地,註定了很多結果。”
蝶夢笑了笑,淡然道:“不祥之地,必有緣由,非針對每個人來說。”
方夢茹反駁道:“你真這樣認爲嗎?”
蝶夢道:“幽夢蘭的傳說,指其花而非指此峰。”
方夢茹輕吟道:“或許吧……”
轉身,她就那樣離開了。
趙玉清沒有靠近天女峰,他只是朝着蝶夢微微點頭,隨即帶着兩個師弟,隨方夢茹回谷。
天麟欲隨舞蝶一塊走,卻被蝶夢叫住,只得與舞蝶分手。
回到洞口,天麟有些不樂,嚷道:“娘,你答應讓我玩的,爲什麼說話不算數?”
蝶夢瞪了兒子一眼,喝道:“娘叫你回來,自然有孃的緣故。”
聞言,天麟臉色一變,低聲道:“娘,麟兒知錯了。”
蝶夢輕輕搖頭道:“娘不會怪你,只是你要記住孃的話,以後在那女人面前,絕不可輕易顯露娘所傳授的法訣。另外,娘還想問一問,有關幽夢蘭的傳說。”
天麟應了聲是,隨即問道:“那個傳說娘不是早就知道了嗎?還想問什麼?”
蝶夢沉聲道:“娘想知道,當年幽夢蘭到底是不是真有其事?若真是存在,那被誰得到了?”
天麟愣了一下,遲疑道:“這個幾百年前的事情,誰說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