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魔影交錯重疊,叫人眼花繚亂,且魔氣縱橫之下,想要分辨出哪一具是其本尊,可謂是相當不易。
對面,那僧人也是一晃而動,只不過他卻是採取的以靜制動之法,身體微微上浮,寶相莊嚴一般盤坐在半空之上,同時無數金色光球在其體外凝聚而出,在那魔門之人殺來的一瞬,佛光普照,如光照大千!
無孔不入的邪惡魔氣,遇到了正大祥和的佛門大真力,兩者可謂是彼此剋制,卻又誰也不相讓,故而在激烈的碰撞之中,發生了爆炸。
那魔門之人被彈開,不過連續踏空之下,最終落在了湖面之上,真元如泉般外涌,使得他如蜻蜓點水一般,並沒有墜入湖中。
佛門僧人更是淡漠,僅僅是那佛光黯淡了一些,其依舊懸空不動,顯然從修爲上來看,此人要強出那魔門高手一籌。
對此,安瑤傳音道:“師兄,這兩人一佛一魔,倒是有趣,我們要不要幫其中一方?”
風痕搖頭,回道:“師妹你千萬莫要輕舉妄動,這兩人修爲都不弱,我們師兄妹兩人聯手,還未必是他們的對手,魔門之人與我風之法界沒有瓜葛,只要他不招惹我們,我們也沒必要置他於死地,至於那佛界的高手——”
風痕也是傳音,他面對這兩人,不敢心生大意,生怕驚動了對方,可就在他言語至此之際,那佛門高手突然施展出遁空之術,隨後一指點出,將那魔門修士擊中。
那魔門高手口中噴出鮮血,滿臉皆是不信之色,語氣駭然地道:“這是——無相指!你並非天佛宗之人,你到底是誰!”
那僧人突然詭異一笑,開口道:“正所謂佛渡有緣人,施主你還是莫要掙扎,跟隨我佛的腳步便是。”
言畢這僧人笑聲更爲詭異,雙掌連動捏出幾道佛印,籠罩在那魔門修士的頭顱之上。
僅僅數息時間,這魔門高手便是精神恍惚一般,赫然昏死了過去。
僧人身影一閃,將此人提起,卻也不急,反而是落到了那湖邊對岸之處,盤坐了下來。
又是過了幾息,那魔門高手醒來,讓風痕師兄妹驚呆的是,此人竟對着僧人,行了一個大禮,隨後呆立不動。
嘴角微揚,僧人語氣淡然地道:“今後便給你取做法號戒空,隨我去普度世人吧。”
“是。”那魔門男子沒有半點反抗之色,反倒是應了一聲,神情極爲謙卑的樣子。
風痕面色驚訝無比,目眥盡裂,赫然沒有忍住,失聲出口道:“這是佛界邪惡之極的渡化之法!”
“什麼?”安瑤也是一愣,沒有想到師兄竟會突然暴露。
那僧人詭異一笑,赫然道:“咦?沒有想到竟然還藏着二人,如此,本僧也就多做一件好事,戒空,你隨我去,將這二人拿下,也讓他們皈依我佛吧!”
“是!”那魔門修士赫然應道,腳下魔雲一閃,便就朝着風痕二人撲來。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襲擊,風痕與安瑤都是大怒,想不到這佛門僧人,竟然要對二人出手。
至於那魔門修士,魔氣匯聚身法如風,看上去戰力倒沒有多大的損耗,尤其是那魔訣依舊是相當順暢,這就讓安瑤頗爲不解。
反倒是風痕知曉一些內情,立刻提醒道:“師妹速走,此人不是你我能夠招惹!”
言畢他們兩人瘋狂遁走,朝着原來之路折返。
可縱然是這般逃遁,卻也最終還是功虧一簣,在逃出二十里之後,風痕二人被那僧人攔住。
氣喘吁吁,風痕與安瑤都是消耗甚大,想不到對方竟然居然如此輕描淡寫,就追上了二人。
兩人的速度,已然是極快了,尤其是風痕帶着師妹,聯手之下施展風遁天翔之術,那速度可謂快極,乃是風之法界的不傳之秘,唯有一些得到師門長輩重視的弟子,才能夠習得。
誰想這僧人,更是詭異,且看其架勢,仿若將兩人當做了獵物一般,根本是在隨心所欲地追殺。
風痕微微皺眉,此前還被火麟子嘲笑,眼下遇見這邪惡僧人,打又沒有勝算,連逃遁都是被追上,這叫他如何是好?
“可惡,無法逃走,拼了!”風痕悍然出手,朝着佛門僧人連續揮出十餘掌,每一掌都是蘊含風靈之力,三十六種風勁帶着撕裂、纏繞、席捲等不同變化,攻向那佛門僧人。
安瑤則是拔劍出擊,其揮劍之下青光大作,十六道劍芒夾雜着一百四十四道風波氣刃,席捲對方,所過之處烈風呼嘯,空間震顫,顯示出安瑤的修爲,並不像她表現出的那般柔弱,也是一個不俗的高手。
“哈哈,你們兩人功法不錯,皈依我佛吧!”那佛門高僧之狀的男子,突然面目變得猙獰,雙眼之中泛起兇光,如同阿修羅降世一般,其言語之中,竟是透出一股若有若無的魔性!
此等若隱若現的魔性透出,就連那被他操控的魔門高手,都是一顫,可隨機便是恢復正常,也夾擊而上。
安瑤對上那魔門高手,輕易就將對方壓制,可見此女雖然平日裡表現出一股柔弱之狀,實際交手起來,還是相當不弱。
至於風痕與那僧人相拼,則是異常吃力,以他擅長的控風之術與自然派法訣,居然半點也奈何對方不得。
無奈之下,風痕只得暴退後急聲道:“閣下莫要誤會,我師兄妹二人乃是風之法界之人,與佛界並無仇怨!”
對方主動出手,本是其過錯纔是,可眼下見勝算不大,風痕還是希望嘗試一番,最好能夠化解紛爭,也免去拼命之威。
那僧然聞言,突然停下身來,露出一副似有所悟的神情,隨後赫然道:“原來是風之法界之人,倒是貧僧唐突了。”
與此同時,他微微示意,那魔門高手亦是停下,其被安瑤壓制得頗爲厲害,此時是氣喘吁吁。
見雙方互有勝負,可整體拼鬥下來,風痕自認不一定能佔得上風,於是他連忙道:“道友許是誤會了,我兄妹二人,只是路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