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之上,方蘊含指揮得當,謹慎機敏,不但消滅了不少邪魔,也幾乎完全避免了隊伍的傷亡,使得衆人佩服不已。
他的身後,薛宇帆、尚靈蘭、雲若雨等人,作爲太乙山原先的弟子,對他十分尊敬,還有那曾經吃了敗仗的千羽,也赫然跟隨其中。
剩下中間位置,便是方寒、南宮滅、月冰痕、邵天痕四人,他們與陸離關係尚可,不知不覺間,竟也形成了一個小團體。
隨後則是其餘的弟子,由太古門元老弟子帶領,排成一條長龍般,彼此有陣法照應,遇到敵襲之時,可以更好的反擊。
這一次太古門的出行隊伍中,共有元老弟子三位,這三人的修爲較爲精深,均都是玄真高手,距離方雲寒的差距,並不算太大,其中爲首之人,名爲劉震,其修爲距離天仙,僅一線之隔。
這劉震生得相貌尋常,不過卻是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公子氣質,顯得風度翩翩,氣質翩然,倒也有幾分仙風之感,頗有仙路中人的氣息,只不過熟悉他的人才會知曉,此人看似豁達,實乃是心機深沉、心胸狹窄之輩。
劉震加入太古門的時間,遠超方雲寒,足有數百年時光,一直跟隨長輩歷練,參與門派任務,雖說算不上身份顯赫之輩,但在弟子之中,也稱得上是佼佼者,當年他參加的論仙大會,亦是取得了出衆的成績,屬於弟子中的元老級存在。
這一次對長老院的安排,劉震極爲不滿,卻是並未表露出半點,論仙大會的比試,他並未親自觀戰,不過對於方雲寒的消息,他一直頗爲關注,當知曉後者乃是天仙境界的修爲,並擁有仙器之時,劉震心中的不平之色,更是濃郁。
劉震此人,如今已然不屬於太乙山的序列,而是作爲門派中的核心弟子,安排在一位核心長老門下,這位長老說起來,倒也是聲名赫赫之輩,正是太古門的煉獄長老,至於那煉獄訣他是否修成,便是無人可知了。
“劉大哥,這一次方雲寒看似低調行事,實則是風頭十足,將劉大哥與我等,完全不放在眼中,如今門內派系之爭,就屬劉大哥與這方雲寒最是激烈,若是此回能搶得頭功,任是這方雲寒再有本事,也爭不過劉大哥。”
身邊一人語氣陰寒,慫恿道。
此人名爲關亥,正是劉震的死黨之一,歸根結底,出自九樹山玄寒峰。
一旁,另一人生得賊眉鼠眼,體型瘦弱,見兩人低聲探討,同樣附和道:“兩位大哥,這方雲寒欺人太甚,眼下他雖然對我們頗爲客氣,不過一旦遇事之後,怕是會對我們呼來喝去,這等情形,怎能忍得?”
這老三名叫張清,同樣是劉震死黨,三人一同拜入太古門下,只不過劉震天資較好,率先突破了歸仙境界,達到履霜層次,這才被煉獄長老收下。
其餘二人經過數百年的修煉,也達到了玄真境界,都停留在初期與中期之間。
這三人當中,老大劉震修爲精深,心機深沉,跟隨煉獄長老,也不知修煉了哪些功法,凡是太古門的弟子見之,都對其敬重有加。
老二關亥,修爲在玄真中期徘徊,幾次歷練受傷後修爲跌落,卻又被他硬是修煉回來,倒也頗受他人佩服,乃是一位肉身凝練渾厚的修煉狂人,有着武癡的精神。
至於張清,他雖然表面上不受他人重視,但卻是太古門的下品藥師,精通煉丹術,下品藥師,不但需要不俗的修爲,還要有性格上的測試,方能達成。
若是與陸離的煉丹之術對比,張清眼下的煉丹技巧,比陸離要強出很多。
三人交談之際,身外自然有防禦結界,將三人談及的內容完全阻隔,外人絲毫也聽不到。
其中劉震心機深沉,對着老二道:“這一次雲天城之圍已解,我們不辭辛苦趕去,主要是清理那邪魔餘孽,更有機會,幾人聯手之下,將那修魔界有名的高手擊殺,一旦完成此事,便是大功一件!”
關亥聞言一震,沉聲道:“大哥所說,可是那千幻魔蠍?傳聞此魔深諳魔道,修煉有惡魔島數種上乘法訣,若是生擒此魔,功勞甚大!”
老三張清機敏過人,同樣性格詭詐,對此道:“這一次方雲寒既然提出來此,表面上稱是找尋陸離,實則也是針對那千幻魔蠍而來,雲天城外一戰,傳說陸離曾現身此地,生死不明,這方、陸二人,似乎有過數次聯手,關係尚可,若是這論仙大會第一人與第二人聯起手來,對於我們三人的情形,那可是極端不利。”
劉震聞言略微點頭,沉聲道:“這一次便由那方雲寒帶領指揮,正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一旦情形有所變化,那方雲寒也是孤掌難鳴,任由我們將千幻魔蠍的功勞奪取。”
隨後三人便是冷笑連連,一行人雖多,卻是隱匿氣息,多是在半低空御劍而走,以避開九州盟的彌天陣法,避免與九州盟的規矩產生衝突。
一路疾馳,在方雲寒的帶領之下,衆人前行極爲順利,甚少遇敵,不停趕路之下,終於在數十里之外,見到那雲天城的虛影。
“這雲天城,也是揚州之內,一處較大的城池,怎麼如今這等破敗,好似城內的百姓,也是減少了大半。”
雲若雨依舊白衣飄飄,美若仙子,對着方雲寒柔聲道。
方雲寒略微點頭,卻是不語,似在思索,反倒是尚靈蘭古靈精怪,嬌聲道:“雲姐姐所言,必是與那雲天城一戰有關,看城外那破敗的景象,還要那戰場之上,我都有些不忍去看哩。”
其餘太乙山之人,循聲看去,卻見地面上一片殘破荒蕪,有斷肢、盔甲、破損的法器。
幾處大戰之地,更是深坑、坑洞遍佈,原本生意盎然、綠意十足的雲天城,此時城外已然化爲一片焦土,叫人見之便心生怒意,直指那害人的邪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