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九幽千邪蓮花明顯一顫,似是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
“我之前三番五次殺你,皆都是你故意做出的假象?”邪蓮語氣不甘,連忙質問。
對此陸離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選擇了閉口不言,這讓邪蓮又驚又怒,繼續道:“縱然我之前沒有真的殺你,但我九幽冥皇令一出,幽冥一擊鬼神難逃,即便那威力有些超乎想象,超出了我的駕馭能力,但也並非你能夠避過的,難道你掌握了那絕難練成的秘術?能夠在金仙的手底下逃離?不,此事絕不可能——”
話語說到了這裡,邪蓮相當於是將自己的疑惑盡數道出了,對此陸離只是一笑,迴應道:“人生如夢,夢如人生,說到了這裡,你可曾明白其中的奧秘?”
邪蓮被陸離所封印,動彈不得,只能夠以言語來回應,對於陸離的話語,她選擇了沉默。
沉默並非不答,只是她在考慮。
陸離掌心微光又是一動,一枚古樸悠然的令牌,浮現在其掌心,那令牌散發出一股黑暗幽冥的氣息,其上刻畫着九道古怪的印記,正是九龍盤踞之勢,九龍之下是一泓深潭,深不見底,潭水形狀似一隻隱藏在暗處的掌印一般,看上去頗爲古怪。
此令,便是邪蓮口中的九幽冥皇令。
見到這令牌,九幽千邪蓮花怪嘯一聲,驚呼道:“這怎麼可能?此令怎麼在你的手中——”
隨後她便是徹底沉默了,前因後果,一切始末,需要她仔細去想一想。
半晌,九幽千邪蓮花突然幽幽一嘆,黯然道:“原來如此,這一戰我是徹底敗了,且是不戰而敗。”
陸離面色平靜,聞言也是微笑道:“你明白了?”
九幽千邪蓮花聞言,沉聲道:“一開始你我的交手,的確是真實,可就在交手的瞬間,我卻是誤入了你所佈下的幻陣之中,層層幻陣,如迷霧一般,皆是夢幻泡影,最終你在我即將施展出九幽冥皇令的一瞬,虛擬出一場威力浩大的場面,且將冥皇令偷天換日了去,我所說可對?”
聽聞此語,陸離暗道九幽千邪蓮花智慧確實不低,自己此前佈下了一個局,尋常之人是輕易難以看出的,這邪蓮通過陸離的提示,還是猜出了過程。
實則是,陸離以大夢心法結合此前的禁制之術,佈下了一道幻陣,九幽千邪蓮花踏入幻陣之後,便是被陸離帶入了夢境之內,御夢心經掌控一切夢影,陸離將一切的過程,都以夢影的方式投射到香雲的腦海之中,邪蓮自然可見。
如此一來,這整個的過程,實則是一場夢境,這夢境之前,是兩人的相遇,夢影之後,則是陸離與邪蓮的交談。
“我說過,會救出香雲,你這肉身,是要換一換了。”陸離的聲音,帶着一股寒意。
九幽千邪蓮花聞言,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她不願去多說什麼,要殺要剮,任陸離去左右罷了。
見對方似是放棄了生死的機會,陸離倒也不急,緩聲道:“我對你的所作所爲,可謂是頗爲痛恨,不過也未必會選擇殺你,有些事情與隱秘,我想要知曉,是你自己道出,還是我以攝魂符之力從你的靈魂之中抽取,你自己選擇吧。五符之力,我掌控得尚算可以,至少魂宗那些傢伙,輕易不會選擇惹我的,你幽冥界怎麼說也屬於昔日陰陽界下的一員,相信你能夠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
邪蓮微微顫了一顫,她知曉五符之力代表着什麼含義,尤其是那攝魂符,被掌控的靈魂,將可能會承受任何懲罰,可謂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且以攝魂符之力,陸離完全可以直接從她的記憶之中抽取隱秘,即便是她的意識如何頑抗,最終也將會失敗,且抵抗的下場,將是靈魂被撕裂一般的痛苦。
陸離完全有能力獲悉他所需要的一切,甚至是無盡地折磨她、凌辱她、或是直接抹殺她,可是她沒有這樣做,如此,讓九幽千邪蓮花內心,也是放棄了抵抗之意。
當抵抗失去了意義,一切便都簡單了許多。
“你想要知曉什麼?”九幽千邪蓮花幽聲問道。
陸離思索了一番,開口道:“先說說你所用法器之事,爲何與我在太古門翠竹派的師兄弟,所用的法器一模一樣?”
邪蓮回道:“因爲這法器就是他們的。”語氣一頓,九幽千邪蓮花似是不知從何說起。
雙眼微眯,陸離隱現殺機,冷聲道:“繼續說下去。”
“翠竹派的衆人,不知是受你的影響,還是太古門有意爲之,自從泰山動亂之後,其中的數人,被太古門主以歷練爲名,強行帶走了,青木聖尊雖然提出異議,可他人微言輕,卻是沒有用處,剩下還有幾人被驅逐了,不過應當都無性命之憂,如張志偉、江小魚等人,則是被魂宗帶走,他們的法器,是我屠滅了一羣魂宗之人所得,趙素雲舊患復發,也是被下界的勢力所控制,似是要將她煉製成某種毒咒的法身,此事距離你我相遇,時隔並不久。”
九幽千邪蓮花語出驚人,不僅僅道出了翠竹派諸多之人的去向,且有很多人都是陷入了危險的境地。
陸離聞言,神色變得異常嚴肅,急聲道:“你所言屬實,眼下看來我們要走上一遭了。”
九幽千邪蓮花則是驚訝道:“我們?你指的是香雲還是我?”
陸離冷漠道:“你與香雲,都在其中,你的修爲也算不弱,在眼下的三界之內,金仙霸主無瑕分身,能夠將你留下之人,也是不多,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臣服於我,或者是被我煉化融入自身,你做出選擇吧。”
九幽千邪蓮花聞言一震,亦是開始了考慮。
陸離的話語很是簡單,也非常霸道,臣服或是死亡,沒有第三種選擇,若是被陸離融入自身,則相當於是被煉製成了法器,不過卻保留靈識,那是一種徹底喪失自由的結局。
而若是選擇臣服,最起碼在一些時候,還是擁有自己的自由,更或許數年、數十年之後,當陸離改變主意,她便是可以離去。
況且幽冥一脈,就是她的靠山,她有何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