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屏氣凝神,注視着那鬼煞圖,心中總有種數不出的感覺。
然而修仙之人最忌浮躁、貪婪,隨行的太古門弟子之中,雖然是經過長老院篩選,但終有一些人,未能經得住那寶物的誘惑,全盤破壞了方寒的計劃。
原來,就在方寒全神貫注地查探那禁制之時,有弟子未能控制心中的貪慾,竟然放出神識,直接接觸那碎石形成的禁制!
方寒此前雖然查探,但神識並未深入這洞窟之內,對於這禁制,也是沒有直接探測。
就在此際,察覺到那弟子的舉動,方寒突然神情暴怒,厲喝道:“不可!”
然而這話卻是有些遲了,那弟子因爲貪婪之心,正全力放出神識查探,方寒的厲喝之聲,雖然傳遍整個洞窟之內,卻是慢了!
“是誰——”
突然間,一個陰森的聲音響起,那鬼煞圖上,突然浮現出一道至暗的鬼影,緊接着便是一道厲嘯之聲,緊隨方寒之後,傳遍當場!
這厲嘯之聲絕非善類,飽含怨氣與淒厲,同時一股陰邪無比的氣息,迴盪在洞窟之中。
這聲音無孔不入、輕易便撕裂大多數太古門弟子的防禦,形成一股音殺之力,距離較近之人,頓時便被這音殺之力所傷!
慘叫出聲,倒地悲鳴,當即便有半數以上的太古門弟子,倒在此地,雙手抱頭,面色痛苦無比,不斷有鮮血,從他們的雙耳之中,流淌出來,就連神經中樞,也是受到了嚴重的傷害!
方寒怒目圓睜,全身寒芒凝成一片極寒領域,依舊未能阻止這音殺之力的侵襲,不過方寒心神修爲強大,雖然頭部劇痛無比,但依舊站立不倒,同時心頭一股無邊的怒意泛起,方寒竟然反客爲主,暴喝道:“是誰,給我滾出來!”
再說那溟域之內,如今可算是風平浪靜,毫無邪魔的蹤跡。
月冰痕、雲若雨、尚靈蘭三人,倒是有些交集,皆是因爲那陸離,三人不知不覺間,竟然湊到了一起,談起以往之事。
言語之間,尚靈蘭十分頑皮,不時逗弄着手中的鳥兒,顯得活潑無比。
那鳥兒依舊是碧綠色,一點也沒有長大,通體羽毛光華細膩,正是那綠眼,後被尚靈蘭取名爲綠如,時時帶在身邊,顯得很是親暱。
三人單獨相處之時,月冰痕亦是相對話語較少,倒是上尚靈蘭與雲若雨因爲皆出自太乙山,二者關係稍好,話語亦是稍多。
就在此前,溟域下了一場雨,雨勢不大,催動萬物生機,雨後,不少花草都泛出新芽,點點綠意裝點大地。
看到這碧綠的鳥兒,雲若雨不禁道:“師妹,你這綠如,當真是十分討人喜歡。”
尚靈蘭聞言咯咯一笑,如銀鈴一般動人,那綠如更是通有靈性,聞言輕輕地躍至雲若雨的肩頭,不時以額頭上的順滑羽毛,蹭向雲若雨的臉頰,似乎十分開心。
仔細瞧了瞧那綠如,尚靈蘭泛起回憶,開口道:“想來這綠如,倒是另一人所抓住。”
雲若雨略顯好奇,詢問道:“咦?這等事情,師妹似乎從未談起,這綠如是出自別人之手?”
尚靈蘭點頭道:“不錯,你可猜不到是誰。”
雲若雨聞言神秘一笑,隨後道:“要我說,怕是大師兄送與你的?你這丫頭古靈精怪,估計是見到後,叫大師兄爲你捉來,我說的可對?”
雲若雨口中之人,指的自然是方雲寒,但尚靈蘭卻是撲哧一笑,回道:“纔不是大師兄,而是另一人。”
對此月冰痕神色淡漠,雲若雨倒是有些驚訝,一時間沒有答出。
見雲若雨未能猜中,尚靈蘭笑道:“是陸離!”
聽聞陸離之名,兩人皆是有些驚訝,雲若雨與月冰痕,對於陸離之名,各有不同的感覺。
雲若雨心生一種欽佩之感,回憶道:“陸離,此人命格真的有些玄奇,我第一次見他之時,他不過是一個修爲尋常的支派弟子,並不長的時光之中,他竟能成長到地仙高手的層面,與大師兄正面一戰,當真是叫人佩服。”
月冰痕亦是面露追憶之色,沉聲道:“論仙大會之上,我的絕情劍法,也未能擊敗陸離,罷了,許是我的劍訣,修煉的火候不夠。”
雲若雨並未接着開口,她與月冰痕並不熟悉,也不知該從哪裡說起,倒是尚靈蘭活潑古怪,輕拍了一下月冰痕道:“月姐姐何必如此,慕容家的小姐,不也是敗在陸大哥的手中?”
三人相視一笑,想來也是,月冰痕雖然修煉絕情劍法,但畢竟火候有限,且絕情劍法,乃是極難修煉的一種劍意,絕非三年五載可以修煉大成。
再說慕容千雪的劍術修爲,幾人可謂是相當佩服,陸離能夠戰勝慕容千雪,那絕對不是靠的運氣與偶然,而是全力一戰的結果。
再加上之前那毀滅幽崖老祖肉身、墜入下界、重返太古門等一系列事情,串連起來,陸離在太古門年輕弟子之中,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諸人談論他的時間,甚至超過了論仙大會的冠軍方雲寒!
雲若雨尋常之時,都是一身素雅的白衣,顯得清冷聖潔,至於月冰痕則是表現出絕世傾城之美,尚靈蘭最爲特別,她個性嬌俏可愛,也深得諸多男弟子傾慕。
也只有在這等閒暇之時,三人才能隨心所欲,言語稍多一些,不必拼命修煉,聊一聊過往之事。
平日之間,月冰痕基本是沉默寡言,雲若雨性格沉穩清冷,唯有尚靈蘭活潑多言。
溟域,若是形容起來,正是揚州之地的一條走廊地帶,九州志中,這等位置分佈的地勢,也並不多見,此地物產豐富,十分適宜生靈繁衍、花草繁茂,如一片天然的棲息之地一般。
揚州在九州之內,算是繁盛的一州。
故而在這溟域之地,建立了一條狹長的裙帶,多數是尋常百姓,以及一些往來的商人。
再加上一些異族之人,並不算是土生土長的揚州百姓,而是來自九州外的窮鄉僻壤,因爲揚州之人十分友好,便也定居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