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你看。”棋魂咯咯笑着,伸出自己雪白的手臂指向樑夕。
順着棋魂手指的方向望去,清越眼前一黑,幾乎當場暈倒在地。
樑夕的雙腿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和石凳黏合到了一起,一團像是腐肉樣的東西,正在不斷從石凳上涌出來,片刻的功夫,就已經把樑夕的腰身都包裹了進去。
樑夕的身子正在逐漸和石凳融合到一起。
“樑夕!樑夕!”
清越急忙放聲大叫,但是樑夕依舊一動不動,眉頭皺得緊緊。
雖然眼睛睜開着,但是聚精會神思考問題答案的他,根本就不曾注意到外界的變化。
“看到了沒有?”棋魂得意地笑着,“這就是靈魂的死局,一旦陷進去,是沒有人能夠輕易掙脫出來的,對付樑夕這樣的人,最合適不過了。”
清越拼盡全力想要喚醒樑夕,但是樑夕依舊一動不動。
清越的胸口頓時有種堵堵的感覺,眼淚不斷下落,想要依靠精神力衝擊來喚醒樑夕,但又擔心打斷樑夕的思維,反而會讓他陷入更加萬劫不復的境地。
“好了,你可以閉嘴了。”棋魂一揮手,清越再次沒法發出聲音了。
棋魂扭過頭望着清越陰陰笑着:“下面你就等着你的情郎慢慢變成腐肉,然後融進我的身體吧。”
棋魂咯咯嬌笑着,猛地伸出兩隻手狠狠插入自己的小腹裡。
嗤啦一聲,傷口直沒手肘,鮮血像是泉涌一樣噴射出來。
清越倒吸一口樑夕,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不明白棋魂這時候突然自殘是想要做什麼。
棋魂的臉色有些蒼白,但是眼中卻是抑制不住的瘋狂,整個蜈蚣的身體都好像因爲興奮而顫抖起來。
用力一撕扯,棋魂雪白的肚皮頓時如同炸開的西瓜一樣裂了開來,鮮紅的顏色激射而出,粉色的嫩肉緩緩蠕動,腸子嘩啦啦流了下來,被棋魂兩手撈住。
清越胃部顫動,一口酸水涌出喉嚨,幾乎就要吐出來了。
“來吧,再等不了多久,就可以吃掉他了。”棋魂咯咯咯笑個不停,被撕開的肚子突然像是嘴巴一樣,一張一合起來,坐着讓人噁心的吞嚥動作。
清越看到棋魂慢慢朝樑夕移動過去,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想直接把樑夕吃下去!”清越全身冰涼,氣血攻心下腦子幾乎炸裂開來。
“樑夕,求求你,快醒過來啊!”清越咬着牙關,望見棋魂距離樑夕越來越近,猛地一咬牙,“算了,拼了,我就用精神力衝擊一下樑夕,要是運氣好,或許可以讓他甦醒過來!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棋魂的手快要碰到樑夕的鼻樑,清越眼中閃過一道白光,猛然聚集精神力,就要朝着樑夕轟擊過去。
啪!
棋魂愣住了,清越愣住了。
樑夕的手突然擡起來,牢牢抓在了棋魂的手腕上。
原本附着在樑夕身上的腐肉,也正在快速退卻下去。
“怎麼會!”棋魂發出一聲尖叫,還沒有完全吼出來,下半句話就已經因爲劇痛,被生生憋進了喉嚨裡。
樑夕的手掌微微用力,啪的一聲脆響,棋魂的手腕就被折斷,手背貼到了手腕上。
緊接着就是一陣炒豆子一般的碎響,棋魂胳膊裡的骨頭頓時變成了無數的碎片。
碎片從爛肉裡面穿扎出來,雖然棋魂感覺不到太多的疼痛,但還是讓她發出一聲驚叫。
“這怎麼回事!”
“樑夕!”清越因爲激動,感覺胸口都快被撕開來了。
樑夕明亮的眼睛一下子睜了開來,嘴角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似乎對眼前的變化並不太關心。
“你,你想到問題的答案了?”棋魂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是啊,其實很簡單。”樑夕微微一笑,站起身一把將棋盤掀翻在地。
棋魂目瞪口呆望着倒在地上的棋盤,還有散落一地的棋子。
“我不玩了。”樑夕靜靜看着棋魂扭曲的臉,“這就是答案。”
“你!”棋魂的瞳孔瞬間縮成一條線。
“他竟然想出來答案了!這不可能!”棋魂的心在顫抖,蜈蚣的身子劇烈掙扎,想要掙脫樑夕的手。
但是樑夕的手如同鐵水澆鑄的一般,任憑棋魂怎麼掙扎,都沒法擺脫。
片刻之後,棋魂被樑夕抓住的手腕,竟然發出一陣呲呲的聲音,飄出一陣皮肉被燒焦的臭味。
棋魂驚恐地看着自己的手臂像是被腐蝕一樣,皮肉大片掉落,身子劇烈顫抖起來。
“力量爲基,技巧爲勝,規則爲王,但是你還是忽略了一點,我比你多想了這一步,所以我贏了。”樑夕笑眯眯地望着棋魂,手上的力道卻是絲毫沒有減少,眨眼的功夫,棋魂的一整條胳膊就被燒成了灰燼。
“是什麼!”棋魂急忙掙開了樑夕的舒服,蜈蚣的身子聳立而起,無數細小的爪子對着樑夕一陣瘋狂蠕動。
清越已經激動地幾乎不能呼吸了。
從剛剛那一手上來看,樑夕對火屬真力的控制,的確有了精進。
只是她現在已經不能動彈不能講話,不然她早就歡呼起來了。
“很簡單啊,要想勝過規則,那就是——”樑夕望着棋魂,身形猛然如鬼魅一般涌到它前方,聲音在棋魂聽來,就如同九幽冥域的招魂曲一般,“無視規則。”
“勝過法規則的辦法就是無視規則?”
“勝過規則的辦法就是無視規則!”
棋魂全身巨顫。
樑夕不僅想出來瞭如何破解棋局,更是領悟出了更高深的道理。
“那你現在——”棋魂顫抖着看着樑夕近在咫尺邪魅的臉龐。
“謝謝你啊,你沒能困住我,反而讓我對力量本源有了更加深刻的認識。”樑夕臉上帶着和煦的笑容,“作爲領悟力量本源後第一個殺死的人,你應該感到榮幸。”
“你!”棋魂發出一聲尖嘯,肚皮上的傷口瘋狂蠕動起來,如同巨蟒吞噬獵物一樣,猛然張得巨大,腸子嘩啦啦噴射出來,像是繩子一般朝着樑夕射來。
樑夕冷哼了一聲,輕聲道:“螳臂當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