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ndy拍了下兜,確定放好不會意外掉出來後,就擡頭看向發出聲音的三女得瑟道“嘿嘿~說實話剛剛趙作家給我枸杞,突然被關心,真的是猝不及防的感動啊~再加上之前在射箭館,怪不得珠泫歐尼心動,我都有些了,嗯~”Wendy跳過了在兜裡那個讓她心底更溫暖,也讓所有人都嫉妒的便利貼。
“切~算了吧,趙作家可是爲了珠泫歐尼在病房裡,強懟在閔oppa呀,把在閔oppa逼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Joy咂咂嘴一副你沒希望的表情對Wendy直言不諱道。
“莫?什麼情況?”澀琪轉頭撲閃着大眼睛興奮看向Joy。
“真的嗎?”Yeri也眼睛發亮興趣滿滿道“秀榮歐尼講講啊~”
“你們很閒嗎?之前不是說很累嗎?”Irene從頭至尾就沒說一句話,可是還是被當談資了,她無語看着八卦之魂燃燒起來的幾女出聲瞪眼道“還不快回去抓緊時間休息!”
“不用,趙作家走之前不是說了嗎?這補湯五十分鐘後關火,我們要守着它”Yeri小聰明道。
→_→Irene表示信你個鬼哦!
“對對對,歐尼你去休息吧,我們來守着火,到時候湯煲好了,我會叫你起牀吃的”Wendy連忙說道。
“嗯,放心吧,歐尼,你肯定很累了,快去睡會”澀琪也連連表示道。
“對!歐尼,醫生說了的,你這兩天要多休息”Joy扯虎皮道。
“……隨你們吧,我的確想去躺會了”Irene白了幾女一眼,轉身回自己房間。
其他幾女看到Irene的背影,又互相擠眉弄眼一番。
不過Irene在走到臥室門口後,又突然回頭看向Joy,認真臉說道“不準誇大!趙作家和我只是朋友,而且剛剛她看到勝完眼睛受傷也關心她了的,這就更表明……他對我只是朋友關心,在他心裡我和勝完是一樣的,都……只是朋友,你們不要胡亂猜測了,懂嗎?”
“嘭”Irene忍住晦澀的心說完關上房門。
“呃……”四女看着緊閉的房門一時無言,不過她們都很心疼自家隊長歐尼。
……
躺在牀上的Irene雖然閉着眼睛,但是腦海裡,卻在閃着今下午的一幕幕。
從上午她在宿舍昏倒,到意識迴歸的第一秒,迎接她的不是本以爲的某個妹妹或者助理經紀人,卻是意料之外的趙騏驥的聲音,確切點是趙騏驥爲她狂懟權在閔的聲音。
當時她都以爲是她病到精神恍惚了,畢竟趙騏驥怎麼會出現在那呢?可是等她努力集中意識幾秒後,發現趙騏驥的聲音還是存在,所以她循聲睜開眼看過去,就看到趙騏驥的背影,那個和在大板站在她前面,和權在閔樸成俊對峙的一樣的背影。
她確定是趙騏驥時,心裡是小欣喜的,緊接着她還聽到趙騏驥爲她怒懟權在閔,她本來虛弱的身體都突然感覺有些力氣了,心底也雀躍起來。有人爲她出頭真好!這也不是說她對權在閔有什麼怨恨,只是單純的因爲趙騏驥爲她這樣做,而感動開心。
後來和趙騏驥聊他的直男觀,他對於女性發型的審美,她聽着趙騏驥回憶關於他父母的場景,她腦子裡就勾畫了下那個畫面,讓她光想想就很心動呢。
之後回程趙騏驥突然提出要去超市,她本來還疑惑好笑看着趙騏驥來回百米衝刺的身影,可是當趙騏驥說是爲她做滋補湯時,那一刻她腦海裡閃過的是,當時在汝矣島別墅四樓葡萄架下,趙騏驥對她說要給她做補湯吃,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當時的心緒。
她好想說,如果能和趙騏驥在一起,她願意爲他蓄起長髮,她願意和他從青絲到白髮。
可是現在是組合關鍵突破期,她作爲隊長知道妹妹們這一路走來,是有多麼不容易,她不能因爲自己而害了好不容易出頭的組合妹妹們,Red Velvet能好起來,真的是太不容易了。而且公司可能會在近兩年推出新女團了,娛樂圈的資源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她不能去當第二個雪莉,更不能讓組合去當第二個Fx。
這也是哪怕那晚組合妹妹們都說支持她,哪怕她對趙騏驥再心動,她也不能,也不會去爭取。
有時候想想,如果她要是……不是四代女團出的道,哪怕早一代,也就不會有這樣的顧忌了吧。
而且,趙騏驥在下午說着,他關於長髮短髮魅力點時的那個停頓回憶,他應該是想起允兒歐尼了吧,因爲允兒歐尼最近剛好第一次嘗試短髮了啊……
所以他的心一直不曾向着自己,不是嗎?這讓她連鼓起勇氣去對抗一切的資格都沒有。
突然Irene聞到一絲熟悉的混合香氣,是她一直在用的洗衣液香味加玫瑰花的香氣,她知道那是她從巨蛋後臺帶回來的花瓣,她把它們收集好帶回來後,專門去學習製作成了一個小香包,放在枕頭下面,也因爲是在枕頭下面,就沒有被哪個進入房間的妹妹發現,畢竟只有枕着枕頭一段時間後,它纔會混着洗衣液的香氣出現。
香氣還在緩緩襲來,飄散在Irene的鼻尖,心中。她放在外面被子上的手,開始慢慢地彎曲攥緊了被子。
一分鐘?兩分鐘?還是三分鐘?
終於Irene睜開眼睛鬆開緊攥的手,反手摸出枕頭下的小香包,掀開被子,起身下牀,赤腳輕聲走到房間最暗角落的一個櫃子邊蹲下。
開鎖,拉開櫃子最上面的抽屜,把小香包慢慢放進抽屜最裡面,然後她就這麼蹲着,看着,捨不得眨一下眼,不一會,也不知是因爲沒有眨眼的原因還是什麼,雙睛慢慢變紅,蓄起了盈盈的淚水,越來越多,越來越多,多到她眼睛開始慢慢模糊起來:一個熟悉的香包輪廓—抽屜輪廓—櫃子輪廓—徹底水波銀白的世界。
終於她眨眼了,慢慢放下感覺已經好重好重的眼皮,同時伸手開始輕輕把抽屜推進去,兩邊的淚水也因爲閉眼開始順流而下,逐漸在她白皙的下巴尖處彙集,很快的,小扁的半弧—大圓的半弧—拉長的扁球—承受不住重力而墜落的圓滾滾的晶瑩剔透的小水球。
“啪嗒~”
櫃子前面的地上,濺起水花,一朵,兩朵……
Irene緩緩睜開眼慢慢恢復聚焦,不過再映入她眼簾的已經不是那個小香包了,只是她親手關好的抽屜。
之後她就靜靜地蹲在那,看了大概兩分鐘已關上的抽屜後,吸了一下鼻子,上好鎖,最後又低頭,伸手把衣服袖子抵住往下,把地上攤開的水花完全吸走不着一絲痕跡,起身擡腳,伴隨着冰冷的地面回到牀邊坐下,掀開被子,躺好,合上眼睛,鼻尖再也沒了那玫瑰香氣,只剩下一直以來規規矩矩不變化的洗衣液的香氣了。
Irene在失去意識入睡前,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片段記憶。
那是還在練習生時期,公司某個已灑滿陽光的教室,她扎着馬尾戴着黑框圓形眼鏡在下面端坐好,和底下一羣練習生擡頭認真臉望着前面的一個已經出道的前輩,她正在對大家說“正式成爲愛豆後,你們就要要學會淡忘,學會隱藏,公司給你們的藝名,就是你們在娛樂圈的一個身份,這也是你們面對外界最好的面具,你們要拼盡全力維護好它……”
“啊尼哈塞喲~我是Red Velvet的隊長…Irene”
臥室徹底陷入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