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我知道的,我肯定會問得一清二楚的。”
她有直覺,他應該不會在外面亂來。
雖然不回來,很有可能是因爲厭煩了她。
她還想問問,爲什麼他給的電話打過去之後是一個女的接的。
之前明明交代說那個電話是他自己用的。
徐冰城打了水回來,三個女人瞬間就閉嘴了。
她們那副樣子,徐冰城不用猜,都知道是在說自己壞話。
不過現在他也只能受着,就算是被秀兒打,他也認了。
之前忙得暈頭轉向,昨天晚上靜下心來,才發覺自己做的是那麼的失敗。
秀兒太聽話,聽話到他以爲自己做的那些都那麼的理所當然。
可就是因爲太聽話,他才需要多陪着她,多疼着她。
不然她什麼事情都悶在心裡,就算受了委屈也只是一個人忍着。
作爲丈夫,他實在是太失責了。
每一次坐車,羅秀兒都覺得特別煎熬。
這回又要坐那麼久,她靠在旁邊,眉頭皺的緊緊的。
車上的味道不怎麼好聞,晃得她暈乎乎的。
胃裡翻江倒海,想吐又吐不出來,想睡覺又睡不過去。
她現在特別後悔,當初爲什麼要嫁得那麼遠。
如果只是嫁在村裡或者隔壁村,走幾步路就能到,別提有多麼方便了。
“含一片姜吧,不會那麼難受。”
坐的越久就越暈,徐冰城趕緊拿了一塊姜幹出來。
這是他自己做的,時間太趕,只能放在爐子上面烤乾。
所雖然比太陽曬的差多了,但是應應急還是可以的。
羅秀兒看了他一眼,聽話的把姜幹含進去了。
知道自己生氣之後,他真的貼心多了。
“你們兩個要不要?”
林北北搖頭,“我不用!”
雖然不怎麼好受,但是還可以忍得住。
林北北換了個姿勢,打算眯一會兒
“我睡一會,你先盯着,我醒了再換你!”
說完,她扒拉了下田家福,一塊趴着睡了。
她們兩個說睡就睡,一點緩衝都沒有,羅秀兒有些愣。
“那我也睡吧!”
雖然睡不着,閉着眼休息,說不定閉着閉着就睡過去了呢。
雖然不是在和自己說話,但是徐冰城還是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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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出了一件衣服蓋在她身上,就怕她着涼了。
可車廂裡太悶,雖然開着窗,但是羅秀兒還是覺得難受。
沒幾分鐘就把衣服給拿開了,“太悶了。”
她眉頭緊緊皺着,看着就特別的難受。
這回還算好的,前幾年來的時候更加的難受。
坐幾天的車就吐了幾天,下車時她都瘦了幾斤。
說到瘦,他才發覺,這幾年間秀兒竟然瘦到了這種地步。
身上一點肉都沒有,原本肉肉的臉現在都凹陷下去了。
他拍拍自己腦袋,恨不得把自己捶死。
也不知道之前在想些什麼,竟然對秀兒的情況視而不見。
都知道她性子靦腆,發生這樣的事情肯定不會說,他怎麼就不仔細觀察呢?
可現在再怎麼後悔也沒有用了,人都已經瘦了,也只能以後慢慢補回來了。
看她靠的特別難受,他伸手把她的頭靠在自己肩膀上,卻被躲開了。
他收回手,神情有些失落,嘴角也緊緊抿着。
秀兒現在還沒有原諒他,現在就只能這樣相敬如賓。
回去後好好哄着她,肯定能把她哄回來的。
等到下車,羅秀兒都已經瘦的不成樣子了。
她想回去,林北北愣是沒敢讓她回。
“你現在瘦成這樣,回去被大隊長看到了,他豈不是要擔心死?”
她倒不是要替徐冰城着想,只是心疼大隊長而已。
畢竟是幫了他們那麼大忙的大隊長,平時也那麼照顧。
都已經這麼大年紀了,要是再爲女兒擔心,還不知道要老上多少歲呢。
羅秀兒想想也覺得她說的有道理。
“那現在怎麼辦?”
不回去,她難道要住在城裡?
“那肯定是去我家了,到時候你多補補,過十天半個月的再回去。”
這好像是唯一的法子了,瘦成這個樣子,她其實也不太敢回去。
回去先不說爹孃會擔心,就怕村裡面的人會說三道四。
那麼多張嘴,她聽了肯定會很煩。
“嫂子,那這些天我就麻煩你了。”
“這有什麼好麻煩的,你忘了你兩個兒子了,他們可想你了。”
“去的時候他們就撒潑打滾的想跟着一塊,只不過太遠,我就沒讓他們去。”
“現在你回來,正好看看他們,他們長的可壯實了呢!”
羅秀兒臉上帶着笑,內心卻有些失落。
她已經嫁人那麼久了,可肚子還是平平的,一個孩子也沒懷上。
徐冰城跟在身後,看着她低垂的腦袋,又自責了。
回去之後,他要把所有的工作都推掉,然後好好陪陪她。
反正錢已經賺夠了,以後再轉不轉都無所謂了。
錢永遠沒有媳婦重要,他要努努力,生七八個孩子。
“之前已經和你說過的,我又有了一個女孩,叫末冬。”
“你不知道,小姑娘長的老好看了,粉雕玉琢的,就跟個洋娃娃似的。”
“她就和你一樣,長得漂漂亮亮的,滿足了我對女兒的想象。”
她誇起末冬就跟不要錢似的,羅秀兒聽着就笑了。
“就見你誇她,怎麼不誇誇兩個兒子?”
林北北嫌棄的撇嘴,“他們兩個有什麼好誇的,天天調皮搗蛋,都快把我氣死了。”
“不過還有一個小可愛,那就是福子的女兒,美美。”
“她呀,長的和福子一模一樣,老好看了。”
羅秀兒被逗笑了,她就使勁的誇兩個女孩,兩個兒子就特別嫌棄。
明明當年懷着孩子的時候,一直希望要兒子的,沒想到這麼快就變卦了。
“嫂子,兩個兒子當年是你念叨着要的。”
“對呀,所以我現在後悔死了,恨不得找塊豆腐撞死。”
她哪裡知道兩個兒子那麼皮呢?
而且有了末冬的對比,這反差就更加大了。
每天上樹掏鳥蛋下河摸魚的,她提心吊膽的,都快嚇出心臟病了。
一個看不住,他們就溜去河邊,要不是有末冬看着,都不知道下去幾回了。
打也打過,罵也罵過,可他們愣是不改,她着實無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