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離開武當

“長安。”這時,老者朝少年叫了一聲。

“來了,師傅。”

聽到有人叫他,白袍少年才注意到正廳門外的兩人,便立馬朝他們走了過去。

“雲風師叔。”

來到兩人跟前,看到旁邊的雲風大師,白衣少年開口叫了一聲,隨後朝他行了一禮,剛剛在院內他就已經看到雲風師叔進來了。

“長安,數日不見,今日的表現可令師叔我刮目相看吶!”

雲風大師點了點頭,對着白衣少年讚賞道。

武長安,時年二十歲,自幼被老者收養至武當山的這座廟觀長大,因收養時不知他叫何名,便以武當山的武爲姓,取名長安,也願他常安。

“長安吶,你今年已到加冠之年了吧。”這時,一旁的老者朝着武長安問道。

“回師傅,正是。”

“嗯,沒想到一轉眼都十八年了。”老者自言自語了一句。

“師傅,您說什麼?”

白袍少年彷彿聽到師傅嘀咕了一句,但是沒聽清楚,便開口問道。

“沒什麼,長安吶,你已經得到了爲師真傳,再留在這武當之中恐怕誤你前程,今日你舉起石獅走到二十步,說明你的內力又一次得到了突破,爲師也就不再留你了,下山去吧。”

“下山?”聽到這話,名叫長安的少年大爲不解。

“正是!”

“可是師傅,我下山該去往何處?我都不知道我家在哪裡?您能告訴我嗎?”

名叫長安的少年繼續問道。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你若實在不知,先去找你師弟穆雲即可。”老者緩緩回道。

“弟子知道了。”

名叫長安的少年也沒有繼續問下去,他知道,師傅不想告訴他,他就算問了也沒有用,這一點十多年來他早已明白。既然師傅都說了讓他去找自己的師弟,那必定有師傅的道理。

他的師弟名叫穆雲,八歲時來到武當山這座廟觀之中,年齡比他小兩歲,因爲自己是從小就生活在武當,穆雲是後來的,而且年紀又比他小,所以穆雲管他叫師哥。

穆雲在武當習武八年,與他結下了深厚的情誼。兩年前,因爲穆雲家裡的原因,十六歲的穆雲被師傅送下了山。穆雲在下山前也曾告訴過他,以後如果想見他就前往京師找他。

“下山之前,爲師送你幾件東西。”

說完話的老者揮了揮手,廟觀正廳內立刻走出來一名眉清目秀的少女,這少女骨骼奇佳,氣質獨特。只見她雙手捧着一個包裹朝幾人走過來,來到老者跟前後,將包裹輕輕交給了老者。

“自你兩歲時我從戰亂之中將你帶上山,六歲開始教你習武,而今已是第十八年了。你天資聰慧,生性善良,這十幾年來你潛心習武,熟讀兵法,爲師都看在眼裡。今天你既已長大成人,爲師就把這件東西交給你。”

老者一邊說,一邊將這個包裹遞給了這位名叫長安的少年。

“這是?……”

他一邊用雙手接過包裹,一邊不解的問道,隨後他將包裹打開一看,裡面是一枚令牌和三本書。

“你父親留下的東西。”

“我父親?”聽到這裡,名叫長安的少年更加的疑惑了。

他從小在武當長大,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他也曾追問過自己的師傅,但師傅每次總是刻意避開這個話題,似乎不願意告訴他。

“關於你父親的事情,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我只能暫時先把這件東西交給你,剩下的事情,一切要靠你自己。”老者慢條斯理的說道。

靠我自己?少年越聽越糊塗了。

“這裡面是你父親留下的一枚令牌,這枚令牌對你來說非常重要,可以證明你的身份。除此之外,還有爲師送給你的三本書,分別爲《陣法》《兵法》和《心法》,你要好好拜讀。”老者語重心長地說道。

“可是我的父親到底是誰,我該去哪兒找他?”

聽到師傅說了這麼多,少年不禁好奇地問道,雖然師傅不告訴他,但是他還是想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

“天機不可泄露,其他的現在暫時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帶着東西下山去吧。”

說完,老者隨即轉過身去,不再看他。

“可是……”

名叫長安的少年本想再問一下關於自己的身世,沒想到師傅卻是直接轉過了身。

見師傅不再看他,他便也沒有再多說什麼,跪下來朝老者磕了三個響頭。

“師傅保重,弟子下山去了。”

說完,少年轉身準備離開。

“師哥。”

開口說話的是剛剛出來的那名少女。

少女名叫江夢蝶,是他的師妹,和穆雲一樣是他在武當認識的,少女見他要離開,便喊了一句。

“夢蝶,你都知道了嗎?”少年朝那名少女問道。

“嗯,師傅昨天就跟我說了,你一個人下山後要注意安全,要照顧好自己。”

“放心吧,你在山上要聽師傅的話。”少年回道。

“嗯。”少女溫柔的說道。

“我先走了,師傅師妹保重。”

少年說完以後,又回過頭來,看了一眼老者的背影,雖然內心有些不捨,但最終還是轉頭往下山的石階走去。

少年離開後,少女也轉身進了屋。

“原來你早有打算。”

雲風大師剛剛聽到那名少女的話後,才知道昨天自己的師兄就已經打算讓武長安下山了。

“哈哈哈哈。”老者捋了捋鬍鬚,微微笑道。

“只是你爲何不告訴他真相?”

雲風大師朝老者看了一眼,不解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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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還不是時候,等時候到了,他自然會知道的,這件事,還是讓他自己去尋找答案爲好。”老者沉默了一會,緩緩回道。

雲風大師聽到後,望着武長安離開的方向,也陷入了一陣沉默。

少年走了以後,老者站在原地矗立了許久。

突然,他的身子顫抖了一下,等緩緩回過勁來後,他情不自禁地嘆息了一聲:“希望你不要被仇恨衝昏了頭腦。”

同時,他的腦海中開始回憶十八年前的那個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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