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用熱情的語調問道:“樑大人,這十幾名衣衫奇特的兄弟都是蹴鞠隊員嗎?他們是那個蹴鞠隊的,又在和誰比試呀?”
雖是士兵的情理之中的熱情問話,可在這種場合下,樑大人卻有點犯了難。說實話吧,勢必將士兵們的激動情緒進一步點燃和煽動,從而引起秦嶺監獄內的更大**;而如果說假話……要知道友誼賽三天後就得舉行,到時候他的名聲和信譽恐怕將要……
就當樑大人心中犯難,不置可否的時候,他的前方不遠處傳來了一陣好爽響亮的聲音。
“他們你們都不知道?他們就是號稱我們‘月之國’最牛的蹴鞠隊,S軍團蹴鞠隊呀!現在我先和他們切磋熱身一下,三天之後,我們秦嶺監獄囚犯蹴鞠隊就將和他們開戰啦。怎麼樣?各位,到時候多給點掌聲支持哦。”
面對這毫不顧忌眼前混亂形勢的胡亂喊話聲,樑大人又氣又恨,瞪眼朝着聲源的方向望了過去。果不其然,那喊話聲正是從陳冰的口中傳出來的。
當陳冰的喊話聲傳出的一瞬間,周圍士兵狂熱的情緒已經被再次不可逆轉的點燃了起來。
“天哪,S軍團蹴鞠隊居然……居然到我們這來那。”
“我國最牛叉的蹴鞠隊……我靠,這不是真的吧?”
“那個扎着小辮子的那個,我聽說過,他就是S軍團蹴鞠隊的最佳得分手,人送綽號‘小剪刀’的孫健。”
“哇呀,今天能見到這麼多全國最頂級的蹴鞠隊員,我們可真算是開了眼界了。”
……
官兵們的激動崇敬之情愈演愈烈,像一鍋燒開的爐水一般按壓不住,沸騰燃燒了起來。接着,着愈演愈烈的情緒能量不斷的像四周的其它路過的官兵傳遞,而被傳染到的官兵又成爲了一個新的傳播點,進一步向四周傳播開去。就這樣,在短短的幾分鐘之內,所有秦嶺監獄的官兵們都已經知曉了這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很快,除了正在執行任務不能的脫身的官兵之外,幾乎其餘所有的士兵都衝到了‘綠茵場’邊來看球了。
足足五六百名官兵,將十三名S軍團蹴鞠隊,陳冰和押送他的兩名士兵,以及朱九和樑大人團團包圍在中間,讓他們不得前行半步,而他們約定好的比試也不得不暫時停止了下來。
再此過程中,樑大人的臉上都是呈現着一種麻木癡呆狀態。因爲,雖然他身爲秦嶺監獄的最高長官,有權喝止官兵們當前的衝動行爲。但這樣一來,勢必將嚴重影響到官兵們對他的支持率和對他命令的執行熱誠。要知道,他這個秦嶺監獄最高長官的位子想坐的人可是相當的多。而他只是暫時的幸運者而已,有不少人都在暗地裡巴不得他犯錯呢。所以……面對這不置可否的局面,一時之間,他茫然了,不知所措了。
但,幸運的是,五六百士兵們的衝動,並沒有像樑大人心中所擔心的那樣良成不可收拾的局面。在十幾名S軍團蹴鞠隊員的勸說下,官兵們處於對這個全國最頂級蹴鞠隊的崇敬之情,最終給他們讓開了路,並自覺的站到了‘綠茵場’的外圈,準備觀看他們和這名‘不知名的小囚犯’之間即將進行的精彩切磋較量。
到此,樑大人那顆懸着的心總算是放下啦。但爲了進一步穩定官兵們的情緒,保證秦嶺監獄治安的萬無一失,他在和S軍團蹴鞠隊一行人走進了‘綠茵場’中央之後,又轉過頭,對官兵們板着臉喊道:“各位弟兄,既然大家執意要觀看這次S軍團蹴鞠隊的熱身較量,我也體諒大家的心情,不多說什麼了。但有一點,請大家注意,那就是在觀戰的時候,不管誰輸誰贏,都一定要保持必要的剋制。要知道,你們都是軍人,軍人要有鐵的紀律。”
“可,您不是常常跟我們說,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要軍令如山,可在休息時間就應該像在家裡一樣,儘可能的放鬆自己嗎?”一名黑皮膚的長相憨厚的士兵,在聽完樑大人的喊話之後,露着一臉茫然不解的可愛表情,向樑大人坦然問了一句。
他的這番無知之言馬上引發了官兵們的一陣嘲笑之聲。官兵們個個捂着嘴,笑的是前俯後仰。將‘用心良苦’的樑大人搞得是灰頭土面,顏面大損。
見此,身爲樑大人屬下的朱九再也按壓不住了,他滿腔憤怒的向這名無知的士兵大聲喝道:“大膽!簡直是一派胡言!我們樑大人喊話由得你來插嘴嗎?毫無上下尊卑之分,你是屬於哪個連隊的,叫什麼名字?”
剛剛問話的那名黑皮膚的士兵,見到朱九氣勢洶洶,連忙低着頭,哆哆嗦嗦的回答道:“我,我是王軍官連隊的,名字叫,叫劉……劉大膽。”
此言一出,又是引得在場的衆將士們一陣爆笑,比起剛剛那陣笑的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當然啦,這劉大膽將兩位長官也是氣得吹鬍子瞪眼,直搖頭。
但是,對於這種純粹無知而毫無惡意的糊塗之言,兩位長官也不好過於動怒。在被劉大膽飽飽的氣了一頓之後,朱九指着劉大膽的鼻子,繼續向他大聲喝道:“什麼亂七八糟的?你現在趕緊給我回寢室面壁思過。沒我的命令,不准你踏出寢室半步。”
“可是……”劉大膽聽完,一臉委屈的道:“可是,我說的都是實話呀。我真的叫‘劉大膽’,因爲我爸叫‘劉有膽’,所以他就給我取名叫‘劉大膽’,給我弟取名叫‘劉小膽’。”
他話音剛落,衆將士們又是被引得一陣愉快的笑聲。
此時,站在樑大人身後不遠處的陳冰,也忍着臉上的笑容,向劉大膽追問了一句:“那你妹叫什麼來者?”
聽到問話,劉大膽毫不猶豫的回答道:“我妹叫‘劉生膽’。”
“爲什麼叫‘劉生膽’呢?”陳冰稍有不解的追問了一句。
劉大膽想了想,道:“因爲,因爲我老爸老媽盼着她以後能爲我們劉家多生幾個膽大的憋。”
“哈哈,哈哈,哈……
衆將士們又是笑得前俯後仰,東倒西歪。
而兩名長官到此算是徹底的被他給折服了。本來是滿腔的憤怒,現在已轉化成了又好氣又好笑,無可奈何的狀態。樑大一臉麻木的,他用顫抖的兩隻手指頭狠狠的指着,正兩眼一片茫然的望着四周嘲笑他的人羣的劉大膽。吼道:“滾,馬上給我滾回你自己的寢室面壁思過去。老子不叫你出來,你就一輩子在裡邊給我呆着,永遠別出來。”
“啊,這……是。”劉大膽在樑大人兇狠的叫罵聲中,不敢有絲毫的違抗,他低着頭,一臉驚慌的向人羣外高速跑去。
樑大人咬着牙,怒瞪着眼,惡狠狠的望着劉大膽高速遠去的背景,久久的說不出話來。而朱九則在劉大膽離去後不久,狠狠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咬牙切齒的道:“媽的,還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當劉大膽的背影最終消失在人羣的視野中的時候,衆將士們的視線終於又重新回到了十三名S軍團蹴鞠隊員和他的對手陳冰身上。
此時,樑大人稍稍平息了一下心中滿腔的憤怒,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轉頭望着十三名蹴鞠隊員,道:“恩……現在你們的比賽就正式開始吧。”
“好。”蹴鞠隊中的那名體格健壯,長相沉穩的‘隊長’馬上禮貌的微笑點頭答道。同時,他向約定好和陳冰較量的那名身材壯實的小個子隊員攤開了一隻手掌,示意叫他準備比賽。
小個子隊員馬上向前走了一步,來到了他的一名同伴的身邊。他的這名同伴馬上從他身上的挎包上拿出了一隻和我們現代足球差不多大小的‘棕色皮球’交給了小個子隊員。
陳冰瞪大了眼,細細看了看他這輩子頭一次見到的‘蹴鞠’的模樣。不由得眼睛一亮。這是一隻由用棕色皮革編制而成的做工精緻的皮球。不僅皮質好,而且形狀豐滿,雖不是正圓形,但卻是一種極附形體美的類圓形。這個精緻的蹴鞠和現代足球一樣,都是由幾小塊厚實的材料拼接縫合而成的,結合處用麻線縫好,麻線縫合的工整而無毛邊,即使用用現代人的眼光來看,都毫不顯得粗糙。
在陳冰心中對史前大陸的手工藝暗暗佩服的同時,小個子隊員已經走到了陳冰的身邊,並面色平靜的道:“我們開始吧,八幺八。”說罷他轉身,率先向‘綠茵場’兩個對邊上的兩隻木質球門中的其中一隻球門走了過去。
陳冰身邊的兩名押送他的士兵隨即拿出鑰匙,幫他打開了束縛他的沉重的手鍊和腳銬。陳冰在稍稍活動了一下脛骨之後,緩步向前,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小個子球員走過去的那隻球門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