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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瘦老頭道:“只不過這個農家有點怪。。。。。。不知他們會不會讓你們留宿呢?”
陶小志道:“有點怪?”
黑瘦老頭道:“他們全都是怪人!傳說還有旅人在他們家死掉的案例呢!”
陶小志道:“會不會是黑店?專殺有錢的旅人的那種!”
黑瘦老頭道:“也不是什麼‘黑店’,只能說是個‘怪店’,他們一家都是做那些莫名其妙的怪事,讓人挺受不了的。。。。。。”
陶小志道:“到底有多怪呀,有沒有那個阿牛怪?”
阿牛怒道:“你不要夫(胡)說,俺有什麼乖(怪)的?說不出來,俺就像捏螞蟻一樣捏迪(死)你!”
陶小志笑道:“沒什麼乖(怪)的,只是說話有點乖(怪)而已,而且耶(野)味十足,具有最原癡(始)的趣味!”
阿牛搔着腦袋道:“你說的是傻(啥)哩?把俺都靠(搞)糊塗了!”
擡棺材的那幾個漢子終於忍不住了,笑了出來,笑得棺材上下跳動,幾乎掉了下來。
黑瘦老頭道:“那一家人到底有多怪,其實俺也不是很清楚,俺也沒去過他們那裡,只是聽說。。。。。。”
“聽說他們站着、瞪着眼睡覺哩!”擡棺材中的一人道。
“還有,他們把狗屎當飯吃呢!”另一條漢子道。
“他們喜歡在家裡挖地道哩!”
“他們晚上學着貓兒狗兒叫!”
“。。。。。。”
“。。。。。。”
黑瘦老頭總結性地道:“總之,他們就是怪胎,什麼怪事都做的出來,你們還是去別出的好!”
他們的好意沒有錯,錯就錯在他們把那麼多的怪事說出來,這可真的不得了啦,陶小志的好奇心被激發了起來,並且熊熊燃燒了起來!他的好奇心若是得不到滿足的話,那他的心就會越燃越烈,只到他瘋掉了爲止!
“那我更要非去不可了!”陶小志高舉雙手興奮地喊道,“太有趣了,這一家子!”
那些送葬的人全部都被陶小志誇張的動作和表情所震驚,目瞪口呆,彷彿是看到棺材裡的死人跳了出來似的!
傻星星拉了拉陶小志的衣角,小聲道:“別再丟人現眼了,弄不好別人也會把我們當‘怪人’的!”
陶小志笑道:“怪人也蠻有趣的嘛~”
黑瘦老頭道:“你還真會開玩笑的哩~”
沒人笑的玩笑,肯定不是什麼好玩笑,要不這根本就不是玩笑!
阿牛笑道:“黑老頭(黑瘦老頭的暱稱),你就告訴那‘怪人屋’在哪裡嘛!人家本來就和他們是一來(類)的,相處得也一定很融欠(洽)!”
這下,那些披麻戴孝的人全都笑了起來!
“也好!”黑老頭指了不遠處的一個山頭道,“他們的家就在那個山頂上!”
陶小志忍了一肚子
的氣,怒道:“你們纔是怪胎呢!你們的親人死了,居然還笑得出來,太沒人性了!”
在場的村民笑得更加厲害,幾乎連肚子都痛了起來。
“俺們沒人醒(性)?”阿牛笑道,“太靠(搞)笑了!俺們可是天底下最好的大好人!”
黑老頭連忙解釋道:“俺們雖然是在搞喪事,但死的並不是俺們的親人呀!俺們是替他們(死者)辦喪事的,而且是免費提供服務的,俺們不是大好人誰是大好人?”
“哦?”陶小志道,“他們的親人呢?爲什麼他們撒手不管呢?”
黑老頭道:“他們的親人都死光了!死的五個人是一家子,他們別無親人了。”
陶小志道:“怎麼那麼巧,全家人一起死掉了?他們是食物中毒的麼?”
黑老頭嘆了口氣道:“他們是被人殺害的!”
傻星星道:“誰這麼狠毒,把人全家都殺?是他們的仇人嗎?”
黑老頭的臉色變得更陰沉起來,咬肌顫抖了一下,好一會兒才道:“他跟本就不是人,而是獸魔人!”
“獸魔人?”陶小志的好奇心又來了,問道,“獸魔人是長什麼樣子的?”
黑老頭道:“獸魔人什麼樣子都有,似人似獸,非人非獸,難道你沒有見過獸魔人麼?”
傻星星道:“他是人間來的,初來乍到,沒見過什麼大世面,老爺爺千萬不要見怪!”
黑老頭道:“雖說這裡人間來的人很少,不過黃種人也有很多呀!怪不得你連獸魔人都沒見過,而且那驚訝的樣子把俺都給嚇壞了!”
陶小志道:“那個獸魔人長得是什麼樣的?”
黑老頭道:“他長得像頭牛,兩隻角還會動,而且屁股奇大無比,就像一個大水缸似的。。。”
傻星星道:“那個獸魔人爲什麼殺他們全家呢?”
黑老頭道:“這話說起來長了。俺們村叫小豆村,地小名氣卻很大,以生產豆而聞名邪魔域,尤其是紅豆和綠豆,簡直是大受魔界各國人民的好評!所以,俺們村的豆是天下最好的豆,不僅顏色悅目,而且豆大鮮美,是居家旅行的必備糧食。。。。。”
陶小志道:“好了,好了!不要再吹噓你們村的豆有多好了,切入正題吧!”
黑老頭道:“你不要打斷俺的話呀!你不知道老人說話的時候,不要插嘴嗎?況且,你要是不知道俺們村的豆有多好,那麼下面的故事就很難講下去了,要知道,這豆在這個故事裡起決定性的作用啊!”
這樣一說,陶小志真的沒辦法了,只能忍着悶氣,繼續聽他爲豆所賣的無聊廣告。
講了很久豆的故事,黑老頭終於從豆堆中鑽了出來,走入正題。
黑老頭道:“死者的一家姓竇,原本是俺們村最大的黃豆生產戶之一,所以生活比較富裕,不算是村裡的首富,也算是次富了。但是,大富不一定大貴,太有錢也不是一件好事呀,下場可能就
像這樣一一很快就躺到了棺材裡去了!”
陶小志道:“難道他們是被謀財害命的麼?”
黑老頭道:“可以這麼說。但殺人犯不能簡單地說就是那獸魔人了,而是邪魔域的政府!那個獸魔人是本城小小的一個官吏,叫什麼牛比仁的,是負責收稅收租的。由於邪魔域的苛稅過重的緣故,每年要將收入(或收成)的四分之三上交,竇家雖然收入豐厚,但確實不想把四分之三的黃豆白白送人,於是就隱瞞數據。但是,他的成千上萬畝的豆地是不會說謊的,於是被牛比仁發現了,沒收了竇家家產,還誅了他們全家!”
陶小志怒道:“太可惡了!怎麼能隨隨便便就把別人全家都殺了!”
在場的人都傻愣愣地看着陶小志,笑又笑不出來,也像是看到棺材裡的人跳了出來似的!
黑老頭道:“他們都是該殺的!因爲竇家觸犯了邪魔域的法典,誰叫他們偷稅漏稅呢!”
“但是,要交四分之三的賦稅哩!”陶小志怒道,“誰願意把一年辛辛苦苦賺來的四分之三的收入白白送人呢?!”
黑老頭嘆了口氣道:“這裡起邪魔域呀,不是聖靈源地,也不是半仙島!邪魔域有邪魔域的法規,誰敢不遵守,就是竇家的下場!”
陶小志道:“看來這裡的人民真是不幸啊,爲什麼就沒有人反對這種制度而揭竿而起呢?”
在場的人又笑了起來,就像笑一個小孩說他的牙齒沒有一顆被蛀牙啃掉了似的。
傻星星拉着陶小志的衣角低聲道:“你不要再丟人現眼了,別人都會把我們當作傻子一樣嘲笑的。。。。。。”
“這很傻嗎?!”陶小志怒道,“難道我們不該這樣做嗎?這簡直就不是人的生活!你們每天都在獸魔人的鐵蹄之下生活開心嗎?你們每天都被魔人隨意蹂躪高興嗎?他們不是人,卻制定那麼多沒人性的發典去奴役你們,你們卻在這種制度下過得很開心!這是你們傻還是我傻呀?當你們莊稼被他們虜走而餓死的時候,你們是否感到很安慰?當你們的家人的頭顱被他們拋到天空之中的時候,你們是否會感到很高興呢?當你們的人性被他們扭曲而麻木不仁的時候,你們是否會感到很滿足?你們回答我的問題呀,誰能回答我的問題?!”
在場的人當場啞口無言,用沉默將他們自己埋葬,低着頭,看着自己的破靴子。
就這樣,大家面無表情,沉默了許久。
阿牛是最受不了不說話的滋味,所以他首先打破沉默:“但殺(生)活就是這樣的嘛。。。。。。”
陶小志道:“正因爲是這樣子,所以纔去改變呀!”
黑老頭道:“但是,天黑了,這是改變不了的。。。。。。俺想時候也不早了,俺們有耐心,死人也沒耐心了!他們還等着安葬呢。。。。。俺想俺們該動身了。。。。。。”
陶小志道:“我告訴你們:天黑了,這事實。但天黑了,黎明還會遠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