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開心的離開了水月殿,走時有時作揖鞠躬,開心的像個得到了糖果的孩子一樣,就連你一向端莊的水清真人也是都得嘴角失笑。
人逢喜事精神爽,天賜現在就是這種狀態,看到什麼都是美得,什麼都是好的,甚至對兩位守衛都是親切無比,先是一家子似的。搞得大家看他都是怪怪的,一位他中魔了。
就這樣,在陳瑩瑩的陪同下,天賜在月門整整遊玩了一天,兩人一起去看山,一起討論修煉,一期規劃人生,一旁的陳瑩瑩雙眼時刻盯着天賜陽光的臉龐,在天賜擡頭看她的時候趕緊撇開,生怕四目相撞。
一日的相處兩人都對彼此更加了解了,陳瑩瑩也知道了天賜的人生遭遇,在聽到這裡之後,陳瑩瑩竟然哭起來了,搞得天賜手忙腳亂,不知如何是好。
好在是有哄妹妹的經歷,在幾朵小野花的幫助下算是哄歡喜了,看到陳瑩瑩破涕而笑,天賜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心中暗罵:“真是個淘氣精”,但臉上卻是露出了溫柔一笑,就是這一笑,陳瑩瑩的心徹底的被掏走了。
兩人一會在山上,一會又在小溪,知道天黑後才並肩回來。嬉笑聲在山門前的廣場上還回蕩着。
忽地一個身影出現在二人面前,嚇得陳瑩瑩一個沒站穩,差點摔倒,幸虧天賜在旁邊一把拉住了。
“歐陽長老?您怎麼在這裡?”天賜定神看去,來人真是一席紅衣的歐陽燕,紅脣紅衣,真是處處彰顯成熟美,若是把歐陽燕和陳瑩瑩作比較的話,就是小野菊和紅玫瑰的距離。
“你們二人怎麼這麼晚纔回來,不怕兇獸吃力你們?”歐陽燕一句嗔罵,還瞪了一眼後面的陳瑩瑩。
“弟子知道了,請長老網開一面。”陳瑩瑩趕緊過來謝罪,要是師父知道,還不得一頓責罰。
“瑩瑩,趕快回去,把時間用在修煉上,一天到處瞎跑。”又是一句叮囑,就打發陳瑩瑩走了。
“哦,弟子知道了,謝謝歐陽長老的囑咐。”陳瑩瑩在走的時候都是一直後頭往這邊看。但是無奈,長老發話了,還敢忤叛,那就真的得要責罰了。
待到陳瑩瑩走後,歐陽燕才轉過身看着後面的天賜:“你小子可以啊,續命膏得到了,現在也是把我月門的弟子也要拐跑是嗎?”說着話往天賜這邊走了兩步。
天賜下意識後退。
“怎麼,還害怕我吃了你?”歐陽燕一笑。
“跟我來,有事情找你。”說完轉身走在前面。
呼~
天賜也是一個大喘氣,不怕纔怪,戒律堂上的威嚴還在眼前呢。要是真被抓住責罰,不光是陳瑩瑩遭罪,這續命膏還能不能拿到手都得兩說了。要是那樣,可真是糟糕透頂了。
幾個轉身,兩人來到了一座院落,真是歐陽燕做爲戒律堂長老的住處。院落不是太大,但處處透露着女人的精巧和細緻,院中池水緩緩,幾條魚兒遊動着,水草青青,樹木花草都是修剪的精緻有型。
“好有情調的院落啊!”剛一進來天賜就脫口而出了。
“喲呵,沒看出來你小子還是個細膩人。”歐陽燕也是笑笑一說。
進了屋,坐定之後,一名少女端來茶水。
歐陽燕一邊端起茶碗喝着,一邊問:“他還好嗎?”
“嗯?”天賜剛端起茶碗,這一句話問的自己整個人都懵懵的。
趕緊回到:“前輩說的是?”一雙眼睛直撲撲的等着歐陽燕的答案。
“李長青”就說了三個字,歐陽燕繼續喝茶了。
明白了,這下全明白了。
天賜不是傻子,到現在還不知道,那可真是蠢到家了。
“城主一切都好,只是晚輩幾次見他都是獨自一人?”天賜立馬來了個順坡下驢,把李長青的私人起居說了出來。
“什麼,一個人?”歐陽燕果然一驚,手中茶碗放定,站了起來。
“你說話當真?”突然語氣又變得嚴肅起來了。
雖是背對天賜,但天賜知道此刻歐陽燕的表情。
“晚輩說的是實情,而且晚輩幾次進城主府連一個丫鬟侍從都沒見過,全部是守衛,家丁都是男的。”天賜說的這些都是實情,自己剛成爲世子受到接見,還覺得奇怪,怎麼偌大的城主府沒有一個女性,今日應該是得到答案了。
感到歐陽燕的身體在自己說出這事情之後一下輕顫。
於是天賜試探着,伸出脖子:“前輩和李城主是故人?”
良久,歐陽燕都沒回頭,也沒說話,頓了頓,點頭道:“是的,我和你們李城主是故交!”再次回頭,臉上已是微笑,沒有了之前的情緒。
“好了,天賜謝謝你告訴我這些。”輕輕一笑。
“應該的,前輩若是有什麼需要晚輩轉交的或者要帶的話,晚輩義不容辭,定會如實轉給李城主。”天賜看出了歐陽燕的心思,也就大着膽子說了出來。
“你小子還真是能看穿人啊”,歐陽燕忽地掩鼻一笑。
“呵呵呵”天賜撈頭傻笑。
“這是一枚納戒,你幫我轉交給你們李城主,他看到之後就會明白。告訴他,若有緣,我們還會再相見。”說完,歐陽燕竟然轉身出來房間,讓天賜尷尬的呆住了。
沒辦法,天賜出來之後,看到魚池邊的歐陽燕,過去便也道別就走了。
若是還繼續待着,就破壞這份美好的風景了。
回到住處,天賜望着歐陽燕給的納戒,心中久久不能平復。
“這是多麼刻骨的情啊?是什麼事情讓兩人分開了?”天賜一邊把玩着納戒一邊喃喃低語。說到這裡,天賜也想起了自己。
“玲瓏,你還好嗎?還不知何時才能去帝都,不知你現在過的怎麼樣了?當時匆匆一別,讓我至今難以忘卻你的一顰一笑。”手裡多出來了一枚小小的玉佩,攥在手心,放在心口,呼吸着那熟悉味道。
兩人是仇人相見,但卻是以戀人分開,滑稽的開場,卻認兩人情定終身。只是不知何時再見面,一件接一件的事情讓天賜應接不暇,但無時無刻不再想念着自己的心上人。
天下間有可憐的人,可愛的人,可恨的人......
在月門一個角落的閨房中,陳瑩瑩躺在牀上,手裡捧着幾多小黃花,會心的笑着,然後甜甜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