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觸動,自從她穿越以來,妮莎就一直這麼等待着她,不管多晚,不管什麼樣的天氣。
披星戴月的原野下,孤獨木屋前的妮莎;大雨滂沱的昏暗午後,站在屋檐下,雨水打溼臉龐的妮莎;風雨欲來的傍晚,望着遠處雨雲的妮莎……以及現在,已經有了自己的城市,但還是靜靜等自己回來的妮莎。
有時葉子忍不住想,如果自己沒有回家,妮莎會不會就這麼呆呆地等下去,一直到變成塑像。
“怎麼了?”
妮莎看到大葉子呆呆的,湊了上去問道。
葉子一下抱起妮莎:“又輕了一點……妮莎不要那麼拼,放心,我們還有很長時間,我這次要留在永夜城很久,很久。”
葉子看着妮莎藍寶石般的眼睛,突然笑了起來,湊到她的耳邊,溫熱的吐息讓半矮人幼女臉色緋紅,手足無措地想要掙扎下來。
但是葉子輕輕的一句話,讓她放棄了掙扎:“戰爭結束了,我們結婚吧。”
妮莎愣了愣,從那藍寶石中突然迸射出葉子感到有些耀目的光彩,喜悅的情緒宛若噴薄出的火山,在臉上堆起大大的笑容。
她用力點了點頭,眼裡逐漸泛起淚花,聲音有些哽咽,帶着微微的顫音:“好啊。”
她一直在等着,一直在等着,今天,她等到了。
葉子輕輕爲她吻去臉上的淚珠:“對不……”
嘴脣突然被柔軟溫熱的脣瓣封住,一觸即分,妮莎滿臉緋紅地移開目光,低聲道:“不要說對不起,我只是太高興了……”
“嘿嘿,那就這樣怎麼樣?”
“什麼……”
葉子抱住妮莎,一下吻了上去,讓彼此的愛意在追逐中滲透進雙方的身體裡,靈魂裡。
這一吻的時間異常漫長,直到妮莎有些支撐不住,葉子才放過她。
移開嘴脣,看彼此的愛意連接成銀色的絲線,妮莎早已眼神迷離,宛若離岸的魚,嘴脣還在貪婪渴求着,呼吸卻十分急促。
“哈哈,我家妮莎真是好吃……”
葉子颳了刮她的鼻尖,攔腰將她抱起,“不要着急,夜還長着呢。”
星辰漫空,萬家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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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金色陽光從窗戶照了進來,恰恰灑在葉子光滑的脊背上,妮莎白皙的肩頭,葉子從背後抱着妮莎,二人糾纏在了一起,正睡得香甜。
——嘰
但是一束充滿怨念的眼神,從窗戶外面直射進來,打攪了葉子的清夢。
費了很大毅力睜開眼睛,感受着懷裡肌膚緊貼的溫度,大葉子看向窗外踩着小板凳的小葉子,愣了一下,才拍了拍腦袋:“昨天忘記關窗了。”
妮莎耳朵開始泛紅,但還是緊閉着眼睛,被人看到這副模樣,對於平日裡一貫優雅的她來說,還是很難爲情的。
大葉子倒是沒去揭穿她,只是又緊了緊懷抱,將懷裡妮莎的嬌小柔軟身體當成了抱枕,纔看向小葉子:“有什麼事情嗎?”
小葉子只是咬着手絹,大眼睛裡滿是淚花:“明明是我先……”
大葉子瞥了她一眼:“明明是妮莎先!”
大葉子遇到妮莎的時候,小葉子還沒出生呢……
“嗚……”
小葉子臉鼓成包子狀,滿臉委屈,“但是,但是……我是你親妹妹啊!”
大葉子瞪大了眼,連妮莎呼吸都停頓了一下。
這是個什麼操作?!
“放着家裡任取任予的妹妹不理會,這樣的姐姐真是太失格了!”
……
大葉子覺得自家妹妹的思想教育刻不容緩。
面無表情地拉上窗簾,妮莎才緩緩睜開眼睛,面色緋紅地看着大葉子。
靜靜服侍她穿上衣服,整理好頭髮,然後自己才慢慢穿戴整齊。
洗漱後,大葉子推開門,外面又紮了一堆人。
爲什麼要說又?
薇麗絲拉着妹妹的手,離葉子遠遠的,腦袋上不斷循環着“她出軌了”、“第一次給了希婭”、“從身體到靈魂”、“在瑪斯納”、“妮莎砍死她”、“幹掉人渣葉”之類的彈幕。
決定了,一定要推倒安妮亞!
大葉子轉頭看了看,發現妮莎臉上很平靜,似乎早有預料,也就把懸着的心放下。
“你們大清早都過來幹嘛呢?”
大葉子倒是一點也不害臊,幾次的坦誠相見,女孩兒們對彼此身體都有了相當的瞭解。
“希婭已經傳回來一部分深淵的地形圖了,傳送門那邊倒是很安全,沒有強大的深淵領主,所以我們想問問你是不是現在就開始建立深淵的據點。”
卡蘿走了出來,身後還跟着阿加莎和魅魔小姐。
她們早就想去深淵搞事情了。
安妮亞拿出一個投影水晶,將希婭錄製的地形圖投影了出來。
那邊是一片熔岩地貌,這是在深淵比較常見的地形。
大地皸裂,裂紋裡流淌着金紅色的高溫岩漿,深處則是一片片用浮石和斷裂小徑分割的岩漿池。
神奇的是,這樣的地貌還能生長植物。
有灰黑色的樹幹深入岩漿池,樹冠上面是火紅色的宛若楓葉般的葉片,樹冠裡還開着宛若火焰般的花朵,裡面居住着長着翅膀的小惡魔。
還有宛若蓮花般的植物,生長在岩漿池裡,花瓣時不時旋轉,把湊近的小惡魔攪碎成血泥……嘶,深淵的物種確實有點兇。
遠處的熔岩已經冷卻,變成堅固的黑曜石,再往後,則是一片平坦的平原,平原延伸到盡頭,是一條黑色的山脈。
“那個位置是第一層深淵的黑色朱迪恩山脈,山脈裡有一個實力馬馬虎虎的惡魔大君,算是這周圍的領主。”
夜魔阿姨……咳,我是說露易絲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到了這裡,對着葉子眨了眨眼,“姐姐這邊有一套很舒服的技巧哦,有空要不要學下?”
大葉子眨了眨眼睛,乖巧地點了點頭。
露易絲的調笑無法擊穿大葉子的防禦,無奈笑了笑,繼續跟大家解說這片地區。
那裡位於第一層深淵比較偏遠的位置,離中心的魔王城和冥河都不算近。
雖然產出一些可以促進惡魔血脈進化的神奇邪能植物,但是這裡的強大惡魔並不多。
作爲永夜城的橋頭堡,倒正合適。
葉子看着一本正經向自己分析着這地方戰略價值的魔王閨女,感到一陣違和:“話說你這麼泄密沒問題嗎?我們可是要去攻打你老家啊。”
“深淵不是任何人的深淵。哪怕魔王,也無法將深淵徹底執掌在手中。並且,對於如今的父親來說,深淵已經無法留住他的目光了,就連魔王的位置,也不過是一場隨性的試煉獎勵而已。”
露易絲看向大葉子,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當然,最主要的是,我很討厭深淵裡的幾個大君,如果你以後有機會的話,幫我殺掉他們就再好不過了。”
讓自己在女兒的生命中缺席了十六年,讓布魯諾在仇恨和懊悔中度過了十六年,這份仇恨,唯有以死亡洗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