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鳳看着霍文，有些不理解，說了這麼多，無憂社能獲得不少的好處是沒錯，但是無憂公司卻沒有絲毫好處，無憂公司雖然是杜小鳳所有，但是卻是霍文在打理，以霍文的脾氣，對公司沒有利益的事情，他是不會做的，尤其是不和自己商量一下就先斬後奏給自己安排好未來的事情。除非有着巨大的誘惑，否則不肯能霍文會有這麼大的膽子。
杜小鳳想到這裡，冷聲說道：“這排場上的話也就不用說了，和我說實話吧！這事要辦好了，無憂公司有什麼好處？”
霍文苦笑：“果然瞞不住你，你也知道無憂公司在無憂社的保護下，現在是D市商界的頭牌企業。但是無憂公司畢竟還是在D市發展而已。周邊其他幾個市作爲前哨站，我不擔心以後站不住腳，但是現在盛會城市是針插不進。你也知道，現在最賺錢的商人分爲三種，一種是投機商人，做投機生意要看眼光，看策略，一旦失敗，萬劫不復的可能都有。這種商人是精銳中的精銳，但是由於這種商人畢竟是遊走於各勢力之間，這樣的商人是很難做大的，即使做大，也要面臨轉型的選擇。而由於國情決定，一般人會走第二條路線，那就是官商。所謂官商，無非就是通過政付的支持，特殊的待遇，也成氣候的商人，這樣的商人不顯山露水，但是往往就是這樣的商人，賺錢也是最恨的。而第三種商人，就是黑商，黑商往往比前兩者風險更高，他們依靠黑勢力的保護而賺錢，或者乾脆是由黑勢力轉型而成的企業，這樣的商人賺錢速度雖然不快，但是由於和黑勢力之間的聯繫，往往是最不好惹的。小鳳，我也是個商人，在過去，我一直是一個成功的投機商，但是，投機生意如你所見，不單是要眼光準，而且還得罪人，如果不是你和無憂社，我可能已經死了很多次了。所以，這段時間爲什麼我一直沒有任何動靜，這不是在麻痹任何人丟份兒眼光，而是不想激起衆怒而導致最後我們失去轉圈的餘地。現在我們的生存空間已經被壓縮到了極限，官商這條路，現在有了紅袖，又有無憂社這個底子，我的確可以轉型。但是，我這種身份，無憂公司的天生因素就決定了，這條路我不可能走太長，唯一的辦法，我成爲一個黑商。是吧，老牛？”
杜小鳳知道，其實黑商的危險性遠遠大於其他商人，因爲這個地下世界其實是拳頭大就是真理的世界。無憂社在D市能夠保住霍文，出了D市，杜小鳳還真不敢說。而且，黑商由於身份不夠清白，越做大，越容易受某些方面丟份兒警惕。比如政付，就絕對不允許一個黑社會團體組織出來的公司，發展到某種無法收拾的程度。霍文這麼做，其實也未必能走通。現在也許看不出來，但是一旦做大，最後肯定無憂公司會受到政付方面的壓力。
不想霍文居然已經考慮到了這方面的問題，呵呵一笑道：“其實，其他的問題不需要你來操心，尤其是商業上的這些問題，不是你需要考慮的，無憂社纔是你的根本，你的無憂社能做多大，我就能把無憂公司做多大，只要無憂社能將自己的旗幟插滿這個世界的每個角落，無憂公司就能成爲世界上最龐大的公司。我們之間丟份兒關係，就好像是左右手一般。我爲你提供資金，爲你提供經濟來源，讓無憂社沒有後顧之憂的大步向前，同樣的，在無憂社強大的力量和網絡下，無憂公司能更快速的走向成熟。”
杜小鳳皺眉，他知道霍文是個很狂熱的人，甚至可是說狂熱到有點病態，不過沒有人能否認他的天才，可是說無憂公司有了今天，絕大部分功勞歸霍文，如果說杜小鳳唯一的功勞，那就是無條件的支持了霍文一把，讓霍文的瘋狂天才，能夠得到完美的發揮。不過，這樣的支持，怕是沒有幾個人能承受的，一個公司的儲備金都拿去玩股指和外匯，不得不說，的確很瘋狂。霍文現在的意思很簡單，那就是要將無憂社捧到全省一哥上去。現在無憂社的確強大了，但是再強大也是在D市，其它市現在伸手的難度其實是非常高丟份兒，如果不是霍文用撒種子一般的方式下點，光杜小鳳自己想要把周邊幾個市擺平，沒有三五年時間幾乎是不可能的。可是，這並不代表無憂社就能成爲全省的一哥，有錢未必等於有權，論資歷，無憂社除非排到二十二世紀末去。
除非無憂社能強大到不在意整個省的勢力，否則的話，無憂社暫時就只能在D市當老大。霍文的目標遠遠不是在D市這個小小空間內發揮，他需要更廣闊的空間發揮。但是，由於霍文早已經把身家性命綁到了無憂社的身上，所以，無憂社不做大，他就要困守在D市，這對他來說無疑是種痛苦，本來在國際市場上，霍文還能發揮一下，但是由於上次國際市場上那一次操作，讓很多金融家都開始盯住了霍文的動靜，或者說是盯住了紅色中國這個神奇小子的動靜，讓他不敢有大作爲，因爲國際金融市場和1６小說網電腦站.1６^_^CN國內的金融市場，無論從國情上還是操作方式上，都是完全不同的兩種體系。國際上的很多金融市場實際上都是由某些大家族在背後操作的。這些家族的龐大，遠遠超過了杜小鳳的想象，霍文心裡取有個底，比如：羅切絲爾德家族，這個至今掌握整個美國六成貨幣發行量的巨族，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這個家族最可怕的是，當美國每發行一美金貨幣的時候，實際上就已經欠下了該家族六十美分的債務。據說這個家族還和歷屆總統被刺有着說不清楚的關係。這樣能夠操作一個國家的家族，顯然是霍文無法撼動的。但是，恰恰不巧，上次次期貸的事件，霍文看起來是在美國人手上撈了一大筆錢，但是實際上，霍文卻是在羅切絲爾德家族手裡搶錢。雖然這麼點小錢對羅切絲爾德家族來說不算什麼，但是給霍文天大的膽子，他也不會愚蠢到再去搶一次。
投機商註定短暫如流星，一旦利益過大，實際上對別人的傷害就越大，如果受傷害的人，懦弱而無能，那麼投機商恐怕不會有什麼同情心，但是如果這個受傷害的人強大到無法抵抗，那麼投機商肯定會停止任何行動。
而霍文現在操作的公司，是無憂公司，雖然在D市有不少優惠政策，但是這畢竟僅僅是在D市而已，換到其它市，恐怕就不靈光了。所以，綜合來說，要成爲一個官商，難度會更大，阻力也會更大，霍文的身份雖然乾淨，但是和無憂社簽上關係的無憂公司，總是在某些人的眼裡，不是那麼純潔。
一個一旦和黑勢力有了千絲萬縷的關係的商人，從任何一個角度上來說，都不會得到太多的支持，無論你這個勢力是否真的邪惡或者正義。即使就是這個勢力組織內部所有成員都是乾淨的，像這樣不好控制的組織，政付絕對不支持的。
總的來說，有了人類的社會體制以來，這一切就已經成爲默認規則。這樣的默認規則，是無法改變的。貓和老鼠之間，老鼠是不會滅絕的，同樣，貓也不會因此而滅絕。所以，一直保持着微妙的平衡。如果忽然出現這麼一個非貓非鼠，又貓又鼠的存在，這種畸形，會引起一些不該存在的連鎖反應。
所以，霍文從一開始，就註定了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他已經把自己的命運和無憂社聯繫到了一起，以他追求更高的性格，斷然做不出捲款潛逃的事情來。更何況，失去無憂社保護的霍文，怕是立刻會成爲很多人的目標，無論善意還是惡意的，霍文的生命是無法得到保障的。
當然，如果霍文這個惡劣的性子能改改的話……杜小鳳可能會更滿意一些。畢竟，自己糊里糊塗的成爲D大學新生這樣的事實，明擺在杜小鳳的面前，而幕後的黑手，就是霍文這個混蛋。
去D大學，其實並不是杜小鳳所願意的，總的來說，無憂社現在的局鋪的太大，這麼大的一個局，如果沒有杜小鳳在這裡鎮場子，總是有些不放心，省會城市什麼時候都可以滲透，但是這個局放下來後，如果失敗，就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霍文從頭到尾一直在佈局，或者根本來說，這也是他所計算的一部分。只是，他沒有告訴杜小鳳，或者杜小鳳沒有提前發現霍文的意圖罷了。不過，這也是讓杜小鳳最頭疼的地方。誰曾想到，霍文會來這麼一手呢？
杜小鳳只能很無奈，這個局鋪的有點打，短時間是無法收網的。雖然有了紅袖的情報，但是可以肯定，這個暑假內是不會有任何成效的。雖然D大學和D市不遠，但是如果真的發生什麼事情，第一時間內無法出現的杜小鳳，心裡總是有些不踏實。
只是，無奈，似乎，這個辦法並不算什麼太差。想到這裡，杜小鳳流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你還有什麼沒有告訴我的，能不能提前通知我一聲，也讓我有些準備，這個時候把我架到D大學，如果我不去做解釋，無憂社那邊會讓你有很大壓力。”
霍文嘿嘿一笑道：“無憂社需要你去溝通，趙耀和張少成其實是很有主見的，如果不是你的光芒一直壓住他們，他們也應該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沒有經過磨礪，又怎麼能獨擋一面？如今無憂社的內部，已經開始逐步向一個個人主義社團發展，如果任由這麼下去，以後你杜小鳳有任何情況出現，無憂社恐怕就會立刻陷入羣龍無首的情況，我讓你去D大學，實際上也是希望你能放權，讓他們成長一些，現在的無憂社不再是過去那個以學生爲主體的社團了。現在的無憂社正在走一條所有人都沒有走過的道路。這條道路可能根本無法回頭，這一次就是一個好機會，張少成好趙耀，在你不在的時候，如果能成長起來，無憂社以後哪怕是有任何問題，也不會因爲個人原因而導致混亂。”
杜小鳳點點頭道：“我想，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