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鳳輕嘆口氣,說道:“三情,其實他說的並沒有錯!”
“啥?”沈三情雙眼瞪得又大又圓,充滿疑問地望向杜小鳳。
“沒什麼奇怪的!”杜小鳳笑道:“我也學過相術!正如何永貴所說,風寧是大富大貴之相,但最近印堂確實有些灰暗,恐怕會走黴運,但何永貴也只看到了表面而已!”
沈三情默然,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好。如果是別人對他這樣說,定會嗤之以鼻,給他一腳,但杜小鳳這麼說,由不得他不信。
風寧問道:“那有沒有辦法將災難避開呢?”
何永貴笑道:“當然有辦法!如果姑娘加入神靈會,必然能得到神靈的庇護,災難不侵,化險爲夷,不然,不僅自己有血光……”
“閣下有些言過其詞了吧?”不等他把話說完,杜小鳳走上前來,悠悠說道:“看起來,你也是學過相術之人,那我倒想問問,看相的要點是什麼?”
何永貴正說在興頭上,突然被杜小鳳打斷,老臉一沉,斜眼打量他片刻,語氣不善道:“你是誰?竟然敢這樣和本真人說話?”
杜小鳳仰天而笑,道:“真人?閣下好大的口氣啊,竟然敢大言不慚自稱真人,真是可笑!看相有十觀,一觀儀表,二觀精神,第六才觀五官和六腑。如果只通過人印堂的黑與明便斷言有血光之災,你的相術簡直學的一塌糊塗!”說着話,他一指風寧,道:“這位姑娘顴骨豐潤,神氣由內而生,精神清潔靈透,愈有神氣,是化險爲夷之相,即使不幸遇到災禍,也定有貴人相助,平安無事,閣下認爲呢?”
“譁——”杜小鳳說完,周圍圍觀的人一片譁然,不少人面露驚訝,興趣十足地看着他。
何永貴亦臉色一變,偷偷打量左右衆人,心中一顫,目光陰冷地注視杜小鳳,氣道:“小子不要不懂裝懂,胎毛還沒退乾淨就敢在我面前指手畫腳的……”
“哈哈!”杜小鳳用笑聲打斷他的話,道:“何永貴,讓我來爲你看看相吧!”說着,他呵呵一笑,在對方身上從頭到腳打量一遍,正色道:“觀其一,你內生頹廢之氣,即使大怒也顯不出威嚴,眼角眉梢,流露出狐假虎威之勢;觀其二,你精氣神不穩,飄浮不定,即使站在原地,卻有堪堪欲倒之勢;觀其三,你頭扁額低,定然壽命不長;觀其四,你精神渾濁,沒有神采,且軟而無力,正是短命之相;觀其五,你三停(上停爲額,中停爲鼻尖,下停爲頦)不均,尖削又歪斜,長短不一。雖然你天庭飽滿,印堂光亮,但一生卻是碌碌無爲,平庸難得富貴,且壽命不長,有早亡之相,如果你還不能多行善事多積陰德,繼續爲非作歹,呵呵,你將害人害己,命不過四十六歲!”
杜小鳳一席話,將何永貴說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一會青,一會紫,好象調色板一樣,終於等他說完,他已怒不可言,跺腳叫道:“小子,你信口雌黃,胡說八道,我今年正好四十六歲,無病無災……”
杜小鳳悲憐地看了他一眼,幽幽道:“如此說來,今年就是你的大限之年了!”
“我去你媽……”何永貴氣得說髒話,但馬上意識到衆目睽睽之下,有辱自己形象,忙改口道:“你究竟是誰?爲什麼要來找本真人麻煩?”
杜小鳳冷笑道:“既然你敢以真人自稱,我是什麼人,你爲什麼不掐指算一算呢?”
“你……”別看杜小鳳年紀不大,但說出話來卻又尖銳又氣人。何永貴恨不得上前狠狠甩他兩耳光。他身旁兩名青年見他下不來臺,互視一眼,不約而同走到杜小鳳面前,怒道:“小子,你敢詆譭真人,不怕遭到報應嗎?”
杜小鳳大笑,解開自己的衣釦,道:“如果他也能算真人,那麼,天下的人豈不都是神了嗎?”
兩名青年勃然大怒,紛紛怒吼一聲,道:“小子,如果不讓你當初出醜,我看你是不知道神靈會的厲害!”說着話,二人將雙指立於眉心前,唸咒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讓膽敢詆譭神靈的小兒當衆脫衣!脫!”話音未落,兩人雙手一抖,一團白霧向杜小鳳迎面飛來。
杜小鳳冷笑一聲,道:“要脫衣服,你們就自己去脫好了!”他邊說邊抓住自己衣襟的一角,等白霧飛到自己面前時,猛然將衣襟往上一拉,擋在自己面前,接着,順勢一抖,將白霧又全都震了回去,喝道:“換給你們!”
兩名青年沒想到他能擋住自己發出的白霧,更沒想到他還能將白霧反震回來。
二人驚叫,再想閃躲,依然來不及。兩名青年被白霧罩了個正着,站在原地,面色大變,停頓兩秒鐘,二人同時大叫一聲,又蹦又跳地拉扯自己的衣服。
何永貴見狀,知道自己今天是別想找回顏面了,向另外一男一女甩甩頭,示意將那兩名正和自己衣服‘作戰’的青年弄走。
那一男一女會意,急忙扶起衣服已脫掉大半的兩名青年,分開人羣,灰頭土臉的快速走開了。
何永貴老臉煞白,近乎於吼叫地問道:“小子,你究竟是誰?敢不敢留下個名子?”
杜小鳳道:“裝神扮鬼,愚弄百姓,還敢叫囂?!你聽清楚了,也要記仔細了,我的名字叫杜小鳳,如果你還假借神靈之名坑害別人,詐取錢財,那麼,這個名字將會象噩夢一樣,圍繞在你身邊!”
杜小鳳?無憂社的老大杜小鳳?!何永貴倒吸一口氣冷氣。他用邪門歪道製造出一批對他忠心耿耿又不怕打的信徒,即使與鬼飄堂發生那麼多次爭鬥,自己也沒吃過一次虧,結果惹上無憂社之後,自己的信徒們大敗而歸,還被人家道破其中的秘密,使得原本忠於他的信徒們紛紛產生質疑,他正想找機會給杜小鳳一個教訓,沒想到他卻先找上自己了!何永貴咬咬牙,狠聲道:“杜小鳳,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今天這筆帳,再加上以前的,我會慢慢的找你清算!”
“呵呵!”杜小鳳點頭道:“何永貴,我等你!”
何永貴又狠狠瞪了他一眼,纔在人們的議論聲中急急忙忙走了。
他是走了,但人們沒有散,任誰都能看得出來,杜小鳳把何永貴給贏了。
在人們心目中,何永貴是轉世的神靈,至少是得道的高人,杜小鳳贏了他,說明他的道行比何永貴還深。
人們開始將杜小鳳圍攏住,象看到什麼新鮮物一樣打量他,更有人直接從人羣中擠出來,滿臉堆笑地說道:“小真人,你也幫我看看相吧!”
“你看看我去哪個方向做生意能賺錢?”
“昨天我的手機丟了,小真人能不能幫我算不算丟在哪裡了?”
“…………………………”
剛開始,還只是一個人讓杜小鳳幫忙看相,可他一開口,其他人一擁而上,又是要算命,又是要尋物,吵得杜小鳳頭大如鬥。
沈三情拉着風寧退出混亂的人羣,清閒地站在人羣之外,然後悠哉悠哉的抽起煙。
風寧白了他一眼,道:“你看小鳳都快被人海淹沒了,你倒好,在這吸菸舒服呢!”
沈三情和風寧之間很熟悉。他在福雲來夜總會負責看場子,而她在那裡唱歌,兩人平時經常見面,所以說起話來也很隨便,沒有那麼對客氣。
沈三情吐出一口青煙,聳肩道:“這些人,把那個何永貴視爲神人,現在小鳳出現了,而且比何永貴更加厲害,人們心甘情願地將信服的目標轉移到他身上,這可是削弱神靈會的一件好事啊!”
風寧從人羣縫隙中看到杜小鳳強顏歡笑、微微泛白的臉,嘆息道:“我只是覺得小鳳很可憐啊……”
沈三情彈飛指間香菸,扶了扶衣服,抖抖胳膊,又踢了踢腿,問道:“你想我把老大解救出來?”
風寧兩眼放光地看着他,問道:“你能嗎?”
沈三情一笑,道:“試試就知道了!”說罷,他向人羣的方向走了兩步,突然斷喝一聲。
這一嗓子,他是蓄勢而發的,聲音之大,把他身後的風寧都嚇得一哆嗦,耳朵嗡嗡直響。
這一斷喝果然見效,混亂的人羣安靜下來,人人紛紛好奇不解向他望過來。
沈三情哈哈而笑,也不說話,晃動身形擠進人羣中,嘴裡唸叨道:“不好意思,借過、借過——”
他身強體壯,臂力驚人,被他推一下,好幾人都站立不穩,連連向兩旁踉蹌。三下五除二,他便來到杜小鳳身旁,一把抓起他的手腕子,笑道:“老大,我們該走了!”說完,他又象坦克一樣,從人羣中硬生生將杜小鳳拉出來,看了一眼傻站在一旁的風寧,叫道:“風寧,還等什麼,跑吧!”說完,他顧不上那麼多,拉着杜小鳳向公園外跑去。
風寧如夢方醒,驚叫一聲,甩開兩條纖細修長的玉腿,急匆匆跟了上去。
好一會,人們才明白過來,也不知道是誰大喊一聲:“小真人被人搶跑了……”
“譁——”人羣瞬時間炸開了鍋,緊隨杜小鳳、風寧、沈三情之後,象潮水一樣,涌了上來。
沈三情邊跑邊回頭張望,下意識的加快步伐,苦笑道:“老大,風寧,我們得快點,後面那陣勢太嚇人了……”
三人在前跑,後面黑壓壓的人羣在追……這讓杜小鳳想到某部電影中的情節。
當三人終於甩開人羣,一路跑回福運來夜總會之後,皆已滿頭大汗,氣喘吁吁。杜小鳳心有餘悸道:“想不到開發區人如此寵信算命!”
風寧好奇地問道:“小鳳,你真的會看相嗎?”
杜小鳳輕描淡寫道:“學過一些皮毛而已。”
風寧將小臉湊近他,頑皮地眨動大眼睛,道:“那你幫我看看?我真的有災難嗎?”
她靠得太近,吐氣如蘭,熱乎乎的氣息噴在杜小鳳臉上,讓他心亂如麻,趕快向後退了退,道:“不要聽信何永貴的話,我不是已經說了嘛,你即使遇到災難,也會有貴人相助,逢凶化吉的!”
“真的嗎?”風寧表情落寞道:“我有些擔心,怕……怕何永貴的話是真的……”
杜小鳳拍拍她香肩,笑道:“放心吧,你不會有事的,我也不會看錯!”
沈三情見風寧有些傷感,插開話題,問道:“老大,剛纔神靈會那兩個人扔的是什麼東西?爲什麼人一粘身就要脫衣服呢?”
“對啊!”聽他這麼一說,風寧也想起那兩人撕扯自己衣服時的情景,大感不解地問道:“不會真是有什麼法術吧?”
杜小鳳微微一笑,伸出手,道:“你們看看!”
風寧和沈三情低頭一瞧,只見杜小鳳略長的小指甲扣着一小撮白色又有些透明的粉面,二人同聲問道:“這是什麼?”
杜小鳳道:“玻璃粉!”
“啊?玻璃粉?”
“呵呵!”杜小鳳道:“把玻璃纖維磨成粉末狀,撒在人身上,必然奇癢無比,人不脫衣服纔怪呢!”
“媽的!”沈三情咒罵一句,道:“這樣的損招,虧他們想得出來!真卑鄙!”
杜小鳳道:“這個何永貴懂得的邪門歪道不少,看起來,是有人傳授過他,不知道那個人會是誰!?”
風寧哼道:“反正不會是什麼好人!”接着,她又嘟囔道:“還好,他們沒用這東西往我身上撒,不然,我就醜大了!”
此事過後,風寧更加對杜小鳳另眼相看,與他接觸的時間越長,從他身上就會發現越多讓人驚奇的東西。
她對杜小鳳越親近,有人就會越眼紅,這個人當然是魏廣凌了。鬼飄堂與神靈會幾番爭鬥下來,損兵折將,吃了悶虧。他想再向無憂社發起有規模的進攻,並且取得壓倒性的優勢,已然不可能。現在,他開始想陰招。
這天晚間,杜小鳳一如既往的送風寧回家。夜色已深,路上少有行人,即使過往車輛都少。
摩托車行至一處街道拐角時,風寧自然減慢速度,杜小鳳心頭一顫,突然有個不好的預感,剛要開口提醒開車的風寧,這時候,斜刺裡猛然竄出一人,矯健靈活的身子幾個跳躍來到摩托車前進,手中的鋼管既沒有打向風寧,也沒有砸向杜小鳳,而是看準時機,用力向兩人座下摩托車的前車輪裡刺了進去。
一根小孩手腕粗細的鋼管刺進正在前行的摩托車輪裡,那還了得,雖然車行速度不快,但整個摩托車還是凌空翻起一米多高。
摩托車上的杜小鳳和風寧受慣性,被甩出數米開外,風寧落地後,又一溜滾出六七米,然後一頭撞在路邊的道牙子上。
萬幸的是她帶有安全帽,撞得很重,但還不至於致命。
但杜小鳳沒帶任何防護的東西,而且坐在後面,當摩托車翻起來時,他被甩出力量比風寧大得多。
這一交,摔得結結實實,杜小鳳飛出十米左右,落地後身子翻滾,橫着撞在路邊一顆大樹上,頭上、身上、四肢上都劃出無數的擦傷,而最重的、最要命的傷,還是他與大樹相撞的小腹所受到的重創。
他躺在地上,眼前一片漆黑,耳朵嗡嗡作響,腦袋混漿漿的,一片空白。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幾秒鐘,也許是幾個鐘頭,他終於恢復一些神智,記起自己送風寧回家時遭人暗算,摩托車翻車,自己和風寧都被甩出去了。風寧現在怎麼樣,有沒有發生危險呢?想到這,他努力的睜開眼睛,只覺得眼前一切景物都變成重影,並且飛速旋轉着,他試圖站起身,雙臂剛支撐起身體,忽覺嗓子眼一舔,哇的一聲,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
杜小鳳這一交要比風寧重得多,若是平常人,別說清醒過來,此時即使不死也重傷昏迷了。
他有真元護體,但仍被撞傷了內腑。他手扶樹幹,從地上坐起,隱約中看到眼前有人影晃動。
“媽的,這樣還摔不死他!”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
“我看即使也死,也差不多,你看他,都已經發傻了!”另外一個人的聲音響起。
“咱們是不是先把他解決了?”杜小鳳麻木的頭腦判斷出這是第三個人的聲音。
“王哥!風寧沒事,只是有些擦傷!”第四個!杜小鳳眼睛看不真切對方有多少人,只能通過聲音來辨別。
“沒受傷當然最好了,咱們回去也能給凌哥一個交代!”第一個聲音說道。
“如果讓風哥知道了,咱們都倒黴啊……”第四個聲音顫抖道。
“怕什麼,再大的事情,有凌哥給咱們頂着呢!再說了,咱們可是跟三哥出來的,有事情也找不到咱們的頭上!”是魏廣凌!杜小鳳閉上眼睛,開始調吸,希望自己能儘快恢復一些體力。
街道上,杜小鳳閉目坐在一棵大樹下,臉色煞白。而風寧躺在他數米以外的地方,身子在微微顫抖着。
那輛摩托車滑出好遠,整個前車輪已經變了型。
四名黑衣青年站在路中,正商量什麼,這時候,街道上燈光一閃,從路口行來一輛麪包車。
麪包車在四人身旁停下,車門一拉,從裡面蹦下一名青年,鷹眼鷹鉤鼻,只看相貌,就知道他是心計較重的人。
四名黑衣青年見到他,忙快步上前,恭恭敬敬的彎腰施禮道:“三哥!”
鷹眼青年環視一週場中局面,將手一揮,乾脆地說道:“把風寧擡上車,幹掉杜小鳳!”說完,他一彎腰,又回到車上。
四青年分出兩人,架起處於半昏迷狀態的風寧,小心翼翼的放到車上。
另外兩人則向杜小鳳走去。來到他近前後,兩人相互看看,左邊青年向同伴揚揚頭,後者會意,從懷中掏出一把足有三寸寬的開山刀,慢慢向杜小鳳胸口遞去。
突然間,杜小鳳雙眼睜開,把拿刀的青年嚇的怪叫一聲,險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他又活過來了……”青年臉色大變,驚呼喊道。
“我從來也沒有死過!”杜小鳳坐在地上,一把抓住那人的腳腕子,往懷中一拉,青年站立不住,仰面摔倒。
還沒等他從地上爬起,杜小鳳一個飛撲,壓在青年身上,對着他肚子,使出全力,連續擊打三拳。
若在平時,他全力的一拳足可以要人性命,但是重傷之下,他力氣和真氣皆發揮不出來,三拳過後,青年只是痛得叱牙咧嘴,並未受到太大傷害。
另外那個青年見杜小鳳仍有力氣打倒自己的同伴,心底生寒,大叫着跑向麪包車。
“三……三哥,杜小鳳他竟然沒受傷,把小丁打倒了!”
“哼!”鷹眼青年冷冷看了一眼正壓在青年身上瘋狂掄拳的杜小鳳,心中一顫,臉上卻沒表露出什麼,他正準備發話,見遠處車燈閃爍,有路過的車輛快速行駛過來,他不敢再繼續耽擱下去,哼了一聲,道:“凌哥要的是風寧,至於杜小鳳,以後找機會再收拾他。我們走!”鷹眼青年探身拍拍前面司機的肩膀。
青年變色道:“那小丁呢?”
鷹眼青年冷酷道:“他自己會想辦法的!如果你不想走,就留下來陪他好了。”
他話音未落,那青年一縮脖,二話沒說,一個箭步竄進車內。
麪包車從開走了,但杜小鳳的拳頭並沒有停止,如果仔細看,不難發現他的動作只是機械性的,其實他的神智都已經開始模糊。
麪包車走後不長時間,路上行來一輛紅色的奧迪轎車,車上的司機似乎先看到摔在路旁的摩托,減緩車速,又前行一段,看到路旁揮舞拳頭的杜小鳳,轎車停下,從裡面走出一名二十四五歲,身穿洋裝的女郎。
她聚睛打量,只見杜小鳳身上有不少口子,鮮血淋淋的,再看他身下的人,已被打得快連叫聲都發不出了。
女郎嚇了一跳,看得出來,再打下去,會出人命了,她尖叫道:“住手!”
杜小鳳舉起的拳頭停住,木然轉回頭,雙眼沒有任何神采,漠然地瞄了女郎一眼,接着,又開始重複他揮拳的動作。
其實,女郎的喊聲他聽見了,但女郎長什麼樣子,他根本沒看真切,只隱約瞧個輪廓。
不過,他轉頭那一瞬間,女郎卻把他的樣子看清楚了,暗中驚訝,這不是一個孩子嘛!
她快步走上前,一把將壓在青年身上的杜小鳳推開,喊道:“你瘋了?想要殺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