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銀河系中,有一顆隱約泛着銀光的星球,那是已經存活了不知多久卻極其渺小的璩星,在它之上,已經衍生出了人類。同時,它也已經千瘡百孔了,而罪魁禍首,就是人類。
2034年,在璩星上的人類肆無忌憚的破壞中,璩星終於不堪重負,璩星所在星系的幾大行星,開始對璩星上那些肆意破壞環境的人類發起攻擊,似乎連璩星也不顧了一般,每一次進攻,都有着毀天滅地的力量。在璩星上,最恐怖的永遠是自然,因爲它是人類從未探索完全,從未摸透的,而比自然更恐怖的是來自人類尚未正式踏足的其他星系,而被攻擊的對象,人類,是本身就脆弱不堪的,面對浩瀚而無邊際的星系,毫無抵抗之力。但生命力頑強的人類,仍苟延殘喘着。
2035年,璩星人在環境的變異中進化出了 特殊能力,他們擁有了異能量,只是每人的異能量,根本不足以自衛。經過商議,璩星人決定把自己那些少數的能量貢獻出來,積少成多,組成一支隊伍,職責就是守護他們。於是,在收斂了一段時間後,他們更加過分了,因爲他們雖然曾經無力抵抗,但是已經有人挺身而出保護他們了。說也奇怪,之前經常製造些災難,例如獸潮,植物攻擊或自然災害什麼的幾大行星,最近卻安靜下來了。
2037年末,許久不見的雪花終於落在了璩星。
“隊長!”眼眶有些泛紅的馮駿大步踏進中控室,望着坐在指揮台後的溫航,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到底是誰傳的假消息!”惱怒地低吼,溫航像一頭髮怒的雄獅,不復往日的溫和。
比馮駿先一步到達的馮柔站在一邊,眼底早已淚光一片,她是真的沒想到,平時費盡心力,用命去保護的人們,竟然會這樣,沒有去查明真相,甚至大多數都沒有來問過他們,便對他們橫加指責。面對自己造成的災難,不但沒有絲毫悔意,反倒來指責他們守護者守護不周。可能他們忘了,在他們遇險時,是誰拼了命的救他們,是誰寧願自己犧牲也要把他們救出去,爲了他們,守護者們喪失了許多夥伴。他們何曾有過怨言。可是,當他們從千里之外接到他們的求救信號迅速趕去救他們時,卻常常發現,只是“狼來了”而已。不但這樣,一些人甚至還會嫌他們來得太慢從而對他們百般刁難。
他們只是不幸的被那些能量選中,成爲一代守護者,他們本身沒有犯什麼錯,卻無故低了別人一頭,明明,他們纔是應該驕傲的,畢竟,他們的自身能量,天賦,要比那些平常人好上太多。
“隊長,我們做錯什麼了,爲什麼......我們欠他們什麼了,不願被我們守護,爲什麼他們自己不來做守護者,爲什麼是我,憑什麼啊!隊長,我不做了,我不做守護者了,我把他們的異能量還給他們,守護者讓他們來做,隨便誰都可以,我再也不做守護者了行嗎?”一旁早已哭得一塌糊塗的奕幼寒幾乎是吼着說出這句話,身旁的哥哥奕天成則是沉默不語地把妹妹摟入懷裡,一雙冰藍色的眸子深深地望着溫航,意思很明確,他是站在他妹妹這一邊的。
溫航望着平時古靈精怪的奕幼寒,此時心中也不斷猶豫。其實說到底,他也不過是個孩子而已,他在十二歲被選中現在也不過十四歲而已,奕天成與他同歲,馮駿十三歲,馮柔是馮駿的妹妹,今年十二歲,而奕幼寒是最小的,今年纔剛剛九歲,本該是天真無邪的年齡,卻被迫背上了重擔,變得滄桑不堪。
“隊長,我想帶柔柔先回去看看家人再做決定。”馮駿赤紅的眸閃着無奈的光,他也不是鐵做的,雖說平時大大咧咧好像天不怕地不怕一樣,但是內心總會有一處是柔軟的,那裡是他的軟肋,名字叫“親情”。
沒待溫航說話,奕天成也開口說道:“隊長,我也要帶幼寒去家屬區看看,有人發佈了那種消息,他們過的應該也不怎麼樣。”一臉無奈的溫航揮了揮手:“行了,我知道了,你們先等等,我去讓咱們小隊裡其他成員集合,一起去看望各自的父母,畢竟大家都好久沒見自己的家人了,應該也都想念了吧。”
他們所有成員的家人都在他們被選中後搬到了家屬區,集中保護起來,上邊的說法是爲了防止他們還要顧慮家裡人,所以幫他們保護家人,但真實用意,他們的心裡都像明鏡似的。
大致十來分鐘過後,滿面冰霜的馬慕秋闖了進來。她進來的第一時間便把整個中控室掃了一遍,在確定沒有危險後,抿着脣望向溫航:“隊長,我記得你不喜歡開玩笑,尤其是這麼荒誕的玩笑。”她在接到主基地中控室發出的集合令後,第一時間便關閉了她所在的歷城基地的中控室,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趕來,要知道她的管轄區距離這裡雖不是非常遙遠,但至少也要花費二十來分鐘,如果她不是風系的能力者,絕對不可能把時間縮減將近一半,在短短十來分鐘內趕到柳城——第七小隊主基地所在地。
“慕秋,不過就是個集合令而已,我發的又不是緊急傳召令,幹嘛那麼着急。”有些驚訝的溫航無奈的笑道。“上一次你發集合令,主基地差點被攻陷。上上次,基地幾乎報廢。就是因爲你從來不發緊急傳呼令所以我們纔會擔心!”馬慕秋神色微微有些變化,話裡竟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慕秋姐,這次的事也是一件大事!隊長已經批准了,所有成員都可以回家屬區去看望自己的家人,隊長就是因爲這個才發集合令的。”已經擦乾了眼淚,但眼眶仍有些紅的奕幼寒連忙跑過來拉着馬慕秋的手,撒嬌似的搖着,同時也不忘爲溫航辯解。她可不能讓慕秋姐姐真的生氣,慕秋姐姐如果發起火來那可是絕對恐怖的,這可不是開玩笑,她曾經親眼目睹,慕秋姐姐被惹火後自己一人幹掉了來襲的整片獸潮,雖說那只是小型獸潮,但是隻憑一個人的話,還是相當恐怖的。
訝異的擡眸,一向冷靜到冰點的馬慕秋,聲音罕見的帶了些細小的顫抖:“隊長,幼寒說的是真的?”她已經很久沒有回去見過自己的家人了,家屬區是封閉式管理,除非向隊長申請,然後隊長要繼續向上級申請,整條程序很繁瑣,而且還不一定成功,所以隊裡的成員都沒有申請過去家屬區,怕爲隊長添麻煩。
“隊長!”沒待溫航回答,又是一道人影闖進來,一身白衣格外扎眼。秦良一改往日的慵懶樣,目光緊張地在中控室內掃動。見所有人都安然無恙,方纔鬆了一口氣,手裡的匕首和小袋子也悄悄地收了回去。
秦良又變成了往日那個慵懶的秦少,語氣頗爲埋怨地嘟囔道:“隊長你怎麼能開這樣的玩笑呢,我的藥劑剛調到一半,就被你的集合令打斷了。還嚇了我一跳差點沒把實驗室炸了。”
“行了行了,你也別埋怨了,準備一下,咱們一起回家屬區看看。帶你見見我父母,他們兩位老人家可是對我極不滿意呢,把你帶回去說不定他們會對我改觀。”溫航笑眯眯地上前,拍着他的肩膀,語氣有些戲謔。
“爲什麼我出現他們就會對你改觀啊?”秦良對此很不理解,但是藥劑師的直覺告訴他不是什麼好事。
看了眼自己這永遠找不到重點的隊友,溫航狐狸似的笑了笑,緩緩道:“因爲你比我笨,比我更好騙。”說罷不顧已經石化當場的秦良,對其他成員笑道:“去準備一下,咱們三個小時後在這裡集合。”
“是!”衆人齊聲應道,眼底或多或少都有着激動的神色。
當秦良回過神來,中控室已經只剩他一人,遠遠地還有溫航的聲音傳來:“快回去準備準備,去我家住幾天。”聽着溫航的聲音,秦良的心底流過一道暖流。他是孤兒,父母都死在一場災難裡,若不是他天賦出衆,被一位老人撿回去,現在恐怕也只能是兇獸的腹中餐了。只是那位老人也在一場災難中失蹤了,但他不覺得那老頭死了,因爲那老頭還給他留下了一張紙條,那上面每一個字他都記得清楚。又想遠了,秦良無奈的笑笑,他沒有了父母,傳了他一身本事還養了他十年的老頭也不見蹤影,他當然也就沒有家屬住在家屬區。其實他不回去也可以,不過那樣的話,他也是會孤單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