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昔是何年......”。
悠揚的歌聲在小禮堂裡飄蕩,人來得是越來越多,有小孩兒,有大人,也有不少老人陪着孫子孫女兒跑來看熱鬧。
“陳部長,您可真有眼光,一開始我還搞不懂您爲什麼對這種比賽也有那麼大興趣,現在我可是算明白了。”手裡拿着微型DV機的張經理在陳爭輝旁邊坐下後佩服地說道。
“呵,明白什麼了?”陳爭輝笑着問道。
“現在大多數家庭都是獨生子女,所以這次比賽表面上看似只有小學生們關心,但實際上每來一位小學生後邊差不多都跟着一個大人,以前咱們搞街頭宣傳活動,經過的人雖多,肯停下來認真聽的卻沒幾個。現在呢,小孩子們進了學校自已就跑着玩去了,剩下的大人沒事可做,自然也就有心情去和咱們的宣傳人員去聊了。剛剛我到門口瞭解了一個,這次帶來的三百多份宣傳資料有一大半都發了出去,不少人對公司正在促銷的產品很感興趣,有些人還特意要了工作人員的名片,打算這兩天抽空去看看,宣傳效果遠比街頭活動爲好,而投入成本至少要低上好幾倍。”張經理笑着答道。
“小張,腦子蠻靈光的嘛。呵呵,你們年輕人看問題一般比較直觀,工作時也喜歡直奔主題,直來直去,但社會是複雜的,在學校裡,一加一一定等於二,而在社會中,可能等於二,也可能等於三,有的時候還可能等於零甚至於是負數。今天這件事也是在提醒你,不要把注意力只放在那些有消費能力的人身上,而要把眼光放寬,也要注意那些暫時沒有消費能力,卻可能影響到消費行爲的人的身上。打個簡單的比方吧,你家裡你老公的收入要比你高很多,按理說他花錢也要比你多很多,但實際上你每個月的開銷比他多一倍也不止吧?”樂得別人會錯了意,陳爭輝笑着向張經理問道。
“嘿,這個傢伙,居然跑到您那裡打小報告!哼,看我回去以怎麼和他算賬!”沒想到陳爭輝三轉兩轉就把事情引到了自已身上,張經理裝出不滿的樣子哼道。
“哈哈,事先聲明,你回家和老公算賬歸算賬,不過千萬不要把我給牽扯進去。反正他要來問我情況我肯定是打死也不說。”陳爭輝爽朗地笑道。
假公濟私也好,歪打正着也罷,只要這次活動有正面效果,自已對公司也就有了交待。
正說笑間,悠揚的樂曲聲停了下來,手裡屋着話筒的趙鐵樹快步來到了舞臺中間。
“各位同學,家長還有來賓,比賽馬上就要開始,請大家儘快就座,”
“部長,要開始了,我去叫外面的同事進來。”張經理小聲打了個招呼便起身離去。
門外還沒進來的人聽到禮堂裡擴音器中傳出的提示聲陸陸續續進入室內,陳道的也跟着幾個小同學從外邊進來,看到老爸坐在前排便快步跑了過來。
“怎麼只你一個,妍妍呢?”見只有兒子一個人過來,陳爭輝奇怪地問道。
“噢,她跟王一飛到後臺去了。“陳道的答道:有王一飛在的時候朱慧妍總是對自已愛理不理的,小胖子嘴上不說,心裡面卻明白的很,特別是這些日子因爲下棋慘敗在王一飛手下,他總有一種別人在嘲笑自憶的感覺,所以在沒有打掉王一飛的風頭之前,陳道的有意無意地總和這兩個人保持着一段距離。
“那你還不快去把她找回來,再過一會比賽就開始了。”陳爭輝聞言眉頭微微一皺。
“不用。等比賽開始的時候她自已還不知道回來。”陳道的搖頭答道。
“唉,這孩子,怎麼就不懂事兒呢。”暗暗嘆了口氣,陳爭輝在心裡無奈地想到:難得和董事長住在同一小區的前後樓,又難得的兩家孩子在同一家小學同一個班級上學,這麼好的機會不會把握,也不知道自已的精明才幹都遺傳到哪兒去了?都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爲什麼到了自已身上這句話怎麼就不靈了呢?
陳爭輝的心思陳道的現在還不能理解,不過他所說的卻也沒錯,因爲這句話說完沒到半分鐘,朱慧妍便從舞臺的側門走了出來。
“妍妍,這邊。”陳爭輝連忙舉手叫道。
聽到聲音,朱慧妍小跑着來到他的身邊坐下。
“呵呵,妍妍,剛纔去後臺玩啦?”陳爭輝笑着問道。
“是呀。對了,陳叔叔,您知道那個人是誰嗎?”轉過身去,朱慧妍指着人羣中的一人問道。
“不知道,是誰呀?”陳爭輝順着小女孩兒手指的方向看了看後搖頭答道。
“哈,他是去年市智力運動會圍棋小學組比賽的冠軍,還有呢,原來王一飛和他去年都在忘憂清樂道場學棋,後來他才轉去了爛柯棋社,怪不得王一飛棋下得那麼好。”朱慧妍笑道。
“呃?去年比賽的冠軍?是不是叫方孟揚?”似乎聽俞宏敏提起過這個名字,陳爭輝連忙問道。
“是呀。陳叔叔,您不是不認識他嗎?”朱慧妍奇怪地問道。
“呵呵,只是聽人說起過而已。對了,他既然和王一飛在一起學過棋,那他們兩個人誰更厲害?”陳爭輝笑了笑問道。
“噢,聽王一飛說當時他們倆的成績大概是四六開,方孟揚稍好一點兒,不過時間都過去一年,現在怎麼個情況誰也不清楚。”朱慧妍現買現賣如實回答。
啊!失算了,失算了!陳爭輝心頭一沉暗叫不妙:都怪自已一時疏忽,在沒有調查清楚王一飛的背景和經歷之前便忙於行動,犯了只知已而不知彼的兵家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