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尾巴上的煙花總是格外多,京城五環內每年都有煙花燃放的禁令,過年只是從年三十到初七,之後就不許燃放了。
夜天佑和凌筱筱提着一大推煙花往雲湖別墅的廣場裡面走,兩個孩子一蹦一蹦地跟在他們身邊,期待一家人第一次一起放煙花。
曾經在克洛維家族過年的時候他們也放過煙花,不過都是種類單一的禮炮,很少有可以自己玩的那種,再加上孩子小,說起來這還是他們第一次放煙花。
“媽媽你看,廣場上有好多人。”
小行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已經跑到了廣場上,找了個人少的地方站着朝着他們招手。
“小行,你慢點兒!”
夜天佑看弟弟那麼激動,笑着叮囑他,雖說昨天廟會的事情沒什麼事,但他們還是警惕些好。
“知道了爸爸,哥哥快過來。”
夜御行小朋友很激動,看着周圍已經在放煙花了,開始期待他們家的煙花,雖然來之前爸爸就說過不然他們碰只能在一旁看,不過他還是很激動。
“就在這裡吧。”夜天佑看兒子挑的地方周圍人少,把手裡一堆煙花都放在臺階上。
“好。”凌筱筱也放下手裡的煙花,把小件的都拿出來讓孩子們挑。
不一會兒,兒子們把不同的煙花挨個兒拿出來,從小到大分類好,一個個地放在地面上,他們放好一個就走開,然後夜天佑負責點火,凌筱筱拿着DV拍煙花和孩子們,一家人歡笑不斷。
“還有多少?”
不一會兒夜天佑就覺得累了,想着自己是不是買的太多了,於是開始同一個類型的幾個一起點,四周圍着看的人也越來越多。
“還有很多。”凌筱筱指了指旁邊的袋子,裡面還剩下一堆比較大的沒點,留着最後玩。
凌筱筱只是盯着孩子們不靠近點燃之後的煙火,手裡的DV一直在拍這個值得紀念的畫面,孩子的驚呼聲和歡笑聲不斷,她的心情也放鬆。
“小的沒有了,爸爸。”
小熙小朋友淡定地看了一眼弟弟,他們手裡小件的已經全部完了,還剩袋子裡的那些大的,不過那些太大,他們也搬不動。
“那咱們把大的都點了吧。”
夜天佑走過來拿大件的煙花,先挑了個大件裡面最小的放在空地中間,見周圍三米都沒有人,點燃了引線。
凌筱筱一直在給他們錄像,孩子們站在她身邊一臉期待地等着,夜天佑點燃引線之後立刻推開,這種煙火雖然大件,可是隻要保持一米的距離就根本不會傷人,所以夜天佑離燃放的地方最近,因爲他想繼續點燃旁邊的另一個。
雲湖別墅外面,安靜等了一下午的凌爵開始有點瞌睡了,看着小區裡面漫天的煙花,他突然想起來小時候他帶着凌茉和凌筱筱一起玩的場景。
凌茉總是迫不及待地拖着凌爵去放煙花,驕縱的小臉上笑容很天真,因爲她總想證明自己比筱筱更好跟受寵愛,所以她有的東西筱筱都不能有。
凌筱筱因爲總是不能玩,只好偷偷遠遠地站着看,有時候還要被凌茉告狀說她搗蛋,回家之後又會挨一頓罵。
凌爵嘆了口氣,心裡默數着時間,雲湖別墅裡面的煙花越來越少,應該已經快了吧?
“轟——”
爆破的聲音傳出來,緊接着是驚叫聲,接二連三的爆破聲音把凌爵也嚇壞了,他轉頭看僱傭兵的頭兒,目光帶着幾分擔憂。
“這麼大的動靜,得有多少人受傷?”
爲首的僱傭兵並不驚訝裡面的動靜,淡定地道:“只是爆破聲音大而已,不會受多大的傷,我們老闆要孩子們完好無損。”
凌爵聽到自己狂跳的心又漸漸平緩下來,他剛纔居然是在害怕筱筱會受傷嗎?
“接下來呢?需要我怎麼做?”
凌爵冷着臉,雖然他不確定這些人怎麼認定能容易地把孩子們單獨分開,可是他總覺得很不安。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爲首的僱傭兵語氣淡淡,垂着頭看他手上遙控爆破的程序,手機顯示的畫面明顯就是雲湖別墅裡的廣場!
凌筱筱第一時間抱着孩子往旁邊的雪地一撲,眼淚已經打溼了她的眼睛,這種時候她根本沒有選擇,只能先護住孩子再考慮其他,灼熱的熱浪撲面而來,周圍的高溫瞬讓她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天佑——”
驚叫聲和四處逃散開的人羣瞬間讓廣場上變得很混亂,有一些人被推倒踩踏,有一些人被撞到在地上。
“爸爸!”
兩個孩子也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掙扎着想從地面上爬起來,緊接着被凌筱筱一把按在了地面上。
“不許動!不許去!”
凌筱筱繃着臉吼道,眼眶已經變得猩紅,人羣從他們身邊跑過,偶爾有人踩到她的手和腳,不過很快,周圍的人就已經散開了,只剩下她們一家人。
“我沒事……你們怎麼樣?”
夜天佑從另一半的地上慢慢地爬起來,強忍着腿上的痛,一步步走到他們身邊。
“沒事!我們都沒事!”
凌筱筱鬆開孩子,兩個孩子像受驚的小鹿一樣爬起來,看到夜天佑一身都是灰色塵土並且走路的動作有點瘸,一下子朝他撲了過去。
“你傷到哪兒了?你別走動,讓我看看。”
聽到她的話夜天佑立刻站在原地不動了,看到孩子和她都沒事才鬆了口氣,臉色卻變得很難看,剛纔最先爆炸的不是點燃的那一個,而是旁邊沒有被點燃的……
“我沒事,咱們先回家再說。”
夜天佑直覺這件事情不會是以外,不過東西都已經炸沒了,況且他今天買菸火的時候就在小區外面的代售點,如果說要被人動手腳的話,一定是什麼人提前做的。
“好!”
凌筱筱鬆開孩子的手,扶住夜天佑朝家裡走,一邊順手把手機遞給小熙,叮囑他們打電話:“給灰狼叔叔打電話,讓他派救護車過來。”
“嗯。”
夜御熙小朋友點點頭,立刻從手機裡翻出來灰狼的電話撥通了。
“喂,灰狼叔叔,我是小熙,剛纔爸爸放煙花爆炸了,爸爸的腿受傷了,麻煩您派一輛救護車過來,我們雲湖別墅的家裡等着。”
正在軍總宿舍裡研究相親節目的灰狼突然從牀上蹦起來,趕緊答道:“我馬上帶人過來,你爸爸傷得嚴重嗎?”
小熙看了一眼沒事人似的夜天佑,皺了下眉,“左腿完全不能用力,應該挺嚴重的,不過沒有因爲失血過多暈倒,臉色有點白。”
凌筱筱微微鬆了口氣,好在他們家距離廣場不遠,她已經看到家門口的空地了。
“好,我馬上帶人過來。”
灰狼先掛斷了電話,穿着外套就往外跑,臉色難看地撥通了白述的電話,蘇然回老家去了,這會兒不在京城,只有白述能及時過來調查。
“嘭!”
凌筱筱踢開大門扶着夜天佑走進去,她感覺得到夜天佑幾乎渾身的力氣都在她肩上,即便他臉色不變,手心裡的冷汗也已經出賣了他的傷勢。
夜天佑見凌筱筱和孩子都着急得要死,低聲安慰道:“我沒事的,沒傷到筋骨……”
“閉嘴!”
凌筱筱等他一眼,把夜天佑放在沙發上,然後一轉身看到兩個孩子已經拖着藥箱到了她面前。
“媽媽,藥箱。”
兩個孩子異常懂事,雖然他們都很擔心爸爸,眼淚含在眼眶裡打轉,卻沒有掉下來一滴,哥哥趕緊打開藥箱把裡面的止血藥棉和紗布繃帶拿出來遞給凌筱筱。
“謝謝。”
凌筱筱咬着脣接過來必須的東西,然後沉聲道:“你們去裡面陪小毛球,一會兒媽媽叫你們再出來。”
兩個孩子對視一眼,立刻站起來走了,雖然他們步子很慢,但是沒有停下來也沒有問爲什麼,他們知道媽媽不想讓他們被嚇到。
夜天佑已經用剪刀剪開了褲腿,動作迅速地拿止血棉按在了傷口上,簡單的用紗布和繃帶止住血,臉色如常。
爆炸發生的太突然,即使他當時即使往旁邊跳開,也還是沒有完全避免被波及,腿上一片血肉模糊。
“疼不疼?”
凌筱筱努力讓自己不哭出來,咬着的脣泛着白,把他需要的東西一次遞過去,從軍總派人夠來大概需要一小時左右,這一小時她能怎麼辦?
“不疼,你打電話讓白子航過來幫忙照顧孩子吧,一會兒去醫院可能要耽擱幾個小時,太晚了別讓孩子出去了。”
夜天佑知道他的傷口肯定要進手術室了,但是他怕凌筱筱擔心所以不敢明說,孩子們跟過去的話,她只會更照顧不了。
“好!我現在就打。”
凌筱筱回頭看了一眼地面上蜿蜒過來的血跡,擡手狠狠地抹了一把臉上的淚,讓她知道是誰幹的,她一定會殺了他!
夜天佑緩緩地閉上眼,靠在沙發上不說話了,實際上他傷的很嚴重,從廣場走回來已經很勉強了,但是他擔心留在那裡等孩子和她也會陷入危險,所以決定先回家來。
手機傳來嘟嘟的聲音,凌筱筱的手一直再抖,滿手的血跡凝固了,看上去整個世界都是一片赤紅……
“喂,筱筱?”
白子航剛洗澡出來,這兩天他在家很無聊,孩子們突然不在身邊有點不習慣,所以他總是找事情做,一刻也不閒着。
“白子航,剛纔我們在廣場放煙花發生爆炸了,天佑腿上受傷了,我們馬上就去醫院,你現在能過來一下嗎,替我們留在家裡照顧孩子們?”
凌筱筱當然明白夜天佑讓她叫白子航過來的用意,這件事情如果是人爲的話,孩子們很容易成爲對方的目標,有白子航照顧他們才能放心。
白子航一聽爆炸臉色馬上變了,一邊穿衣服一邊道:“筱筱你彆着急,我馬上過來,不會有事的。”
“好,我們在家裡等你。”
凌筱筱鬆了口氣,掛斷電話走進廚房裡,順便接了一杯溫水出來,遞到夜天佑手裡。
夜天佑沉默地接過水喝了一口,精神卻越來越差,因爲傷口面積比較大,現在有點失血過多了。
“天佑,你感覺怎麼樣?”凌筱筱試探地問道,卻發現夜天佑臉色越來越白,擡着杯子的手都在發顫。
“沒事。”
夜天佑看着她,臉色依然很平靜,“白子航過來了吧?”
“嗯,他說馬上就來。”凌筱筱用力點頭,把夜天佑身上的衣服拉了下,仔細地用熱毛巾給他擦臉和手。
客廳的牆角兩個小傢伙和一條大金毛趴在那兒,三個毛茸茸的腦袋露出來,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客廳裡。
“白家過來大概四十分鐘就到了,如果一會兒救護車來了,就讓孩子們在家裡等白子航。”
夜天佑看了一眼牆角的方向,三個腦袋齊齊地往後縮,兩個孩子和一條大狗摔在了一起,發出“哎喲”的聲音。
“好。”
凌筱筱無奈地看了一眼孩子們,站起來用抹布把地板上的血擦乾淨,以免讓孩子看着被嚇到。
“筱筱……”
夜天佑本想說別弄了,可是想到兩個孩子會害怕,於是又沉默了,安靜下來夜天佑的思路也漸漸清晰起來,煙花被人動了手腳的話,那是什麼人這麼大手筆跟蹤他?
答案几乎呼之欲出了,除了雲連之外,這麼想讓他半殘的人也找不到第二個了!
撥通白述的電話,夜天佑的臉色已經恢復了平靜。
“天佑,你沒事吧?灰狼已經帶人過來了,估計再過十多分鐘就到了!”
白述現在正在出門的路上,他不放心孩子和老婆在家裡,於是開車把他們送回白家,然後準備去軍總。
“煙花裡的炸彈不是引爆的,是遙控的,廣場上連續爆炸了好幾個,一個距離我最近的炸傷了我的左腿,你派人查一下我家門口的煙花售貨點,有人跟蹤監視我。”
“我知道了,我派人去查。”白子航引下來掛斷了電話,臉色也很難看,雲連簡直就是個瘋子!
夜天佑冷靜地說完,見凌筱筱的臉色更白了幾分,朝她招了招手,“筱筱,我沒事的,以前比這個重的傷都受過……”
凌筱筱乖乖地靠在夜天佑胸前,悶悶的“嗯”了一聲,用溼紙巾擦着手上紅彤彤的血跡,眼淚忍不住一直往下掉。
“媽媽……”
弟弟終於按耐不住從牆角走了出來,擔憂地看着夜天佑和凌筱筱,小臉皺成了一團。
“媽媽。”
哥哥也跟了出來,他們想跟着去醫院,可是媽媽一定不會同意,所以他們還是不說了吧……
凌筱筱知道他們想跟去醫院,可是她照顧不過來他們,所以還是留在家裡比較放心,況且她一會兒肯定得給夜家人打電話,經驚動的人越多,場面就會越亂!
“你們乖乖待在家裡,乾爹一會兒會過來帶你們,晚上讓乾爹陪你們睡吧。”
聽到凌筱筱這麼說,兩個孩子只好乖乖地點頭,一聲沒吭,凌筱筱以爲他們默認了。
漫長的十分鐘過去,凌筱筱每隔一分鐘就要看一次夜天佑腿上滲血的情況,直到包紮用的紗布和繃帶都染了血,外面終於響起來救護車的聲音。
灰狼帶着醫護人員衝進來,擔架直接夜天佑擡上救護車,凌筱筱有點不放心孩子,給白子航打了個電話。
“筱筱,我已經到三環上了,過來前面的紅綠燈就是雲湖別墅,救護車到了嗎?”
“到了,我把孩子放在家裡,叮囑他們等你過來再開門,我們先去醫院了。”聽到白子航說的話凌筱筱才放下了心,既然他已經快到了,他們現在離開也沒事。
凌筱筱掛斷電話,轉頭叮囑孩子們:“乾爹馬上就到了,你們乖乖在家裡等乾爹,陌生人不要開門。”
“好的,媽媽。”
兩個孩子點點頭和小毛球站在客廳裡看着凌筱筱關上門離開,小小的眼神裡都是擔憂。
救護車從雲湖別墅開出來,繞過旁邊北邊的十字路口一路往軍總去了,凌筱筱萬萬沒想到的事,對方把他們會找人來照顧孩子都算清楚了。
白子航的車停在十字路口等紅燈,大年初七的晚上三環裡比較堵,大概是因爲很多人明天要上班的吧。
“吱——”
尖銳的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白子航一回頭,就看到側面橫着衝過來一輛貨車,直直地朝他的車撞了過來。
情急之下白子航只來得及猛地打了一下方向盤,然後就聽到“嘭”的一聲,緊接着他就徹底地失去了意識……
救護車上的凌筱筱捂着臉,疲憊和擔憂困擾着她,她不知道爲什麼自己那麼焦慮,明明孩子已經安置好了,白子航對孩子們也是好的不能再好,天佑的情況也控制住了,護士給他大了吊瓶輸血,她爲什麼還這麼擔心?
“嫂子,你別擔心,三少的情況穩定下來了,一會兒傷口處理好了觀察半夜就行。”
灰狼知道他不會說話,可是看到凌筱筱的手都在發抖,又忍不住說了出來,這麼多年來,他們這一羣人什麼風浪沒經歷過,這一次也照樣不會有事的。
“嗯,謝謝你。”
凌筱筱勉強地笑了笑,撥通了夜天翔的電話,就算她對這個他們都沒什麼印象,天翔也是值得她信賴的人。
雲慕錦已經接到了白述的電話趕過去軍總了,雲連做的事情讓他來查再合適不過,雲家人跟熟悉他們可能隱藏的那些人。
“嫂子,怎麼了?”
夜天翔的聲音笑眯眯的,最近老爺子對明淑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明淑那個丫頭也不跟他老頭子計較,過年呆在家裡也挺開心。
“天翔,你來軍總一趟,你哥他受傷了,煙花爆炸,你在家的話,跟家裡人說一下吧。”
凌筱筱遲疑了一下,還是覺得讓夜家人都知道比較好,雖說她現在面對他們會很頭疼,不過事有輕重緩急,現在也顧不得天佑的家裡人對她有什麼意見了……
“我哥受傷了?我馬上過來!”
夜天翔幾乎是從沙發上蹦起來的,旁邊的夜家人也都聽到了他的話,一個個臉色都變了。
“好,醫院見吧。”凌筱筱掛斷電話,閉着眼睛卻久久平靜不了,右眼一直跳個不停,心情也很糟糕。
天佑跟她說過,夜家人一直反對她們的結婚的事情,雖說天佑的爸爸很和藹,可是他的媽媽卻很固執,連他們婚禮似乎都沒笑過,現在她什麼都不記得了,人家對她可一直都有成見。
夜家客廳裡直接炸毛了,江明淑抱着孩子準備跟夜天翔回房間換衣服過去,被夜天翔阻止了,他們的孩子太小,大半夜跟去醫院也幫不上忙。
“明淑你別去了,嫂子說我哥沒事,你跟孩子在家裡,明天一早再讓司機送你過來。”
江明淑點點頭坐了下來,夜家的客廳裡已經亂了套。
“灃澤,扶我出去,我也要去醫院。”
夜家老爺子黑着臉走出去,自從天佑沾上了雲家這個丫頭,就沒有一天安生過,聽說前幾他們才被天翔從西南邊陲的山澗裡撈回來,今天居然又受傷了!
夜灃澤皺眉想極力阻止他父親過去湊熱鬧,“爸,天翔說天佑沒事,您就別去了吧,天兒晚了,您明天過來吧。”
夜家老爺子卻不聽,還一邊讓管家撥通了安知曉的電話,通知她去醫院看兒子,唯恐天下不亂。
在夜家老爺子看來,雲家老頭兒現在已經沒了,夜家跟雲家的仇怨也消了,可是他們不喜歡雲家這個丫頭也是事實,能惹出這麼多事兒來的女人,根本一點兒也不安分!
凌筱筱跟着灰狼和護士下了車,把夜天佑送進了急救室裡,看着手術室的燈亮起來,她擦了一把臉上的冷汗,幾乎癱坐在急救室門外的椅子上。
三環路上,被大貨車擠在路邊的淺藍色蘭博基尼已經嚴重變形,不過好在車頭及時打了個方向,避開了駕駛室被擠扁的命運。
雲湖別墅裡,等不到白子航的兩個孩子撥通了他的手機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