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小玉家人原諒的馮老闆心情很好,氣色也愈加神氣活現了,兩個老人看着女兒用生命換來的親外孫,心裡也多了些慰藉。喪女之痛也得到了緩和,女婿也誠心誠意的改過自新,若是女兒還在應該也會原諒他的吧。
馮老闆帶着孩子與二老一直住了一個星期 ,我沒有打擾他們一家人團聚,當天便讓馮老闆送我離開了。自從妻子小玉死後,馮老闆還是第一次看到二老臉上露出笑容,想到與妻子小玉的相遇。他眼中不由得泛起了淚花,心裡的愧疚之意也愈加的濃烈了。
我已經跟學校請了好幾天的假了,不知道課本內容上到了哪裡。不過也沒關係,考試之前只需看看重點筆記,便不會擔心掛科,沒想到我也來到學校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我對這一幕沒有任何的思想準備,院長副院長,還有主任,輔導員,老師……以及大批的同學齊齊的站在校門口,這種狀況只有在上級領導審查學校時我纔看見過。我驚奇的猜測着:莫非這次領導又來了?
令我沒想到的他們一見我就像見了一般明星一般圍了上來。此時我才反應過來,那歡迎的橫幅上寫着我的名字!我一臉懵逼的被他們迎近了學校大禮堂!莫名其妙的就被拉上臺去。
主持人繪聲繪色的說着誇張的臺詞,都是說我如何救人於水火之中等等!我有些茫然的看着坐下的同學風風火火的鼓着掌,一時竟然陷入了迷茫之中。
我將一旁的系主任叫過來,沒想到我纔像他招招手,他立馬屁顛屁顛的小跑過來了。和平時趾高氣昂的樣子完全不同。
他一臉笑意的低着頭,像是等待我的只是一般,我還是像以往一樣站起來恭恭敬敬的先向她行了一禮,沒想到他連忙扶起我說:“喲,您是學校的大功臣,可使不得!”我只好尷尬的笑笑,然後湊近他耳邊小聲的詢問道:“學校這是搞什麼名堂,我怎麼又成學校大工功臣了?”
謝主任仍是笑眯眯的看着我道:“馮老闆已經打電話過來了!您算是救了他全家的性命!他決定給咱學校再捐兩棟教學樓!支持學校建設,你豈不是成了大功臣了!另外已經安排了記者!這次你可不能再錯了,稿子我就不給你了,你只要說一句你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就可以了!”
聽到他這話我忍不住的冷笑一聲,真是無利不往,包裝我的同時也附帶的學校一起包裝起來!說來說去還是要將我和學校的利益綁在一起。做這件事情本來就是我自己的事,什麼時候又和學校有關係了?
雖然我不太認同馮老闆的這種商業化思維,但他畢竟是好意。我此時要是發作起來,學校面子裡子在外人面前也掛不住,好歹我還要呆兩年才畢業!只好勉強的擠出一抹笑,說自己不舒服,直徑走出了禮堂。
出來後便沒有打算再回去,而是直接回了公寓,雖然電話都被打爆了!但我仍然不爲之所動!這件事過去了一個多星期,學校那邊也沒了動靜,而我不去上課,輔導員也沒打來電話。
我穿了一件羊絨藍色上衣,下搭白色長裙,帶着一個卡其色的小包,準備回學校時,看到一輛蘭博基停在公寓門口,裡面走出來了一個西裝革履長相英氣的男,滿臉榮光煥發,精神抖擻。我怎麼也沒想到眼前的男人會是那個病怏怏的馮老闆,若不是他先跟我打招呼,我還差點沒認出來。
他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我便上車了,來到預先訂好的高級咖啡廳內,馮老闆突然站起來向我賠禮道歉:“初夏小姐,是我考慮不周,讓您受驚了!”
“您指的是什麼?”我喝了一口咖啡,語氣平靜的問道。馮老闆則有些尷尬的,用手絹擦了擦,支支吾吾的開口道:“上次的歡迎會是我通知學校弄的,沒想到對您造成了困擾,請問您和其他人一樣會喜歡這樣的歡迎會!是我自己思想庸俗了!所以特來向您道歉!”
我示意他坐下微笑道:“你也是無心的,畢竟我們相處時間不長,你也是用你認爲最好的方式來感謝我從這一點上我就不該怨你什麼!”
如果僅僅只是因爲這件事的話,怎麼能讓日理萬機的馮老闆巴巴的趕來找我呢?莫不是他還有什麼事要求我?既然他不說破,我也就充傻裝愣了,我將最後一口咖啡喝光了,馮老闆叫來了,服務員在爲我倒一杯時。
我擺擺手阻止了,表示他若沒什麼事情,我便離去了,馮老闆在我的意料之中叫住了我,他一副扭捏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商場上叱吒風雲的馮老闆。
他面色有些爲難尷尬的說道:“我重新爲小玉風光大葬,希望那天你也能來,因爲我有些話還想對小玉說,這件事情只有你能幫我,所以……”
這件事對我來說輕而易舉,但我偏要爲難一下他,哪怕是爲了那個無辜死去的女人。我清了清嗓,語氣生硬的說道:“這種事情,我是可以做得到,但一般只有活人跟死者真心相愛才能達到通靈的結果,然後才能進行陰陽對話!”
馮老闆應該已經明白我的意思了吧!如果他內心不愛小玉的話。將來也未必會善待他們的兒子,我以爲他會知難而退,沒想到是我小肚雞腸了,馮老闆鎮定的看着我說道:
“初夏小姐,您就幫幫我吧,我相信我和小玉一定能通上話!”
看着馮老闆誠心悔過的樣子,我就答應了他這件事,反正小玉的供奉者沒明確之前,她是不能投胎轉世的,大不了我用離魂咒再去一趟地府就是了!見我點頭答應王老闆欣喜的差點跳起來。
第二天王老闆帶着我來到了小玉下葬的墓地,這裡簇擁着一大羣人,旁邊不僅有禮儀仗隊,還有專門的哭喪女,因爲怕小玉父母觸景傷情,馮老闆便沒有讓他們前來。
還有牧師爲死去的靈魂禱告,穿着黑色長袍的修女們吟唱着緬懷悼詞!一派景象好不熱鬧,若不是提前知道這是一個下葬儀式,還以爲是慶祝什麼法會節日呢!
面前的一隊保安團,將裡邊的墓地爲的死死的,見到我和馮老闆過來,馬上隔離人羣讓出了一條道,修女依舊吟唱着氣氛沉重的哀悼詞,如今的風光大葬與小玉剛此時的草草了事形成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