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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來了麼……”
當大軍側翼的遠方出現那些位不速之客時,老將楊凌便不再關注東軍四將之一的陳綱,而是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支情報不明的冀州軍援兵上。
“果真出現了……怎麼可能?!”臉上露出幾分駭然之色,部將田凱憤慨地罵道,“西軍那幫人在做什麼?明明老將軍已發書信給那韓家父子,爲何還是將那支兵馬給放了進來?叛徒果然是靠不住!”
“……”聽着田凱的罵罵咧咧,老將楊凌默然不語。
平心而論,楊凌亦頗爲不恥西公府韓家父子的爲人,因爲這裡面涉及到西公府韓家父子與北疆之主燕王李茂一個私底下的交易。
一個食君之祿的臣子,竟然會爲了榮華富貴而倒戈,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過再一想韓家本來就是投機商戶出身,楊凌倒也不怎麼想苛求太多了,反正他已打定主意,日後定要找尋機會勸勸主公李茂:似這等貪圖富貴而做出反叛舉動的小人,豈能加以重用?
就在楊凌走神的工夫,在遙遠處那土坡上,劉晴正皺眉打量着遠方的北疆軍,半響後語不驚人死不休地吐出一句話來。
“果然,那北疆軍將領早已知曉我軍的存在!”
話音剛落,身旁枯羊面露驚色地說道,“怎麼可能,憑藉着廖將軍的洞察力,我軍可是完美地繞過了西軍的堵截啊!”
在枯羊驚呼時,廖立雖然並非開口,但是亦用詢問的眼神望着劉晴,等待着她的解釋。
“沒有注意到麼?”擡手指向遠方,劉晴壓低聲音正色說道。“一般而言,在指揮作戰時,若無特別需要,左右兩翼的兵力大致是持平的。這樣佈局是爲了避免給敵軍瞧見防守上的漏洞,有機可趁,但是你們看遠處的北疆軍,分明是靠近我軍的右翼兵力最爲集聚,更不可思議的是,對方竟然在右翼安插了重甲步兵,你等不覺得此事有些異常麼?”
“有何異常?”枯羊終歸是經驗淺薄,瞅了半天也沒瞧出個所以然來,疑惑不解地詢問道。
反觀廖立似乎已有所察覺,眯了眯眼睛。替枯羊解惑道,“那支北疆軍此番用兵分明是打算攻佔博陵,而且作用的鶴翼陣,亦是針對防止博陵突圍的陣型,此陣左右兩翼既能突擊。亦能迂迴包圍敵軍。倘若博陵內的東軍突圍出來,十有八九會落於那支北疆大軍的重重包圍當中。但不可思議的是,這支北疆軍毫無道理地加厚了右翼的守備力,並且安置了重步兵這等極其不利於突襲以及迂迴包圍的兵種,唯一的解釋是,對方的右翼,本來就沒想過要移動位置。那只是爲了防守……換而言之,這個陣型非但是針對博陵,更是針對我軍的!”
枯羊聞言這才恍然大悟,心中暗暗驚歎劉晴眼光的毒辣,明明比他還小上幾歲,但是領兵作戰經驗豐富。卻是他難以望其項背的,不愧是原太平軍之首。
見廖立已替自己代爲解釋,劉晴也不再贅敘過多,在沉思了半響後,忽然問道。“那支北疆軍的統帥何許人也?”
廖立、成央等人聞言面面相覷,皆說不知。
也難怪,畢竟楊凌這位燕王李茂麾下的老將聲名確實不如北疆五虎響亮,以往呆在北疆時也只是替李茂訓練訓練兵卒,因此,廖立與成央不清楚楊凌底細實屬正常。
見身邊諸將皆搖頭表示不知對面北疆軍統帥的底細,劉晴微微有些失望。雖說她劉晴許多時候都傾向於兵行險招,但這並不表示她會在不清楚敵軍底細的情況下貿貿然與對方接觸。
正如楊凌所意料的,其實劉晴與廖立早在一日前便已抵達了博陵附近,之所以藏匿行蹤,無非就是想趁着北疆軍攻打博陵的機會偷襲北疆軍的側翼。
這不,博陵之戰剛剛打響,劉晴便興匆匆地帶着麾下騎兵出面了,然而讓她有些吃驚的是,北疆一方的統帥似乎早已料到她會來,提早一步在右翼加強的守備力,以至於她劉晴伺機偷襲的計劃幾乎要全盤泡湯。
雙方僵持了片刻,劉晴因爲先機已失而並未即刻下令進攻,而老將楊凌似乎也不想節外生枝,亦沒有派兵過來攻打,只是再次加厚了右翼的守備力,顯然是不打算給劉晴絲毫的可趁之機。
不過話雖如此,劉晴卻沒有絲毫泄氣,相反地,她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一個可惡的傢伙的笑臉。
“呵!”劉晴的嘴角泛起幾分淡淡的笑意,在廖立、成央等將一臉不解之餘,輕笑着喃喃說道,“當真是厚實地猶如龜殼一般,滴水不漏……不過本軍師最反感這種打仗的方式了,去年湖口一役後,本軍師心下發誓,誰要是再敢在本軍師面前擺出這種龜殼般的防守,本軍師定當要將其烏龜殼捅破!”
廖立、成央聞言對視一眼,心下會心一笑,他們自然清楚,去年在湖口,劉晴可是被謝安那種幾乎耍賴般的死守弄地肝火大氣,數日難以入眠。
“看似滴水不漏,不過,還是要試過才知……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便知!”擡起芊芊玉手,劉晴一指前方北疆大軍,慢條斯理地說道,“廖立,替本軍師將敵軍那層龜殼捅穿!”
“如軍師所願!”廖立朗笑一聲,振臂一呼,當即提一半騎兵,氣勢洶洶地殺向了北疆軍。
望着廖立離去的背影,枯羊有些擔憂地說道,“軍師,成副將,末將以爲廖將軍此去顯得有些貿然了……終歸對方有數萬大軍,而廖立將軍僅率兩千騎兵……”
劉晴聞言長長吐了口氣,喃喃說道,“眼下我軍唯一的優勢是,敵將多半不知我軍有一位凌駕於北疆五虎之上的絕世猛將……千軍易得一將難求。有些時候,一名萬夫莫敵的猛將在戰場上的作用,可遠勝千萬兵馬!”說到這裡,她眼中不由得露出了幾分追憶、懷念的神色。倘若沒有猜錯的話,她想必是想起了那位如兄如父的男子,天下的大豪傑,樑丘皓。
成央顯然也是注意到了劉晴神色的異常,咳嗽一聲,藉着寬慰枯羊岔開話題道,“你小子還不知你家將軍的本事麼?雖遠不及大主母,不過對付對付北疆小兒,不再話下!”
“說得是……”一想到廖立那恐怖的武力與洞察力,枯羊附和地點了點頭。
而此時。老將楊凌顯然也注意到廖立那兩千冀州騎兵的突擊,見此微微皺了皺眉。
“區區這點騎兵,亦敢突擊我六萬大軍?”
楊凌着實有些想不通,他原以爲冀州軍前來支援博陵的兵馬至少過萬,萬萬也沒想到。他一番逼迫試探,對方僅只出來兩千騎兵。
[是試探我軍的實力麼?]
楊凌腦海中浮現一個念頭。
“將軍,我軍右翼有一支不知名敵軍至,不知有何指示?”一名傳令兵急匆匆地前來詢問楊凌。
楊凌皺眉打量着離己方大軍越來越近的廖立軍,猶豫一下後,擡起的右手終究還是緩緩放下了。
“暫時……按兵不動!且瞧瞧對方究竟是打着什麼主意!”
不可否認,楊凌以不變應萬變的戰術也不能說是失策。至少東軍的猛將陳綱就已深陷他北疆軍的包圍當中,左衝右撞愣是難以突圍脫困。毫不誇張地說,一旦陳綱身後的東軍騎兵皆戰死,那麼陳綱這位被稱爲萬夫莫敵的猛將,恐怕也就離死不遠了。
至於乍到的這支支援騎兵的先鋒將軍,難道還會比陳綱更加兇猛。更加厲害?
正如劉晴所想的那樣,他們不瞭解北疆軍偏師主帥楊凌的底細,而楊凌亦不知廖立的底細。儘管布衣劍神楚由向燕王李茂呈交了有關於冀州軍的將領情報資料,但楊凌卻並未得知。
這使得楊凌怎麼也不會想到,那率領着兩千冀州騎兵前來突擊他大軍的將領。實際上可不是什麼先鋒將領,而是實打實的,冀州軍第三偏師主帥,無論是指揮作戰還是個人武藝,都是凌駕於東軍猛將陳綱以及北疆五虎之上的冀州軍三大將之一,廖立。
“砰——”
一聲巨響,驚動了楊凌,當時這位老將正打算將注意力投注到打算突圍的樑丘舞身上,畢竟在他看來,廖立這支不知天高地厚的騎兵,以兩千人數竟然衝擊他數萬大軍,這簡直就是自尋死路的做法,與東軍的那個陳綱一樣,只要確保其落入包圍網中,便無需再過多關注,因爲對方是絕對無法有所作爲的。
但是這一回,他錯了,而且錯得相當離譜。
僅僅只是一個照面的工夫,他楊凌甚爲放心的右翼,竟然就那樣直接被廖立撕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以至於那兩千冀州軍騎兵,無所顧忌地殺向了北疆軍的腹地。
“敵軍休要狂妄!”一名北疆軍的將領策馬奔來,迎戰廖立,結果話音落下還未落數息,便給廖立一槍捅死馬下。更不可思議的是,廖立胯下的戰馬甚至連少許的停頓也無。
而廖立身後的冀州軍騎兵亦不甘落後,兇威大逞,竟在短時間內殺得北疆軍節節敗退。
這份強大的武力,非但老將楊凌驚駭莫名,就連博陵關隘上東軍四將之一嚴開亦是目瞪口呆。
“那……真的是冀州軍?”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嚴開簡直難以置信,城下那支作戰極其勇猛的軍隊,竟會是他們東軍此前私底下不屑一顧的冀州軍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