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殿下,公主有件事想請你去幫忙。”
金鱗長眉一挑,“!”
室內燭火跳躍,丫鬟出去大半天以後,突然一個騎兵跌跌撞撞跑了進來,“王!不好了!不好了!”
豹紋男噌的一聲站起來,沒有看騎兵,只是盯着金鈴兒,那眼神似打量似探究,金鈴兒也不甘示弱,笑意盈盈的回望。
“哼!我們走!”
豹紋男很快離去。其他人紛紛對視一眼也告辭了。
金鈴兒雙手託着沉重的腦袋,望着他們背影,不知道在想什麼。
等他們人影一消息,另一道纖細的人影從門外緩緩行來,臉上掛着痞痞的笑容,“呦,鈴兒幾日不見,脾氣見長啊!”
“是你!”金鈴兒突然跳起來,跑過去拉住江火,“你沒死掉啊!”
“嘖,”江火還是帥氣的臉龐,她擡手勾起金鈴兒下巴笑道,“聽我和漢跑了?”
金鈴兒眨眨眼,表示你再什麼?我聽不懂的樣。
江火輕笑一聲,手指磨砂她下巴,“可惜這張臉蛋嘍,嫁不出去了。”
一旁回來的丫鬟狐疑的看着男,看着是挺帥的,可是沒有我草原漢的粗獷帥啊!
所以還是很醜!
她一臉嫌棄正好被江火看到,江火哈哈一笑,道,“金鈴兒,你丫鬟和阿新很配啊,看着翻白眼動作都一模一樣!”
金鈴兒狐疑看過去,丫鬟跑過去撲通一聲抱住金鈴兒大腿,“主啊,我的衷心可鑑定啊,不要聽妖孽一面之詞啊!”
“噗——”
當晚,江火安排在金鈴兒院內睡了一覺,第二天起來神清氣爽,突然覺得一切也沒有那麼糟糕。
生活還要繼續!
“金鈴兒!起來沒?”江火大大咧咧踢開門,掀開被,把牀上死豬相的某人拉起來,“起來起來,太陽曬屁股了!”
金鈴兒終於被江火折騰的不行了,怒吼道。“江火,你個變態!老要睡覺!”
而房門正好被推開,阿新一臉懵逼的站在門口,看他的呆滯程度,大概聽到了金鈴兒彪悍的河東獅吼。
金鈴兒一臉煩躁把自己裹在被裡,“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阿新提着飯盒一臉懵逼的出去了。
江火哈哈一笑,一個枕頭迎面砸過來,被江火輕而易舉接住了。
“阿新喜歡溫柔賢淑的,金鈴兒,你完蛋了呦!”江火笑眯眯道。
“啊!江火,我要掐死你!”金鈴兒做惡鬼狀撲過來。
這時候大門再一次被打開,阿新支支吾吾道,“我是送飯來的,”完放下飯盒就跑了,身後有鬼追他似得。
“嗚嗚嗚…”惡鬼金鈴兒去牆角痛哭去了。
江火靠在院裡的大樹下,看着阿新動手做些奇形怪狀的機關,想道自己的天機術,這些應該不屬於正常人的範圍。
自從接觸天機術,除了簡單陣法以外,還有掐指一算的神鬼之術,然而江火還沒有觸及到入門,一來沒有人指導,二來需要的基礎就是要強大的內力做輔助。
內力內力,變強變強……
隨着阿新手裡錘有規律敲擊聲,江火心裡跟着節奏道。
“金鈴兒,過來。”江火對遠處的金鈴兒招手,阿新聽聞轉過頭露出純潔一笑。
金鈴兒尷尬出門,她本來只探出腦袋,如果阿新不在她就出來,沒找到江火居然這麼可惡!
“做什麼!”金鈴兒眼睛一瞪。
江火哥兩好拉着金鈴兒到一邊呆着,“自然有重要事,過來聽我,這些日等蒼梧回來,要回富貴兒之後,我會在東炎住一段時間。”
其實她心裡還是有點擔心,蒼梧把富貴兒帶走,不會是發現身份了吧?
也不太可能,她的易容術只有獨特藥水才能卸下來。
可是他們畢竟是叔侄關係,萬一,萬一呢?
經過這麼多事的江火,不由得多想了點,凡事有個意外,富貴兒已經在她手裡出事這麼多回,每次都是因爲意外。
所以這次她要儘快聯繫到蒼梧才行。
“沒問題啊,只是你要易容了,我知道不是你刺殺的,可是爹孃不同意撤銷命令。”金鈴兒道。
“沒事,你安排我進司監,我要看國史。”江火想了想道,反正她易容什麼事都沒了,一直覺得通緝令挺雞肋的。
不過這只是對江火這個老油條來是這樣,並不是人人都會易容,都有她這般的運氣。
當天下午金鈴兒就把江火送進司監了。
司監專門記錄國家大事,帝王言行舉止,大臣上朝言論的地方。
也就是後世歷史中,你形象在塑造的地方,是名留青史還是籍籍無名,都看司使的筆桿。
所以一些國家被滅亡之後,第一個被一把火燒了的就是司監!
江火跟着司監到了一座房間內,一開門灰塵撲簌簌往下掉,那司監有些嫌棄裡面,對江火道,“這就是兩百年前的歷史了,既然是公主讓你來的,你注意不要弄壞東西就行了,晚上我會派人來接你!”完就一溜煙沒人影了。
江火推門而入,把夜明珠卡的一聲彈進房頂的燈沁中,房間頓時大亮。
這房間不知多久沒來人了,一腳踏進去鞋都陷進灰塵裡了,擡眼望去足足有五十多架巨大書櫃。
索性書櫃都是用琉璃罩住,裡面書籍保存的不錯,只是這麼多書要找到何時何地?
江火用布罩住口鼻,先去朝堂言論翻了一遍,若是個驚才絕豔的女,應該在朝堂有所作爲吧?不排除例外是江湖上的,可是朝堂機會比較大。
江火快速翻閱,一目十行掃過去,朝堂之上一般男居多,只要看女名字,或者爭議頗多的人便可以了。
可以金鈴兒今天還要應付十方首領,沒辦法陪她來,這種事也不想假手他人。
第一書架,第二書架,第三書架……
江火的手指翻飛,眼睛如風一般一掃而光。
沒有,沒有,還是沒有!
江火放下最後一本書,轉而走向另一個書架,朝堂之上居然沒有那女,每日記錄的和吃飯喝水一樣平常,偶爾一次吵架危險因爲哪裡草豐盛,哪裡草乾枯,牧民都要餓死了等等。
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時間根本不夠啊,她又埋頭看書起來。
而在行宮的十方首領,在當晚一去不返後,第二天直接闖進可汗寢宮,門外的侍衛根本攔不住來勢洶洶的十個人。
“可汗!豹求見!”豹紋男大聲吼道,不是可汗在睡覺麼?他這一聲吼叫即使隔了三條街都能聽見,若是在不出來就是真的聾了!
往了就是裝聾作啞,往大了就是怕了他們,皇家威嚴受到挑釁時候,又該怎麼辦?可汗?
豹猖狂的笑着。
忽然大門被打開,豹的笑容戛然而止,金鈴兒盛裝出來,驚訝道,“豹頭領,你在幹嘛呢?大清早嗓不舒服麼?”
完旁邊就有首領不厚道笑了,那是個尖嘴猴腮的男,“公主莫怪,豹平日早上起來都要吼上兩嗓,不然就不舒服。”
豹淡淡看了他一眼,對着金鈴兒道,“我們要見可汗!”
“爹在休息,不見客,你們一而再而三放肆,我就讓人再來一次!”金鈴兒惡劣的笑笑。
豹面色漲紅,他知道金鈴兒什麼意思,昨天晚上一千騎兵集體拉肚,鬧騰半宿,早上才安穩下來,那城外的味道簡直不要太銷魂。
也導致他們精兵強將今天都脫水了,今天一早公主就派人好吃好喝送了過去,可是沒人在敢動手吃喝。
再來一次恐怕就要虛脫了!
所以他們一早怒氣衝衝來找可汗,早點問出結果他們也有個底。
可是這丫頭居然又看着他們!不行,絕對不能這樣!
豹面色一暗,對身後其他人使眼色,其他人會意,金鈴兒見勢不好,往後一退,手指一揮,一大羣護衛從四面八方圍過來,擋在金鈴兒面前,把衆人圍了個水泄不通。
“哼!金鈴兒,你阻撓我們面見可汗,就是阻撓國家的大事!即使你是公主,我們也可以根據老祖宗定下的法律將你廢除!”豹面色狠厲,朝旁邊黃臉首領看去,他微微點頭。
豹笑的猙獰。
“哼!國家大事直接跟我彙報就行了,爹已經封我爲攝政女官了,沒有其他權利,就是沒事聽你們嘮叨就行了。”金鈴兒嘻嘻一笑,把明黃色聖旨扔了出去,落在豹腳邊,升聖旨咕嚕嚕滾開,裡面寫的很清楚,衆人伸長了脖看。
咕嚕——
不知誰咽的口水,在瞬間寂靜的院裡尤爲明顯。
豹等人的面色由疑惑好奇,漸漸變成憤怒不可理喻!
國家大事怎麼可以交給乳臭未乾的女孩?!
簡直是胡鬧!
看來可汗受傷不僅僅傷了筋骨,連腦袋也傷了!
那豹轟然出拳,拳頭未至,聖旨滋拉一聲碎成碎片,地面頓時出現一個大坑。
金鈴兒依舊在笑,只是笑容有些冷,“不用客氣,我這裡什麼都沒有,就是聖旨多。”着從袖裡掏出一模一樣的聖旨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