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火身一抖,看向夜摩天的眼神帶着詭異感。
火?我還大鍋嘞!
她雙手一撐牀底,左腳立刻極如閃電的踢出去,直直奔向他如花似玉的臉蛋。
他兩隻手扣着江火的一隻腿,沒手來格擋那凌厲的一腳,他無奈的向後一跳,刷的打開扇,噗嗤噗嗤的扇着。
動作行雲流水般流暢,也看不出他哪裡有尷尬之色。
再次證明夜摩天臉皮之厚!
“堂堂風雨國太,私自闖黃花大閨女的房間,傳出去也不怕人家笑話你。”江火慢悠悠倒了一杯茶,遞給夜摩天。
夜摩天伸手接過,不客氣的喝了,紅色如火的脣瓣經過茶水的滋潤後越發顯得晶瑩剔透,像早上帶着露水的紅豔玫瑰。
他修長如玉的手指一抹,極紅和極白的碰撞,撞出視覺上的衝突那簡單的動作做起來彷彿能把人勾魂奪魄了去。
江火讚賞的點頭,“你若是女,當爲禍國妖妃是也!”
“我能把這句話當做誇讚麼?”
“當然,你這麼想也可以。”江火不可置否的點點頭。
夜摩天的眼神卻突然暗了暗,卻又很快恢復嫵媚的模樣,那掩藏在心裡的灰暗很快被豔麗宛軟而取代。
“好歹老朋友了,一起出去喝一杯吧!”
江火搖頭,“我兒睡覺呢,我要看着他,何況我也累了,想休息,等月牙兒到了再一起喝一杯吧。”
後面江火絮絮叨叨的夜摩天沒有聽見,他就聽見兩個字。
兒!
他心底像被踢下懸崖的石頭似得,一路跌倒谷底,跌的粉身碎骨。
“你有孩了???”
江火看了看他奇怪的反應,想了想,似乎撿到富貴兒是之後的事情,夜摩天不知道也正常。
她奇怪的是,月牙兒經常和他通信,居然沒有提過這件事?
江火微微長了個心眼,“對啊,有那麼大驚怪麼?”
她沒看見夜摩天眼底翻滾的殺意。
若是平常人對富貴兒起了殺意,江火絕對第一時間察覺到,並且扼殺在搖籃裡。
但是夜摩天不一樣,他是她朋友,雖然不是生死之交,卻是困難時獲得幫助的朋友。
在江火心裡還是很珍惜這份友誼的,和連城的不一樣,她對連城僅僅是感謝之情罷了,根據他之前的所作所爲,都不夠江火殺他一百遍的。
而夜摩天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都是她遇到值得信賴的朋友,也許有前世的夜摩天對她執念太深的原因。
今生的江火只想儘快把他和月牙兒湊成一對,一個嫵媚多情實則專情,一個單純善良,實則玲瓏心思,兩個人簡直就是天生的一對。
真不明白上天爲什麼總是喜歡捉弄人。
江火微微一嘆,在擡頭卻發現夜摩天已經站在牀邊了,正低頭看着富貴兒。
“怎麼了?”
“沒…沒什麼。”夜摩天突然回頭,笑容更加嫵媚多情,嚴重濃濃的失落和殺機瞬間消失不見。
他伸手戳了戳富貴兒的臉,惹的夢中的富貴兒一陣不悅,“他真可愛,他爹是誰?”
江火拿着杯的手一頓,爹?
算起來富貴兒的父親應該是蒼晉開國皇帝吧,但夜摩天口中的爹,和她想的爹,明顯不是一個意思,隨即她道,“死了。”
“哦,好可惜,不如我來做他爹吧,你看我英俊多金有錢有勢,人善良還喜歡孩,這麼好的便宜爹哪裡去找,你親對不對?”
見江火沒有立刻反對,夜摩天就知道還有機會,乘灕江那討厭的傢伙還沒回來之前,搞定孩爹的名頭,還怕時間一久,江火不上鉤?
而且……
夜摩天一看這孩,大概有兩三歲的模樣吧,那時候的江火還是連雲樓的殺手,怎麼可能有孩。
所以這孩八成是別人的,或者撿的。
不過都無所謂,江火做他孃親,他就做爹吧,總歸目的都一樣。
而江火正托腮呆呆看着富貴兒熟睡的臉,思考着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
她之前一直想怎麼提升富貴兒的能力,所以灕江也在對他進行嚴格的學習。
可是他畢竟還是了,知識再多,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夜摩天這主意不是不可行,第一大國的太是他乾爹,以後夜摩天若是皇帝,那富貴兒身份上不過去,但至少在他長大之前,別人不敢輕舉妄動。
江火想着要不要把灕江也綁上船的時候,大門突然被猛的推開,一線亮光自他身後透過,月牙白的袍襯的他面如冠玉謙謙君。
和夜摩天完全是南轅北轍的風格,卻同樣的讓人移不開眼。
若夜摩天是暗夜裡勾人奪魄的彼岸花,那灕江就是天山之上熠熠生輝的雪蓮。
江火兩隻手一合,她決定了,就這麼辦!
但還沒等到她話,灕江已經淡淡開口了,“真是不好意思,打擾兩位談話了。”着轉身就走。
江火哪能讓到嘴的鴨飛了?連忙拉住灕江的袖,“來了就來了,急着走幹什麼!”
灕江似乎就在等她這句話,伸手扶着江火的肩膀進了屋,對臉色不好看的夜摩天微微一笑。
夜摩天恨恨的握緊了拳頭,他就知道事情沒這麼順利!這討厭的傢伙總在關鍵時刻出來搗亂破壞他的好事。
不是讓父皇儘量拖住他麼,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漓王殿下請便就好,不用急着走的。”夜摩天反客爲主,倒是請灕江坐下。
灕江也沒什麼,倒是從善如流的坐下,開始心無旁騖的眼觀鼻鼻觀心,不也不動。
江火摸了摸長短不齊頭髮,覺得乾爹這種好事多磨,還是趁早解決比較好,於是開口道,“夜摩天你真的想做富貴兒的乾爹?”
灕江眉眼一動,看向江火,又看了看夜摩天似乎明白了什麼。
可是明白歸明白,讓夜摩天做她孩的爹,他還是不樂意……
“他叫富貴兒?這麼喜慶的名字,我喜歡,和月牙兒似得,都帶着兒。”夜摩天心中一喜,看了眼灕江,難得江火肯鬆口,他不能放過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