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你這麼蠢,你媽媽知道嗎?

“拔劍吧。”屋頂上的人持劍而立,淡淡開口,清冷孤傲的聲線,若雲中歌般飄渺動聽。

拔劍?!

赤聖猶豫!世人皆知,百里瑾宸的劍是天下第一快,往往都沒看見他是如何出手,命就已經丟了!世人更知,天下間敢於向他拔劍的人,都沒有一個人能活着看見明天的太陽!故而,即便自己是天下高手榜上的人物,也不敢貿然相抗!

澹臺凰仰頭看了一眼百里瑾宸牛逼槓槓、威風八面十分瀟灑的身影,又看了一眼方纔還很是猖狂狀似自己十分了不起的赤聖,那嚇得劍都不敢拔的樣子,頓時於心中歸納並總結了一條真理!

——不管你是不是真牛逼,遇見事兒的時候,都必須拿出牛逼姿態和風範,讓人一看就知道你是個高手,不敢貿然與你作對!要是一開始就熊着,等於告訴別人你很弱,也就更給了敵人往死裡玩你的勇氣!比如現下的百里瑾宸,雖然她都沒真正見過他拔劍與人打過,現下一看他這神祗臨世的姿態,就感覺很厲害。

能不能打敗人家是一回事兒,但遇見心理素質差一點的,一個“空城計”就連唬得人家繳械投降,多省事兒啊不是?

就在澹臺凰在心中飛快思考人生哲理的當口,百里瑾宸月色般醉人的眸,淡淡掃向站着動都不敢動的赤聖,寡薄的脣畔微扯,清冷孤傲的聲線響起:“不敢,便滾。”

這四個字一出,澹臺凰都想給他鼓掌了,這絕逼就是傳聞中的大俠風範啊,太酷了!

赤聖面紗下的臉一僵,身爲天下高手排行榜上的人物,他素來便面臨着無數景仰的目光洗禮,江湖中人都給他幾分薄面,可今日卻遭受了如此巨大的侮辱!若是真的“滾了”,傳了出去,恐怕以後都不能在江湖中立足!

士可殺不可辱!

他咬牙,正要拔劍,一道宛如地獄使者般暗沉的聲線傳來:“我來!澹臺戟已傷,交給你!”

這話,是那所謂的天下第一殺手,半城魁所言!

赤聖一聽,當即拔劍對着澹臺戟襲去,他雖然不是澹臺戟的對手,但是在對方已然受傷的情況下,還是能起到一聽的牽絆作用的!最重要的是,比起和百里瑾宸打,他還是跟澹臺戟打吧,至少澹臺戟贏了也不殺人!

澹臺凰焦慮的目光也很快的掃了過去,這才發現澹臺戟已經受傷,他右臂之上,有鮮紅血液涌出,然而卻並不影響他的招式的殺傷力,可到底動作遲緩了一些,與赤聖相搏,只是隱有勝意,不見必勝之態。

紅藍交錯,像是一道道綵帶飛舞,只是綵帶所到之處,都是房屋盡毀,廢墟一片!

看樣子,勢均力敵,王兄應當不會吃虧!

而與此同時,一陣輕微響動響起,是刀刃劃鞘的聲音!

她飛快轉過頭,見半城魁的手中拿着一把刀,雙腿微微張開,兩手相連,握在一起!

她有點呆愣,這拔刀的姿勢,有點像是東瀛武士的樣子。但,他握刀的力度,卻大不相同。

而詭異的是,這個人明顯是來殺她的,但是遠遠看來,她竟然覺得他握刀的姿勢極爲優雅,甚至於恍惚之間,覺得四周一片空曠,唯獨那一人,處於亂櫻飄飛的林間,沐浴着櫻花而生。

那種美,是死亡之美。

更甚,竟讓人有一種即便在此刻死於他的劍下,也是一種可遇而不可求的美好之感!

也就在這會兒,“嗤!”的一聲,白色的劍光一閃,屋頂上的人,手中的利劍已然拔出!

他單手握劍,劍刃上在月色下折射出淡淡的白月光。

不能說不美,卻也不能說不銳!

那是一種奇異的匯通,一種溫潤之美和殺伐之氣的糅合,一種清冷淡薄和見血封喉的融匯!可,偏偏這樣極爲矛盾的成分,就這樣混合在一個人的身上,卻並不覺得詭異,只能感受到一種說不出的綺麗美好。

就像是天幕之中的一條銀河,璀璨奪目於天際,又將星空生生割裂!

這一看,就是標準的高手過招的架勢,澹臺凰很是果斷的拉着成雅退後兩步,人文社會發展史告訴我們,看見兩個很牛逼的人打架,不管他們是爲了什麼,其他人都應該有多遠退多遠。趟渾水看熱鬧的下場,往往是比那打架兩人中失敗的一方,死得還要早!

“嘣——”半城魁全力向前奔行,手中刀對着屋頂上那人,殺伐之氣十足!

而屋頂上的人,一躍而起,雪白衣襬飛揚,以明月爲背景,一劍破空,疾刺而下!

“嗤!”的一聲!

刀與劍相撞,兩人皆面不改色,眸色冷冽,淡看着對方。而後,又幾乎是同時,一股白色劍氣,和一股黑色刃光拔地燃起,攻向對方!

四面的樹葉,已然被這浩大的氣流掀起,向着兩面吹拂!吹着,吹着,不知自己該倒向哪一面,竟硬生生的在空中折斷!

又有兩陣疾風,分別吹向自己的對手!

兩人的衣襬,而在獵獵長風之下後揚。

那場面,據成雅回到漠北之後,對自己相好的姑娘們解說:那是飛沙走石,電閃雷鳴,刀起滄瀾,劍破雲海!黑衣男子冷酷如鐵,血一般的剛硬殺伐。白衣男子冷傲似月,霧一般的飄渺虛幻!你們要是看見了,一定畢生難忘!

兩人一劍對峙,都沒能傷到對方,各自後退三步,又各自出刀!

然後,然後……接下來的一切,澹臺凰都看不見了!因爲他們兩人的動作太快,身影轉動太快,只能聽見冰刃劍氣交接的聲音,根本看不見他們如何出手,可看不見他們已經打到了哪裡!

究其原因,不過是因爲她現下還太弱,若是鳳御九天練得再精進一些,就能真正的看懂高手過招了!

眼神又掃了回去,澹臺戟和赤聖的交手之況,她仍然看不清,只看見一個巨大的球體,紅藍之光交錯,根本無法透知裡面發生了什麼!

她看了一會兒之後,忽然有點挫敗的嘆了一口氣。

成雅見她嘆氣,納悶開口:“公主,現下刺客都被絆住,等到御林軍趕到,我們就勝了,您還嘆什麼起啊!”

那正在交手的五人一狼,個個都是高手,自然能夠聽見成雅的不太小的聲音。雖然對澹臺凰嘆氣的原因,都並不好奇,但還是不可避免的聽到了她的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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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覺得,這件刺殺之事,不是應該我是主角嗎?他們就這樣打開了,反而我這個主角變成了看戲的!他們也實在太搶戲份了,我的一點點存在感都被剝奪了……”

她話音一落。

那邊交戰的幾人無一例外的全部飛快偏頭掃了她一眼!

澹臺戟哭笑不得!

白子練劇烈咳嗽!

小星星充滿藐視!

半城魁略爲困頓!

百里瑾宸不可思議!

赤聖腳下一滑……

就這一滑,澹臺凰飛快扔出了在手中藏了半晌的剪刀,對着赤聖的方向,剪刀飛射的極快,像是流星掠過!

赤聖眼眸瞪大,在半空中一個橫臥旋轉,終於避過!可,避過了剪刀,卻沒避過澹臺戟的劍!

“噗——”利刃沒入大腿!

他飛快落地,退後了兩步!單手支着劍插在地上,一口鮮血從脣際流出,也不知道是被澹臺戟一劍刺的,還是被澹臺凰的舉止氣的!

而其他幾人在聽完澹臺凰的話,都是淡淡掃了一眼之後,便回過頭接着打鬥,唯獨赤聖一人的心理素質差了一些,腳下一滑,就給了澹臺凰可乘之機!

成雅原本聽完她的鬼話那抽搐的嘴角,在看見戰況發生如此巨大轉變之後,瞬間僵直!頗爲崇拜的轉頭看向澹臺凰:“公主,原來您是準備偷襲?”

“是呀!原本只是想試試運氣,會不會有蠢貨上當,沒想到還真有一個!居然還是天下高手榜上排名第七的人物!話說,這世上有人遭遇刺殺,還能真的關心自己的存在感嗎?當然是越沒有存在感越好了,因爲比較安全!你居然還能聽得腳滑!汝甚蠢,令堂知否?我知道這句話以你的智商是聽不懂的,那我就給你解釋一下,翻譯成白話文,就是——你這麼蠢,你媽媽知道嗎?”澹臺凰充滿鄙視的表達自己的獨到見解,那看着赤聖的眼神,當着就像看着一個百年難得一遇的極品白癡!

“你!”赤聖氣得面色煞白,若不是被黑巾蒙着面,他現下的狀態,簡直就可以狀若傳聞中的白無常!

你這麼蠢,你媽媽知道嗎?

媽媽在中原是沒有說法的,但是在西域,阿媽就是母親的意思。所以澹臺凰的話,沒有一個人聽不懂!也就是因爲聽得太懂了,大家才更爲無語!這赤聖蠢不蠢、有多蠢,跟他媽媽知不知道,有什麼關聯?

赤聖的腿受傷,被刺傷了肌肉組織也傷了筋骨,不可再動,白子練也慢慢的感覺到毒氣攻心,面色越發灰白。

只剩下百里瑾宸和半城魁還在交戰,但縱觀全局,這場打鬥的結果,可以說是基本上已經出來了!

刺客一方的弱勢,已漸漸顯露。也就在這會兒,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火把照得透亮,是御林軍們終於趕來了!

明日便是東陵的建國慶典,故而大部分的御林軍都被調到了太廟和崇陽宮,所以趕過來很廢了不少時辰!

待他們腳步將近,半城魁當即收手,後退幾步,幾個輕閃,消失在夜幕之中!

而白子練也飛快的扔出一枚煙霧彈,“砰!”的一聲,巨大煙幕像是一個屏障,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等煙幕散開,他和赤聖也消失得無蹤了!

“嗤!”利劍回鞘的聲音響起,屋頂上的人,看着半城魁離開的方向,寡薄的脣畔微勾,顯然對今日這場交戰很是滿意。

澹臺戟也當即拱手開口:“多謝公子宸今日相救!”

華麗優雅的聲線一落,百里瑾宸月色般的眸便掃了下來,清冷淡漠,恍若藏着十丈飛雪,淡淡開口:“不必客氣。”

語落,飛身而去。

白衣翻飛,若孤帆揚起,破月而行。

由始至終,未曾多看任何人一眼!

他走後,澹臺凰也懶得去欣賞美男子離去的優美背影,趕緊跑到澹臺戟的跟前,略爲緊張的開口:“王兄,你沒事吧?”

“一點小傷!”不甚在意的挑眉,溫聲回話。

而就在這會兒,東陵的御林軍們,終於進來了。他們立於兩旁,分出一條道來,讓皇甫軒走了過來。

而冰冷高貴的帝王,那張冷酷的容顏上,第一次有了名爲緊張的情緒。燦金色的眼眸掃來,在看到澹臺凰安然無恙之後,終於鬆了一口氣!冰涼的聲線也隨之響起:“大皇子和公主,沒有大礙吧?”

“還好,沒什麼大礙,就算你們再晚點來,我們也不會輕易被殺死!”澹臺凰翻着白眼,很不客氣的開口,顯然是在諷刺皇甫軒的御林軍來的太晚!

上次她被人刺殺,她還記得清清楚楚,東陵的御林軍是在這貨的明確指示之下,直挺挺的就這麼跑過去了!這次來這麼晚,估計也還是他猥瑣指示的結果!

只是這次她是真的冤枉皇甫軒了!

他冰冷的脣角微僵,聽着她滿含嘲諷的話,一時間不好開口。

倒是澹臺戟咳嗽了一聲,爲他緩解了尷尬:“凰兒,明日便是東陵的建國大典,御林軍也應該大多在太廟和崇陽宮,東陵皇現下能夠趕來,已經很快了!”

是嗎?澹臺凰狐疑的看了澹臺戟一眼,按照他這說法,已經很快了?難道還是皇甫軒急於來救她,所以纔來得這麼早?他有這麼好心嗎?但,見澹臺戟的眸中一片認真,並無任何開玩笑的成分或是說假話的成分,只得信了!

八成是爲了做樣子吧?

皇甫軒也當即冷聲開口:“也是朕考慮不周,來遲了,還請公主海涵!”

一國帝王,如此認真的開口用請,那可是給了澹臺凰天大的臉面了!她很是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直覺這貨今天有點被鬼上身,就算做戲也不必到這個份上啊,分明之前還一副討厭她到極點的樣子!心下疑慮,但她還是十分客氣的點頭:“無妨,只是王兄的傷……”

就在她說着,御醫已經趕到,匆匆行了禮,趕緊上前爲澹臺戟包紮。這個問題,皇甫軒自然不必再回答了。倒是說起另一事。

“請漠北大皇子和三公主放心,今日之事,朕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他說着,眼神瞬間變得十分冰冷,恍若萬年不化的冰川,冷得驚人!

澹臺戟點頭,優雅華麗的聲線隨之響起:“今日來刺殺的,有半城魁,赤聖,另外一個人,本殿下若沒料錯,應當是白子練!這追查的事情,就暫且交給東陵皇了!”

“漠北大皇子放心!”皇甫軒冷冷點頭,燦金色的眸看向澹臺凰,正想說些什麼……

可,還沒來得及開口,不遠處忽然奔來一團銀色的不明物體,伸出一隻前爪扯了扯澹臺凰的衣襬!

衣襬被扯動,她納悶的低下頭,腦後劃過一條黑線,只見小星星童鞋眼角含淚,諂媚的看着她。並用另外一隻前爪,捂着內褲破了個洞的地方,小身子扭啊扭:“嗷嗚!”矮油~星爺的內褲破了,你就給人家補一補吧!

看着它這諂媚到極點的模樣,澹臺凰嘴角一抽:“不補!”想補不會回去找自己的主人嗎?她就不信君驚瀾手下會連個繡娘都沒有,這麼簡單的事情也要她來做?!

星爺又用力的扯了幾下,狼嘴扯開,表情更加諂媚:“嗷嗚!嗷嗚嗚!”矮油,我們都這麼好的關係了,星爺方纔還幫你打架來着!

要不是已經離家出走了,這點小屁事兒,星爺至於來求你嗎?

“不補!”這隻狼,得瑟的很,她要是真給補了,八成自己以後就要成爲它星爺揮之則來,呼之則去的奴隸了!

兩次請求無果,星爺瞬間生氣了!轉過身子,用自己的九條尾巴對着她,兩隻前爪在地上飛快刨土:“嗷嗚!”等星爺刨到一塊紅土地,畫十三個圈圈詛咒你……

——不!十三個半圈圈!

一看見它,而且見澹臺凰的口中雖然說着拒絕的話,對它的態度並不算是討厭,皇甫軒眸中的光輝瞬間黯淡了幾許。這狼是君驚瀾的,他自然知道!

原本準備說的關心之言,也像是一根刺,被哽在了喉間,刺得人生疼!

而御醫此刻,也終於將澹臺戟的傷口包紮好,彎腰行了個禮,便恭敬的退至一旁。

皇甫軒袖袍一揮,擡手開口:“寢宮已毀,朕爲大皇子和三公主準備新的寢宮,請!”

“請!”澹臺戟點頭。

澹臺凰趕緊道:“原來本公主寢宮的東西,東陵皇要找到兇手賠償,兇手無法賠償……”

“朕來賠償!”好脾氣的把她的話接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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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爺方纔回了寢宮,小苗子便趕緊上前開口:“爺,您回來了!”

“嗯!”閒閒應了一聲,往殿內走。又懶懶的開口問,“如煙去了吧?”

這正是小苗子要說的事情,他笑眯眯的道:“回爺的話,聽說是有了冷教主的下落,小姐就尋去了,最後是瑾宸公子去了!”

這話一出,太子爺腳步一頓。

狹長魅眸微微眯起,眸中閃過不豫,在原地站了很一會兒,方纔又往殿內走去,但顯然心情已經不若方纔好了。

小苗子見此,頗爲困頓,納悶問:“爺,怎麼了?瑾宸公子的武功更高,他去也不必小姐去差啊!”

“沒什麼。”他閒閒應了一聲,沒有開口多說的意思。

小苗子倒也沒有再問。

走到屋內,看着偌大的寢宮,宮婢們守在外頭,外面的繁華,使殿內看來更爲空曠。他腳步一頓,慵懶聲線緩緩響起:“爺怎麼感覺,好像少了什麼……”

“爺,您是不是說星爺?”小苗子開口猜測。

這一問,倒好像是提示了他。

微風拂面,細雨又自天幕灑下,輕輕落地。

夜色滄瀾,滿園孤寂。

他在雨中靜默了一會兒,忽然輕笑了一聲,低聲道:“沒了它,更冷清了……”

語落,舉步往殿內而去。

小苗子低頭,不再開口,眼角卻忽然有點發酸。

……

翌日,中午,已經是日曬三竿。

太廟的門口,各國使臣都匯聚在此。

高聳的房檐,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樓梯,樓梯之上鋪着的紅色地毯,以及兩旁宮人莊重而神聖的表情,還有四下御林軍肅穆的面容,都預示着太廟在所有東陵人心中不可侵犯的地位!

各國的使臣按照禮節的排位,站在自己應該站着的位置。而澹臺凰則老老實實的站在澹臺戟的旁邊!

楚長歌倒是搖着玉骨扇,笑得一派風流的看着她,但她的眼睛卻沒忍回視他,反而往那一襲紫銀色的身影上瞟!

別誤會,她這眼神的意思,絕對不是什麼芳心暗許,或是愛慕暗戀欣賞什麼的,只是昨夜欠了人家兩個人情,一個洗髓丹,一個百里瑾宸半夜來救,但是她之前很不識好歹的將他氣走了,所以有一咪咪不好意思。

而太子爺今日也好像是真的生了她的氣,眼神都沒往她這邊掃。然而,眼角的餘光在發現她的注目之後,薄脣微微上揚,沒給她瞧見。

“時辰到!大禮開始!”高臺上的司儀,尖着嗓子大聲開口。

他話音一落,全場肅靜,所有人看着前方,不論是真心恭敬,還是出於禮節,沒有一個人露出半點不和諧的神態。

高臺之下,一襲明黃色龍袍的皇甫軒,腳踩蟠龍靴,一步一步往上。

每一層階梯,他落腳都很重,表情冷肅,通身是獨屬於王者的霸氣威嚴!

“咚!”

“咚!”

鐘鼓錘響,在這安靜空曠的場景之下,顯得更爲大聲,更爲震耳,也更爲震動人心。

一聲一聲,若天鼓錘響!

終而,當帝王登上高臺,鼓聲停下。烈日的金光撒在皇甫軒的身上,仿若太陽神阿波羅臨世,炫目而耀眼!

司儀也於此刻高聲開口:“承天詔命,東陵建國三百六十載,順天命,創盛世。歷代而傳,不負先祖之業也!今,建國慶典,普天同慶,着大赦天下,萬民同樂……”

唧唧歪歪說了很多,也說了很長的時間,澹臺凰聽的哈欠連天,但是其他人都是一副很習慣的樣子,顯然是早已適應了古代皇廷的這些繁文縟節,或者說還頗爲喜歡。而與她同樣哈欠連天的,是她斜對面的楚長歌,他拿着扇子一下一下的遮着哈欠,顯然也是插科打諢慣了的人物!

大概就這樣磨嘰了有一個時辰之後,司儀的長篇大論終於結束,合上手中的卷軸,恭敬的低下頭將它交給皇甫軒。

皇甫軒也十分嚴肅的接過,轉身對着太廟的方向,擡步走過去。

到了祭臺的跟前,將那一卷詔書放在託案上,退後兩步。旋即,在澹臺凰看猴把戲的目光注視下,拿起三炷香,點燃,然後恭敬的插上!

澹臺凰是現代人,也是無神論者,自然是不相信這所謂的祭天是有什麼用的!所以看着這羣古人如此莊重的樣子,她才覺得十分逗趣,迷信啊迷信!

她正想着,一擡頭。就撞進了一雙戲謔的眼,魅眸幽閃,顯然也是對這祭天沒什麼興趣。

只是,在看見澹臺凰面上的不以爲然之後,他眸中帶了些審視。他不敬神佛,是因爲他永遠相信這世上的東西,都必須要自己付諸努力,方能得到,與神佛無關。但她爲何也不敬?

見着他眼中的審視,澹臺凰也很明確的知道自己身爲現代人的鮮明特色暴露了,她很快的閉上眼,做出一副很迷信的樣子,嘴裡唸唸有詞,只是聲音很小:“觀自在菩薩……”

她這狀態一出,他薄脣勾起,饒有興味的笑了。

而那邊同樣也不敬神佛的楚長歌,看向澹臺凰這前後矛盾的樣子,星眸之中也隱有笑意。

又是半個多時辰之後,祭天終於結束,皇甫軒率先往崇陽宮而去。

而澹臺凰還在那裡閉眼念着觀音心經,正念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異空,空不異色……”

“呵……”一聲輕笑自耳畔響起。

很熟悉的,很懶散的,很危險的,很惹人討厭的聲線!睜開眼,便見着他放大版的面孔,嘴角一抽,條件反射就想後退!

而在她後退之前,他已然意味深長的開口:“太子妃,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不知太子妃的心中,是色,還是空呢?”

語落,不等她回話,便低笑着離去。

澹臺凰表情空白的站在原地,她心中清楚的很,方纔她不管是答空,還是答色,他都一定能說成她心中全是色!可是,這貨不是在生氣嗎?他不是在生自己的氣嗎?爲毛又要冒出來捉弄她?真是居心叵測,舉止難猜!

她身前的澹臺戟,見她久久凝視着君驚瀾的背影,優雅華麗的聲線響起,語氣稍有不悅:“還愣着做什麼?接下來是最後一場宴會,你莫要失儀!”

說着,率先往崇陽宮而去,澹臺凰趕緊跟在他的身後。

而他們二人走後,卻沒注意到身後,有一雙眼,滿含着刻毒,看着澹臺凰的背影。玄色龍袍下的手也緊握,澹臺凰,昨夜沒殺了你,算你命大!你我來日方長,朕就不信,你每次都是那麼命大!

待所有人都先行,也就慕容馥和她的僕從落在最後。僕從看了一眼她的側顏,恭敬開口:“女皇陛下,丞相大人和大司馬、大司空,聯名上奏,請您先辦好正事,再想別的。至於漠北公主的事情,幾位大人也請您不要節外生枝,平白得罪了漠北,對我們並無好處!”

慕容馥聞言,冷冽的眼神掃向他,刻毒如冰:“多嘴!朕要怎麼做,還不需要他們來教!”

話音落下,一甩袖袍,跟上了衆人的步伐。

僕從在她身後,微微搖頭嘆息,燕相當年動用各方勢力,執意送先皇唯一的血脈登上皇位,可女皇親政之後如此乾綱獨斷,與先皇一般不顧大局隨心所欲也就罷了,但她卻還小家子氣,易怒,也不知道燕相當年之舉,到底對是不對。

就在他思慮之間,已經跟着慕容馥到了崇陽宮的門口。

而今日這頓飯,吃得還算是安份,沒有任何一個多餘的人出來找任何人的麻煩。想來也是清楚今日是建國大典的慶祝大宴,上次東陵皇的登基慶賀大宴,就已經鬧出了不小的風波,接着下每次宴會總會出點事兒,所以今日若是再有人鬧事,恐怕東陵皇縱有再好的脾氣,也得發火了!故而想鬧事的都老實了!

他們想着,各自吃菜,推杯換盞,笑意融融。從東家長,說到西家短,但也不婦女一般的在大殿之上八卦,點到即止,四下皆樂便可。

自然,國事也是談的,但是鑑於各國的人都在,所以所有人說的也都是些無關痛癢,雞毛蒜皮的小事。也有的,是故意放出假消息,給人以錯誤暗示,以達到讓對方最終錯誤估計其國情的目的。

總之,這話都是沒什麼價值和沒什麼營養的,倒是澹臺凰難得一次宴會上沒人找茬,拎着筷子吃得十分歡快,古代的菜餚雖然沒有現代的那麼多調料和花色,但皇宮的菜餚可都是用鼎燒出來的,那口感可比鍋燒出來的美味多了!

所以她現下是放開了肚皮大吃大喝,今日也是她第一次體會到穿越之後的好處,而她這餓死鬼投胎一樣的異常行爲,自然也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注。

而今日,除她之外,還有一人異常,那便是皇甫軒,他竟高坐在龍椅之上,不斷飲酒,像是有什麼煩心還是愁悶的事情一般。只是他坐得太高,除了那些愛慕他的大家千金們,並無多少人注意到。

總管太監看着,站在他身後想勸,卻沒敢勸。心下實在納悶,今兒個這樣的好日子,陛下這是在幹什麼?怎麼好像是在喝悶酒?

澹臺凰吃着吃着,忽然感覺一陣尿意上涌,尷尬的在澹臺戟耳邊開口:“王兄,我去如廁!”

澹臺戟面色一僵,有些責怪的看了她一眼,小聲道:“去吧,速去速回!”

“得令!”澹臺凰應了一聲,便悄悄起身,退了出去。動靜不太大,故而除了一直盯着她的幾人,其他人都未曾發現。

她出去了一會兒之後,龍椅上的皇甫軒,忽然起身,冰冷聲線響徹大殿:“衆位,朕先失陪一下!”

衆人聞言,微微轉過身,在才注意到皇甫軒俊美的容顏有些微醺,顯然是喝多了點,現下要失陪,十之**是感覺到自己失態,想去醒醒酒再來吧!也是,他們來了東陵這麼多天,就沒有一天給皇甫軒省心,唯獨今日這樣的好日子,又沒有人找麻煩,他高興了多喝幾杯也是正常的!大家都理所當然的這樣想着,並十分能夠“理解”皇甫軒“愉快”的心情,於是都點頭,拱手道:“東陵皇上請便!”

皇甫軒點頭,但讓衆人更爲奇怪的是,他竟然沒有直接退回後殿,反而從龍椅上下來,自大殿走了出去。雖是喝多了些,但步履還是穩健,神態也並無異樣。

他出去之後,小苗子悄聲在君驚瀾耳側問:“爺,這東陵皇好好的,喝什麼酒啊?還從大殿的大門跟着漠北三公主出去了,您說他在搞什麼鬼?”

“明天是什麼日子?”太子爺端起酒杯輕飲,懶懶開口。

小苗子一愣:“明日是宴會結束,各國使臣都要回國的日子啊!等等,難道,您是說……”明日漠北三公主就要走了,皇甫軒心裡不高興,多喝了點酒,現在又追出去,是這個意思嗎?

酒杯放下,閒閒道:“明日便要走,若是有什麼話,今日不說,他這輩子恐怕都沒機會說了!”

上次在潛龍殿的門口,皇甫軒那剎那心動,和這些日子的異常,他都看得分明。

“那您還……”小苗子納悶,知道皇甫軒的目的還不攔!

“因爲她不會應!”緩聲解惑,狀似心情頗好。從前是覺得她在感情方面太冷淡了些,但現下他忽然覺得,冷淡些也好。她看似大大咧咧,卻固執的守着自己的心不讓人進去,所以,對所有人待她好,她都不會往那方面去想。

他猜,若非她是真的清心寡慾,便是心中有結。以她的性子,前者是不太可能。

而若心中有結,他也確定,這個結,並未解開。

故而,也不可能答應皇甫軒!

……

澹臺凰出恭完畢,便樂顛顛的往崇陽宮走,還沒吃飽,回去接着吃。

沒走幾步,假山之後卻忽然伸出一隻手,飛快的抓住她的手,反手一剪,直接給綁了!

她想掙脫,但對方內力太高,加上襲擊得太過突然,沒能掙脫開!接着,她就被拖入了假山後!

她忽然覺得這個場景非常熟悉,好像是劇情重演,唯一不同的是上次綁了人往假山後拖的人是她,但是這是被拖的主體是她!角色轉換!

到了假山之後,便被人狠狠的摁倒牆上。旋即,聽得一道冰冷的聲線傳來:“別叫,你若是好好合作,我們還是好朋友!”

一條黑線劃過腦門,看着面前之人熟悉的臉,嘴角微抽,好朋友,這話不是她說的嗎?難不成她明天就要走了,所以皇甫軒要綁了她報了上次自己塞他臭襪子的仇?

正想着,便聞到一陣酒氣撲鼻,嫌惡皺眉:“東陵皇,你該不會是在發酒瘋吧?”

“朕清醒得很!”他燦金色的寒眸,與她的鳳眸對視,距離只在咫尺,兩人的鼻尖就差一釐米便能碰上。

他忽然離得這麼近,讓澹臺凰也有點發沭:“那你想幹啥?塞臭襪子?你昨晚洗腳了沒有?我上次塞你之前可是剛剛洗完腳換的新襪子啊,你可不能……”

“女人,朕喜歡你!”他冰冷的薄脣忽然吐出這麼一句話,近距離的看着她的臉,觀察着她的每一絲細微的表情。然而,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作爲帝王的他,在說完這句話之後,耳尖竟然微微紅了,顯然從來沒有表白過。

澹臺凰聽完,表情僵住了!半張着嘴,不可思議的看着他的臉,喜歡她?尼瑪沒搞錯吧喜歡她?喜歡到找了一根繩子直接綁了?想起他們之前的過節,她嚴重覺得這句話很不可信,十有**就是這貨喝多了在發酒瘋,也許還認錯人了,於是她狀若和藹的開口:“那個啥,你先把繩子解開,我們有話好好說!”

“繩子解開了,你就不能好好聽朕說了!”他開口打斷,旋即,看着她的眼,一字一頓的開口,“女人,你聽好了,這些話朕這一生只說一遍!朕喜歡你,雖然你膽大包天、肆意妄爲,雖然你唱歌難聽、舉止詭譎,但,朕就是喜歡!也許是那天你在父皇殿前勸朕的那一句話,也許更早。朕不管你跟君驚瀾是不是有婚約,只要你願意接受朕,這婚,朕搶定了!”

“……”澹臺凰表情空白,已經驚訝到找不到自己的聲音了,還有他那說了半天,到底是褒獎還是貶低?嘴巴張張合合了半天,終於艱難開口,“你說什麼?”

“朕說,朕要你做我的皇后!”他冷聲開口,語氣十分認真。

澹臺凰嚥了一下口水,話說這還是她到了古代第一次被表白,而且對象如此坑爹,是之前想弄死她的大仇人,她真的很需要消化一下,最最重要的是……

——她要思考如何措詞拒絕才不會慘遭報復!

而就在這會兒,地面忽然一陣晃動!

他們的腳下,竟然出現一個機關,腳下頓時空了!

皇甫軒顯然也驚了一下,接着,兩人垂直下落!

澹臺凰往下一看,他們掉下去的地方深不見底,摔下去之後,八成小命得沒。而這一切都怪皇甫軒吃飽了撐着沒事幹,要不是他胡亂表白,扯得太過離譜,至於激怒了老天嗎!

想着,心中對老天爺也是一陣怨恨,仰天怒罵:“擦!老孃難得被表白一次,你就整個天崩地裂,老天爺,你坑娘呢?”

【030】頭牌小倌——世子爺?!【036】逐出皇城,貶爲庶民!【059】端洗腳水的太子爺!【040】打滾、捶地!求待寢!【025】幸災樂禍、形勢逆轉!【033】爺就是小氣!【040】他舉得很,他非常舉!【055】你猜對了,爺流產了!【041】你若輸了,蓋紅蓋頭嗎?【054】澹臺凰,你又在打什麼主意?【052】我們沒挖祖墳,我們只是鬆鬆土【066】翻牆誤砸謫仙美一一男!【001】天降美人,一腳飛之!【082】不作死就不會死!【085】吾乃佛祖坐下,觀音菩薩(二)【036】逐出皇城,貶爲庶民!【013】善於發現美的太子殿下!【087】楚長歌和楚玉璃的身世(二)【073】尊嚴,我來爲你拾起!【002】爺滾出來了!第六十一章【051】我要你死!【069】第一殺手?把丫拖去小倌館!【012】給老孃趴穩了!【059】特戰隊出擊!【045】到本太子懷裡來!【012】此曲只應天上有,能屠人間幾百人【018】爺搶了他一件東西!【050】好生養着,爲夫給你們報仇!【059】大婚!【039】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廁所在哪邊【044】天下沒有免費的燒雞!【012】澹臺凰,你男人瘋了!【061】你這麼蠢,你媽媽知道嗎?【009】她若被人拐走,爺抱着你的腿哭麼【022】大豬頭和殺豬的!【002】爺滾出來了!【005】這姿勢,挺美!【037】打入死牢!【006】冒充皇帝?臭襪子伺候!【030】出來扔鞋的,總有一日要還的!【048】公主,胸太小!(跪求首訂!)【049】百里瑾宸,我的親人哪!【066】側妃之位,齊人之福?【012】此曲只應天上有,能屠人間幾百人【058】爺誓死不戴綠帽子!【022】大豬頭和殺豬的!【072】太子妃,你是不是在外頭有人了?【028】爺身殘志堅!【030】頭牌小倌——世子爺?!【028】婆媳初見!【079】刨墳,生死抉擇!【028】婆媳初見!【048】以我三十年壽命,換她安然無虞!【045】三王相爭,男人們的勾心鬥角!【016】太子殿下,需不需要賠償你生產費【076】楚玉璃,我罩着!【023】送你金瘡藥!【032】淨了身,跟着小苗子吧!【010】裝失憶的找抽太子爺!【029】使你茁壯成長!【011】笑無語,你竟敢拐帶爺的女人!【056】強吻太子爺!(精,求票)【053】太子爺的豐胸大禮!【081】置之死地而後生!【056】強吻太子爺!(精,求票)【059】特戰隊出擊!【076】楚玉璃,我罩着!【066】側妃之位,齊人之福?【025】你就是我的小心肝兒~!【044】太子爺的大姨媽!【003】教你上頭條!【042】詩會大勝!【050】老鄉相認歡樂多!【018】做個女幹夫我就滿足了!【029】太子妃,你想要爺斷子絕孫?【057】爺在望妻石上,等你回家!【022】大豬頭和殺豬的!【072】太子妃,你是不是在外頭有人了?【056】收服坑爹的魔教!【044】天下沒有免費的燒雞!第六十一章046那你就來吃了吧!【092】即墨離先生,你想聽搖滾樂嗎?【060】她一定是楚玉璃的姘頭!【043】爺,您應該自稱“奴家”!【039】你們太子外強中乾,其實根本不行【006】看了她這情書,爺三日不必進食了【021】半城魁大哥,你認錯人了!【033】爺就是小氣!第七十七章【048】公主,胸太小!(跪求首訂!)【022】大豬頭和殺豬的!【053】攝政公主!【089】爺皮癢!【050】好生養着,爲夫給你們報仇!【008】好久不見,我的太子妃!【054】熱情的沙漠!【063】每每一犯濺,根本停不下來!【066】翻牆誤砸謫仙美一一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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