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去哪裡?”
她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天下之大,總有我暮晴天的容身之所。”
他沉默了一會兒,擡起頭來看着暮晴天,臉色凝重:“若我不同意呢?”
她卻反問:“爲什麼不同意?我本就不是司徒家的人,並沒有跟司徒家簽過賣身契,你爲什麼不同意?”
“誰都知道你暮晴天是我的丫鬟,當然就是我司徒府的人,身在司徒府沒有的到我的允許,是不能離開的。”
暮晴天瞅了他一眼,心中來了氣,這個司徒越澤怎麼總是這麼霸道無理,瞪着他道:“你怎麼那麼無賴?”
“本少爺我就無賴怎麼樣?”司徒越澤也一副你敢怎樣的表情,聽到她要離開,他的心就極度不安,說不清爲什麼,只要能留住她,無賴就無賴,他可不管那麼多。
暮晴天生氣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茶杯裡的水晃了一下,沒有晃出來。
“你又想跟我吵架嗎?”
司徒越澤站起身來,一副唯我獨尊的樣子,居高臨下的看着暮晴天:“沒我的允許,連司徒府的大門都休想出去。”
暮晴天恨恨的看着越澤離開的背影,是在炫耀你比我高嗎?居然俯視我。怎麼又變回那個惹人討厭的沒品男了,是不是定期就發作一次啊!
正如司徒越澤所說,沒有他的允許,她連司徒府的大門都出不去。第二天,司徒府的大門兩邊多了四個家丁把手,只要她以靠近門邊,馬上就會被請回來。後門也多了兩個人守着。司徒越澤還真說到做到啊。她鬱悶的坐在石階上,杵着下顎。
來來往往的丫鬟僕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她一向都不會那麼安分的坐在一個地方坐一個時辰的,常常感覺這個女孩有多動症一般,總是閒不住,今天是有些奇怪。小銀子在她身邊說話,她也不理。
跟飄兒在一起的時候,越澤總是心不在焉的,出神了
好幾次,就連與他說話他都聽不見,飄兒實在忍不住了,問他是不是有什麼事情,他一臉失落無力的說:“晴天說她要走了,要離開司徒府了。”
“一個丫鬟,走了就再找一個啊,有什麼好煩惱的。”飄兒很輕鬆的說道,心中卻隱隱有些小高興。
越澤一聽,不贊同飄兒的話,冷下臉來:“不行,我不能讓她走,她不能走。”
飄兒黛眉擰起:“爲什麼?不就是一個丫鬟嗎?我們王府裡多得是。”
“對我來說,她不止是一個丫鬟。”他對着飄兒鄭重其事的像是在宣佈一般。
飄兒心裡馬上有了一緊,慌張起來,越澤好像開始在乎暮晴天了,怎麼可以這樣。
她起身追着越澤過去:“越澤?越澤?”
追到門口,只看見他躍馬離去的背影,她生氣的跺了一下腳,轉身回了王府,心中恨恨的想着暮晴天這個名字。
正要出去的風行烈看飄兒的臉色有些不對,就問了一句:“怎麼了,臉色不好,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她委屈的眼淚一下就落出來了:“哥……”
“怎麼了?”風行烈輕拍着自己小妹的背,安慰的問道。
“越澤竟然爲了暮晴天那個丫鬟大聲的跟我說話,她要走就走啊,一個丫鬟有什麼了不起的。”飄兒生氣的亂吼起來,已經失去了理智,完全忘記了暮晴天曾經兩次救了自己,在她眼裡,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甚至沒有必要說一聲“謝謝”。
瞭解了個大概,只是因爲暮晴天要離開的事情,司徒越澤吼了她一句,他並沒有太在意,男女之間小吵小鬧的事情太平常了,他只是覺得是飄兒太任性了,就快要嫁作人婦了,還這般任性。
暮晴天對着面前的花盆看了半天,還是想不清楚這個司徒越澤腦袋是不是被門擠了,與飄兒郡主的婚期延後了,他居然還很高興的樣子,吃喝順暢的舒坦樣。他不
是非飄兒不娶的嗎?怪事哉。
“陳伯,少爺這幾天是在忙什麼啊?婚期已經延後了,倒看他比成親還忙啊。”
陳伯一邊剪着花枝,一邊說:“少爺在與穆王商量營救惠馨公主的大計,當然忙了。”
“我看他倒是救公主比自己娶老婆還積極。”她自己嘀咕了一句,說的不大聲,陳伯卻也還是聽見了,輕輕一笑,晴天說的倒也不錯。婚期定下來的那幾日也沒看少爺怎麼忙過,還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現在倒好,婚期延後了,倒是變得輕鬆了,連吃飯都變得更香了。
她記得,曾經在外面聽人說過關於慧馨公主的事情,當時也沒有太在意,但從現在的情況上看來,這個慧馨公主似乎事關重大,皇上並沒有下旨或是派遣使者去和談,倒是穆王很在意的樣子,現在司徒越澤也整天忙出忙進的,她也有些好奇起來。
經過精密的調查,她終於得知。
慧馨公主未出嫁和親之前,與表哥早已情投意合,甚至已經請旨賜婚,但是先皇爲了兩國的和平,將年僅17歲的慧馨公主遠嫁他國,和親東陵。活活拆散了一對有情人。而那個表哥,就是現在的穆王。慧馨公主和親之後,他投身軍中,成就了現在的“鬼面王爺。”的名號。他爲情所傷,所以儘管事情已經過了多年,但仍心繫佳人。
“這個穆王倒是有些合胃口,只可惜人家已經有了意中人。”在知道穆王的這些事情之後,她對着月亮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不知所謂的話,說完了才覺得自己是在犯賤,什麼時候對那張喪氣臉有好感了。她在心裡默默警告了自己一回,不要輕易被別人感動,那是白癡花癡纔會做的事情。
可是,我什麼時候才能離開這裡呢?一想起這件事情,她便愁心滿面。
司徒越澤,我只是一個小小的丫鬟,爲什麼要這樣束縛我呢?我原本就不是司徒府的人,現在想走,卻走不出這個“牢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