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主子要去,那奴婢也要跟着去啊。”春香也說的義無返顧,與其呆在王府裡常常被郡主辱罵欺負,還不如跟着王妃,無論她去哪裡,至少不會給她那麼多委屈,所以她是心甘情願跟着去的。
“你跟着去幹嘛?”
“王爺說過好照顧好主子的,所以主子去到哪裡,奴婢也就跟去哪裡。”她說的很篤定的樣子,看樣子是跟定了。
暮晴天長呼了一口氣,看着丫頭的樣子,也是個倔脾氣:“那走吧。”
爲了出行的方便,他特意換了一身男裝出去,這樣辦起事情來就更方便些了,春香不得不佩服主子想事的周密。
看着眼前的城門,馬上就要出城了。
旁邊恰好有一家酒樓:“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吃飽了馬上出城。”
春香有些想笑,主子真是太喜歡吃了,出門的時候剛剛纔吃過東西,現在才過了兩個時辰,她就又要去吃了。
跟着小二上了二樓,二樓上的人很少,只有窗邊坐了兩個人,都是男子。看上去氣宇不凡,尤其是身穿銀色袍子的男子,更是氣宇軒昂,眉目之間自有一股霸氣凜然。她忍不住多看了那人一眼。
銀白色袍子的男子也正好朝她們看過來。四目相對的瞬間,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總覺得有點熟悉。
“主子……”身邊的人詢問了一下。
他手輕輕示意了一下,表示沒事。
暮晴天正好看清楚了他這個動作,她並不想多找事情,只是點了一些菜餚,吩咐小二上快一點,然後就不再看他們了。
她們也是臨窗而坐,兩桌人恰好是相對而坐的。
菜很快上來了,她們只是忙着吃東西,並沒有注意到對面的眼睛正在看着她們。很快吃完了東
西準備付賬的時候,小二突然跟她們說,已經有人幫她們付賬了,而付賬的人就是對面的兩個男子。
即便如何不想耽誤時間,但禮貌上還是應該過來道謝。
她走到那人桌邊道:“謝謝兄臺請我們吃飯,在下此刻有事要去辦,若以後有機會,定會重謝兩位。”
銀白色袍子的男子擡眼看着她,那雙清澈透亮的眼眸真的好熟悉,他不由得怔住了。
回過神來,暮晴天已經帶着春香走到樓梯口了。
風銘承看着那襲白色的身影,當下便跟了上去,跟在後面的慶元不明所以的也跟了上去,難道皇上認識這兩個人嗎?
追到門口,兩人已經騎上馬兒揚風而去了。他叫過門邊的小二來問:“剛剛走的這兩個人你可認得?”
小二看了一眼已經跑遠了的身影道:“白色衣服那個公子倒不認得,但是後面跟着的那個,是穆王府的丫鬟春香,以前經常跟着郡主來的。”
聽小二這樣說,她的那個隨從既是個女子,那麼,他,也該是個女子。他朝着城中的方向走了回去,一路上都在想着這個女子,總覺得是在什麼地方見過,很熟悉,但是卻總是想不起來。
她是穆王府的人嗎?
穆王府裡的女主,除了飄兒,就應該是剛剛進門的側王妃,難道是她?
他在心裡想了良久,就是不敢確定自己心中所想。
“慶元,馬上去查一下穆王的側妃。”
慶元有些奇怪,皇上爲什麼突然對穆王側妃感興趣了,但是又不敢問出來,就只好領命而去。
他從懷中掏出一塊絲帕,白色的絲帕上面繡着兩枝寒梅,栩栩如生,旁邊還有一句詩:“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真的太匆匆,連你的樣子都
沒有見到,你到底是誰?
又是一個沒有月亮的夜晚,風行烈正在帳內處理事務,漢王再一次送來了一封書信。打開一看,竟然有兩封信,一封是漢王寫的,而另外一封,竟然是慧馨的親筆信。看到慧馨的親筆信,他心中更加急躁。一想到她信中說的,到處都有人監視着她,完全沒有一絲自由,用膳都還得看那些人的顏色。她一個黎國公主,何時受過這些氣了。
信已經扔進炭火裡燒了,胸中的怒氣卻越來越盛,緊握的拳頭捏的骨節發白。
而此時的東陵王宮裡,已經被叛軍包圍的水泄不通了,漢王府中,東辰歌正杵在窗前,沒有月亮的夜晚他總是格外的清醒。
有一種恨深深烙在心底,當他漸漸有了勢力要爆發出來的時候,原以爲會減輕很多痛苦,可是,此刻的他卻更加痛苦。母妃,你告訴我,爲什麼可以復仇了,我的心卻還是那麼痛。
手下跪在窗外,報告道:“主子,一切已經佈置妥當,就等您一聲令下了。”
他點了點頭,回過身來,一張如刀刻出來剛棱冷硬的容顏,威猛、有力、目光如炬,堅韌的俊容讓人想沉醉,但是在看到他森冷的眼眸時,卻讓人生生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屋內的光並不明亮,偌大一間屋子裡,卻只有他一個孤獨的身影,不免有些涼意,他馬上就可以擁有整個東陵國了,他馬上就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君主了,但是,爲什麼心裡還那麼空牢牢的。
突然很想喝酒了。
從後門輕輕關上門,走入一條小巷。沒有人想得到,一個權勢熏天的漢王每當夜幕降臨的時候,就會孤獨寂寞得可怕,也只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纔可以悄悄從後門溜出來喝酒,就算喝醉了也沒人認識他就是未來東陵的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