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嬤嬤笑道:“夫人看宣平候太夫人,外人都說她糊塗,可是她就是偏着孃家,倒是沒怎麼爲難過兒媳,她有福氣,娶了兩個好媳婦,侯夫人不提,是個能幹的,持家也算不錯,沒什麼不好的傳出來,就是那個謝家三爺,之前也沒什麼好名聲,但就是娶了個好媳婦,這不就是太夫人有福氣嗎,她就那麼胡折騰,也沒把侯府給折騰散了,這一分家,反而分興旺了,不分家時,太夫人恨不得把整個侯府都貼補給她孃家兄弟去,分了家,謝家三房立馬起來了,都說是那三房太太帶來的福氣,自從她生了最小的嫡子,就是給八癡法師當弟子的那個,人家三房就起來了”
薛嬤嬤也不按摩了,辦了個圓凳坐在孟薛氏對面,說到:“就是剛說的方家那羣不成器的,方家自老爺沒了,就開始鬧,哥幾個打的要死,還把幾個鋪子都賣了,其中一個就是賣給謝家三太太也就是賢淑夫人了,之前還不知道她買了要做什麼,今兒二奶奶剛那麼一說,老奴就知準是開喜飾鋪子的”
孟薛氏也點頭道:“老爺前天還說,謝家三房開了個莊子在京外,有什麼蹴鞠的和飯莊,說是下月初三開業,那天是謝家小兒郎的週歲,宋親家親自去給老爺說的,還說到時請咱一家都去,我還想開個飯莊咋開那麼遠,誰去那吃飯去?”
薛嬤嬤笑道:“不管開哪,怎麼開,夫人看,這不就是賢淑夫人帶來的福氣?那個夫人不是靠相公纔有的誥命,可就賢淑夫人是靠自己,雖然她那夫人不算誥命,但走出去誰也不敢小瞧了去,畢竟是朝廷封的,要老奴說,咱二奶奶也是有福氣的,不然那賢淑夫人能對她另眼相看?當初老奴也見過謝家七娘子,還別說,沒人說她是庶女,看過去就是個嫡女,那做派長像,不是老奴說,和咱二奶奶不相上下,那時老奴還擔心二爺別給看上她了,那就太爲難了,娶吧是個庶出的,納人家爲妾,那是給侯府打臉,但要拒了二爺,就怕二爺犯了執拗,一生都不會快活,如今看看,幸好是相中的是二奶奶,要不夫人更要頭疼。”
孟薛氏聽完笑了,說道:“就連你也拐着彎說教我,我知自己左了心還不成?”
薛嬤嬤委屈道:“夫人冤枉老奴,給老奴幾個膽,老奴也不敢說教夫人,老奴一直都是向着夫人,心裡只有夫人,和夫人比,誰都靠邊站”
孟薛氏道:“得了,當我不知我娘讓你跟着我是爲了什麼?那次回孃家,我娘還說等我抱了孫子後,就讓你回薛府享兒孫福,說你就可以功成身退了,當我不知是什麼意思”
薛嬤嬤嘆了口氣,說道:“太夫人最擔心的就是夫人了,剛嫁進來,怕夫人不討婆婆歡心,有了二爺後,又替夫人擔心,怕養不大二爺,夫人怎麼受得了,這娶了媳婦又沒有抱上孫子,又怕夫人着急上火,這次二爺娶親,又擔心你犯了左性,再老了老了弄個家宅不寧,還把九娘子叫去,讓九娘子多勸勸你,這就是當孃的心,夫人就是抱孫了,老太太還是會牽掛”
孟薛氏紅了眼眶,拉着薛嬤嬤的手說道:“我知道這麼多年,嬤嬤一直規勸着我,都是受了我母親的拜託,嬤嬤放心,等我有了嫡孫,嬤嬤就回薛府,嬤嬤的奉養銀子我出,不是嬤嬤的兒孫都在薛府,我是要留下嬤嬤的”
薛嬤嬤說道:“陪了夫人這麼多年,能看到夫人日子過的好好的,老奴也算對得起太夫人的囑託了,夫人放心,就是老奴回了薛府,夫人也可以隨時叫老奴過來”
孟修民孟二老爺在屋外聽了半天,沒有進屋,微笑着轉身回到了書房,他對岳母的心思和明理十分感激,也對夫人能聽進去別人勸解也感到高興,最近他是發覺自己夫人又犯了左性,本就今天想好好勸說夫人,還買了個簪子給夫人,當初他們定情信物就是個簪子,所以他每次買回簪子,夫人都會心情好一陣子。
孟二老爺還想起了當初要娶薛家女時,母親說的話,母親說,薛家女是公主外孫女,又是薛家嫡女,性子定是個高傲的,問自己將來是否能忍受她的個性,問自己是否會後悔。母親說看中自己侄女也是看中侄女的好性,將來也會是個賢妻良母,但薛家女不見得會是,就納小這一條她就不會接受,自己是怎麼回答的?自己說不後悔,願兩人白頭到老。
母親說那好,但要記住一條,兩好才能擱一好,不要光要求對方爲你付出,你也要爲對方付出,母親說她不會因爲你們是自己相中的就會爲難媳婦,但媳婦如果不敬公婆,那就另說,大不了分出去另過。
<center></center>還好,母親說到做到,從沒有刁難過媳婦,孟二老爺也慶幸自己有個通情達理的岳母,才能讓自己和夫人和睦相處這麼多年,不然按照自己夫人那脾氣性格,也是個不能容忍的人。
夜裡,孟二老爺拿出簪子插在沐浴後的夫人頭上,說道:“夫人,等女兒也嫁了,爲夫請半個月假,帶着夫人去周邊走走,聽說懷山府附近有個溫泉,能治百病,咱夫婦二人去那住上半個月,夫人爲這個家爲兒女操了幾十年的心,也該散散心去了”
孟薛氏心中柔軟至極,嘴裡卻道:“妾身哪裡走得開,這大兒媳還沒生個嫡孫,老二才娶了親,妾身還要帶帶,不然也不放心把老二交給她”
孟二老爺故作失落,說道:“那就把爲夫扔到一邊,看來是孩子比相公重要呀”
看到相公失落的神情,孟薛氏慌了,忙道:“妾身哪有,只不過是”
孟二老爺攬着她,直接用嘴堵住了夫人,然後說道:“還是先顧着相公吧,爲夫都好久沒和夫人親熱了”
孟薛氏害羞的推了把孟二老爺,也就半推半就的解了衣衫,放下了簾子,枕頭上的鴛鴦戲水慢慢遊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