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食,三老爺就緊忙找好基友去了。
蘇氏無聊的在屋裡轉圈消食。看窗外的秋枝新上任後的熱情工作。就見她滿心歡喜,又想擺幅嚴厲面孔,站的筆直,走的筆直,看的蘇氏都替她臉疼。春草也湊過來看,看後直樂,蘇氏問道:“春草,你看秋枝這激動幾時下去?”
春草回她道:“放心吧,太太,沒個把月,她不會松下心來,她惦記這總管多少年了,再說,這一個月要出什麼事,她都沒法給太太交代了”
蘇氏回過身,就又開始轉圈,讓春草叫人把蓮房提過來。
蓮房還是一副深沉的模樣,看也不看蘇氏一眼,蘇氏讓人拿來小米,放在手心,舉到它嘴前,它依舊不理,高傲的一動不動。
蘇氏撲哧樂了,回頭對春草道:“你看這兩隻鳥,像不像二爺和五爺,一個多話一個無言,就好像針對他倆買的似得,還真是巧的很。”
春草道:“是太太有趣,偏把個多言的給了五爺”
“誰讓他話少,有老人院的話,哪天專讓他去看望那些老人家,保準他不開口都沒法”
春草笑道:“太太現在的主意就是多,奴婢看將來的這小兒郎肯定是個調皮搗蛋的,不然太太拿來的歪心思,都是他帶來的”
蘇氏抿嘴樂,也不答她。
蓮房昂了會頭,就耷拉了翅膀,縮了頭,眯起了眼。
蘇氏回頭對春草道:“它不會要睡覺了吧?這一大早上,他就困了?”
春草道:“奴婢也不知,把紫菀叫來問問”
蘇氏點點頭,今兒有些無聊,逗逗蓮房吧。
紫菀進來給太太福了禮,蘇氏問道:“紫菀,你看蓮房這是要睡了嗎?”
紫菀走近,嘴裡吹了聲,蓮房一下睜眼伸長了脖子,歪頭看向紫菀,啾啾的叫了幾聲,紫菀又吹了聲,蓮房說道:“姑娘好”。紫菀把手伸向它,它低頭輕輕啄了啄,像打招呼一樣。
蘇氏和春草看的都睜大了眼睛。
紫菀又吹了另外聲調的口哨,蓮房唱起了歌月子彎彎照九州,幾家歡樂幾家愁?幾家夫婦同羅帳,幾家飄零在外頭?
蘇氏樂不可支,問紫菀,“怎麼你讓它做什麼就可以的,在我這就不出聲的”
紫菀道:“回太太,奴婢在它不到一歲就開始教它了”
蘇氏坐回椅子上,又問道:“就它這樣,怎麼讓隨國公買了去?”
紫菀回道:“回太太,蓮房唱歌唱的好,當初國公爺的姨娘就看上它會唱挑了它,只是後來,它不聽姨娘的,姨娘就不喜了,蓮房不像其它的鳥兒,它有些怪癖,想說話的時候就說,不想說的時候,就是奴婢也無法,國公爺就送給太夫人了,把奴婢一起送過來了”
蘇氏笑道:“好有個性,我喜歡”
接着又問她,“你現在在小廚房學的如何?”
紫菀怔了,撲通一下跪地回道:“奴婢會跟着秋桃姐好好學的,求太太不要打發奴婢出去”
蘇氏趕緊道:“趕緊起來,春草,扶她起來,這是怎麼說的,我就是想起了問問你”
紫菀看太太如此說,就不等春草來扶,起身站好,淚眼朦朧的,蘇氏看了也是心裡一酸,這是有多驚怕,聽太太一問,就慌了。
蘇氏安慰她,“你也別擔心,好好在府裡幹,既然喜歡廚藝,就跟着秋桃好好學,我也是問下你,如果只是想找個事做,看看有什麼適合你的,也不一定非要在廚房”
紫菀感激道:“太太,奴婢喜歡做吃的,自小就喜歡,只是賣給養鳥的人家,只能學養鳥,現在有這個機會,奴婢以後都會好好學的”
“既然這樣,以後就跟着秋桃吧,給她打個下手也好,就是有關這鳥的問題,還是找你來看看的”
紫菀連着福了幾個禮,回道:“謝謝太太,謝謝太太,以後有啥事只管叫奴婢”
蘇氏打發她下去,紫菀退下前又是連福禮。看的蘇氏心也酸,對春草說道:“可憐呀,這有多恐慌纔有如此反應”
春草道:“天下窮人家的女子命苦的多,紫菀還只是賣給養鳥的,有的像她這樣長相的早就賣到見不得人的地方去了”
蘇氏再次唏噓,沒人權的時代,再次慶幸自己能穿到這個身體裡,真是前輩子嘴損脾氣壞但心還是善的,沒做過壞事,好事做了些,可見是積了德的。
這蓮房又開始迷瞪了,一副我不理你你奈何我的姿態。
蘇氏裝着惱怒,道:“要這不說話的鳥幹嘛?讓秋桃殺了燉湯喝,還能有塊肉吃哪”
春草上來要提籠子,卻見它撲棱一下伸長脖子,響亮又尖聲的唱到:“你貪個斷簡殘編,恭儉溫良好繾綣我貪着個輕弓短箭。粗豪勇猛惡姻緣。
蘇氏大樂,笑道:“我看就是欠揍,一說殺了吃,就唱開了,這唱的怎麼像戲曲?估計是跟隨國公的小妾學的。來我這可好,前兩個月,在我這好吃好喝的,還玩個性”
春草也笑道:“都說人善被人欺,奴婢看呀這人善還被鳥欺負哪”
蘇氏戳了戳蓮房,道:“就是,就是欺負我好性兒,蓮房,以後你在耍酷,我就讓人燉了你” Wωω• ⓣⓣⓚⓐⓝ• c○
蓮房連連輕啄蘇氏的手指頭,擡頭叫道:“好姑娘,好姑娘”
春草道:“叫什麼姑娘,要叫太太,好太太”
蘇氏撲哧樂了,“你和個鳥講,它分的清嗎?我看這以後蓮房歸你養好了”
春草忙搖頭道:“奴婢可沒空,還是讓老爺先養着,等小兒郎大點再給小兒郎養着玩好了”
蘇氏點頭,道:“也是”
蘇氏走到窗前,看天湛藍,不像前幾日的灰濛,就想出去走走,讓春草拿了斗篷批好,說起這斗篷,還是宋家表姐從遼東帶回來送給宣平候府每房的大毛皮裘做的,估計宋表姐數着每房人頭送的,三老爺就把他那個也給了蘇氏,說太太冬日也要在院子裡轉圈,多做兩件新的就好了,他一個爺們有沒有新衣沒所謂,好讓大嫂一陣打趣。
灰紫色的貂皮做了個長斗篷,多餘的邊角料蘇氏讓人拼了個類似俄羅斯的貂皮帽子,自己的大紅狐皮做了件短外皮,剩下的做了件馬甲似的背心皮襖,還有塊白色的狐皮,蘇氏想小姑娘還是穿白色的好看,就把白色的狐皮就給了七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