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回去後,見族弟和三老爺宋表弟在一處,沒去打攪,午飯時,抽空找了藉口叫了蘇自林出來,說了姜太妃的提議。
蘇自林聽完,想都沒想的拒絕了。
“多謝堂姐,就對姜太妃回絕了吧,我暫時是不打算成親的,不是人選的問題,就是我沒成親這個意思,代我給姜太妃說聲抱歉了。”
蘇氏沒多勸,說聲知道了,文藝人多情感,沒準族弟心中自有他心中的另一半標準,不願湊合,除非他自己相中了,不是說蘇哲達的母親就是他在外面相中的,還是在外面成的親。
飯後,蘇自林提出告辭,說要帶兒子去郊外看看風景去。
蘇氏羨慕,但也可憐侄子蘇哲東,這麼小的就跟着父親,看着父子倆一高一矮的背影離去,怎麼都覺得有種悽然,難怪說沒孃的孩子可憐哪。
晚上蘇氏把族弟的意思婉轉回了姜太妃,姜太妃聽後惋惜半天,等蘇氏走後,姜太妃說道:“可惜,越是這樣,我還就越覺得這人不錯,沒哪個男子會爲了兒子着想就不續玄,別人不說,就說我提的那侄女,跟我孫女一樣大的年紀,可不就是我嫁了皇族,我爹就得意了,找了個美妾生了個最小的弟弟,我娘爲了我的名聲,只得把那庶出養在膝下,等我娘沒了,我爹就帶他來京,我能怎麼辦,只好多照顧唄,照顧行,想惹事,別說外人了,我就先收拾他,偏偏跟我爹似得,老了也找了個美妾生了我小侄女,氣的我喲,沒法子,接着照顧,還算好,這侄女沒隨我兄弟,就是命苦,當了寡婦,要是個不好的,我也不會提出來,那不是害了蘇家人嗎?可惜,多好的一對!”
再好,當事人不願意也沒法,反正不是謝家宋家事,太夫人也不往心裡去,跟着唸叨幾句。
姜太妃就在園子裡住了不到十天,周越康每日跟在廖語冰後面,倆老的看着倆小的,喜眉樂眼,看看蹴鞠,莊子裡逛逛,姜太妃就帶着孫子回郡王府了。
姜太妃一走,宋八也把宋江氏送回國公府,親自送的,把宋江氏心裡熱浪滾動,這幾天,漫沙閣就他夫妻倆,宋表弟夜夜回來住,宋江氏溫情脈脈,也不刺毛了,宋八有時訓她,她還笑眯眯,想發火的宋表弟就滅了火,嘆口氣,說讓她回府後,不要在院子裡打雞罵狗,說那些妾都是自己一時糊塗,但也不能都攆出去,說出去國公府成啥了,宋江氏拍胸脯保證,以後不再那樣,宋八就斜眼看她,說要是還和一起那樣,就當他說話不算話,以後啥都沒了,慌得宋江氏一再保證不會再犯。
宋八就對她溫情了幾夜,送她走人,這可好,宋八的內院的妾嚇死了,怎麼回來後的主母變的不認識了?會不會是要被髮賣出去的前奏?
姜太妃走後,太夫人呆了幾天,有天夜裡受了涼,早起咳嗽,侯爺夫妻慌得送母親回府,三老爺夫妻也跟着一起回去,後面瑣事就讓下人收拾了搬回府裡。
回到侯府內宅,就見有下人婆子沒個規矩的亂跑,侯夫人立馬呵斥,那些下人見主子突然回來,忙跪下請罪,侯夫人先不理那些,攙扶着太夫人回了緣草堂,叫了文太醫前來診治。
等安頓好了太夫人,餵了藥,侯爺大兒媳也在門口候着,看見婆婆出來,羞愧的請罪,她心裡也恨極,這個節骨眼上,就要給夫婿請封了,偏偏在她手裡出了這麼個事,雖說是三房長輩之事,可她做爲侯府主母接班人,婆婆不在的情況下,卻沒有處理好,讓長輩們堵個正着。
侯夫人也不想在婆婆門口問具體啥事,擺下手,帶着兒媳回了祥盛院。
而太夫人喝了藥,有點迷糊,可是咳嗽讓她睡不着,就招來劉婆子問問剛纔侯府出了啥事,聽了劉婆子的學舌,開始不以爲然,可劉婆子這個人精,最後卻說道:“別看這是個小事,可如今三房不一般呀,這要是讓別人知道了皇子妃的孃家還這麼亂糟糟的,那多嘴的人,想挑皇子妃毛病的人,把這放大了說去胡說,說什麼皇子妃嫡母不慈,那不就是壞了謝府的名聲?再說,三太太着實冤枉呀,一直去莊子裡伺候老祖宗去了,哪裡知道府裡發生的事?”
太夫人一聽這話,急了,不歪躺着了,立馬坐起來,喝道:“小婦養的破落戶,什麼玩意?立刻轟了出去!趕緊找了牙婆來賣了乾淨!”
劉婆子忙扶住太夫人,哄着說道:“老祖宗,那可是給三房生了個秀才的妾,這要賣了外人不更得說三太太狠毒了?”
太夫人急了:“那怎麼辦?還要養着這個爛貨?”
劉婆子給太夫人倒了杯水,雙手奉上,“老祖宗彆着急,喝了這水,順順嗓子,如今病着,再被氣個好歹,不是讓三太太爲難嗎?她肯定要給老祖宗去佛堂唸經求保佑,老祖宗說是不是?三太太可是個孝順的,老祖宗有福,就是兒子的妾室都上趕着來太夫人佛堂常年唸經,好保佑老祖宗長命百歲,奴婢可是知道,二房八爺和六姑奶奶的姨娘,那是真心真意,每天跪拜,就求菩薩保佑老祖宗保佑咱侯府,奴婢剛還想哪,給佛堂送本經書去,好保佑老祖宗這次無病無災,馬上八皇子妃就要生了,老祖宗好要抱增外孫呀,還是個皇家嫡孫,這要耽誤了,那可怎麼好,等老祖宗睡了,奴婢就去。”
太夫人拿着水杯,也不咳嗽了,聽完劉婆子的話,仰脖喝了,說道:“你趕緊的,去三房,把那攪家精給我叫來,就說我生病了,讓她來我這好好唸經,帶兩個人去,拖也要把她給我拖來,然後關進佛堂,讓那倆姨娘看好了她,要是給她再跑去三房,三個姨娘都一塊賣去礦上給曠工當媳婦去!”
劉婆子應了聲,叫來個小丫鬟守着太夫人,帶了倆粗使婆子直奔三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