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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氏前世的見過一個孩子,小時就愛吃手指,長大後變成咬指甲,十個指頭給咬的禿禿的不說,還繼續咬,有時都咬的鮮血淋淋的都還不放過自己的手指,孩子的母親急死了,看過了心理醫生,醫生說已經成了強迫症了,一天不咬就會心理難受,哪怕咬出血也得咬了心裡才舒服。
所以蘇氏就把這個例子改成西昌府的事給兒媳說了,讓兒媳白天給她喜愛的玩具或者帶出去玩,轉移下注意力,晚上讓奶孃盯着,吃手就拿出來,開始哭鬧的不行,二奶奶心疼了,就想隨她去吧。
蘇氏就嚴厲的對她說將來小娘子要是因爲這個嫁不掉,會不會怨恨你這個當母親的?
二奶奶這才強忍着心疼讓奶孃夜夜盯着。可還是不行,蘇氏就教她,給孩子十個手指裹上洗乾淨的棉布,但這都不行,虎妞是睡着了還能把棉布硬撕咬開。蘇氏就對二奶奶說,現在就那麼頑固,將來定是非要把自己手指咬的鮮血淋淋的,你把這樣的小娘子嫁給誰家去?
嚇得二奶奶直求太太給想個招,蘇氏就讓她派身邊兩個可靠的陪嫁夜夜守着虎妞,一咬手指就用針扎。就這頭一晚虎妞哭鬧着一夜不睡,後幾晚,紮了還咬,睡着了被扎就哭,完後還是咬,整個過程中都是不醒的。
白天二爺和二奶奶就拿各種玩具引着她玩,兩人隨時都牽着虎妞的小手陪着她玩,讓她忘記咬手指的事。夜晚咬了就扎,硬是快十天才改了這毛病。但兩手手指都是針眼,心疼的二太太哭的可憐兮兮的,二爺也是心力憔悴。這個從不操心的二爺,爲了小女兒這十來天也硬是敖紅了眼。這也是蘇氏交代二奶奶的,不能讓父親的做甩手掌櫃,就得讓當爹的知道下養兒女的不容易,將來他纔會更心疼孩子,體諒妻子。
現在看着這個笑的流口水的孫女,蘇氏心軟的不行,伸手想抱抱,可二奶奶阻止道:“母親身子還是虛弱的,還是不要抱虎妞了,再累着母親”
蘇氏也就作罷,只是逗逗笑笑的,八娘子一直在睡,也沒什麼好逗玩的,只是蘇氏交代春草給白薇一個荷包,就當賞她費心照顧八娘子的賞錢,白薇抱着八娘子起身曲膝給太太道了謝。
蘇氏見這兩個月的小娘子是那六個月的小娘子的姑姑,還是親姑姑,不是隔房的,想起那句搖籃裡的爺爺那句話,蘇氏心裡就笑了,古時這種情況太混亂了,京裡就有個五十多的叫二十多的爲叔,還是親叔。蘇氏不厚道的想,如果表舅隨國公剛撿了美姨娘回來那年生個小兒郎,那白髮世子就更愁了,自己的兒子快中年了還要叫個纔出生的小子爲叔叔。
腦補中的蘇氏快迷糊着了。
二奶奶見太太乏了,也就忙帶着兩個小娘子告辭了。
蘇氏就這樣的過完了月子,但也怪事,奶水也漸漸的沒了,到了滿月就全部縮回去了。
明天滿月,府裡要擺酒席,到了晚上,忙讓春草準備熱水,自己要好好洗個澡,不用別人聞,自己就聞的到一股酸味。就是有味,蘇氏都忍着不洗澡不洗頭,最多溫水漱漱口。她可不像那些年輕小姑娘穿來的,沒經歷過月子病,什麼生完孩子幾天就無法忍受,就鬧着要洗澡洗頭的。
反正這裡也是講究月子婆月子裡什麼都不能洗,蘇氏生每個孩子都遵循這個規矩,臭就臭一個月,也沒人笑話你,你要是月子裡洗頭洗澡,別人還當你是怪物的。
滿月酒侯府早就準備了,那侯爺可是親力親爲的,比他自己的嫡孫辦滿月都用心,讓有次前來看望蘇氏的大嫂玩笑般的說過嫉妒的話。
蘇氏也笑着玩笑道:“那趕緊讓三老爺去阻止大哥了”
大嫂笑道:“可別,他如今就指望操心辦滿月酒過活哪,不讓他管,他還不跳高呀。悠閒了這麼些年,還沒見過侯爺如此精神哪,我到是要謝謝你家旻山了”
說完大嫂還問道:“怎麼起了這麼個小名?”
蘇氏又胡扯,道:“生他那會,迷糊中就記得翻了座山,只記得爬山爬的好辛苦,就叫這個小名了”
大嫂後怕的拍胸脯,說道:“那晚可是把我要嚇掉魂,這是要減壽十年,沒見哪個婦人懷孕跟你似得,兩次都那麼嚇人,沒準旻山還真是個有來路的”
蘇氏忙道:“咱自己人可別那麼說,這話說出來怪奇怪的,我就是希望孩子順順當當的,一生平安就是福了”
說到這,大嫂又問:“那覺能師太說了沒,何時八癡法師出關呀,侯爺都問了多次了,就等着八癡收徒哪”
蘇氏道:“這八癡法師的事誰知,哪個敢去盤雲寺去問,老爺早就派人盯着哪,我這還沒出月子,也不方便去見師太,讓我說,一切都都隨緣,我還覺得不要收了我家旻山做弟子纔好,這麼小的兒郎,就這麼在京城鬧轟轟的,小時了了,大未必佳,要那個名聲作甚”
大嫂羨慕又感嘆,想要的輪不到,這有了的吧,還不想要。又體諒蘇氏生這個孩子真不容易自然希望平平安安的。
腦補中的蘇氏洗了澡又躺在牀塌上,讓春草和秋藤給她洗頭,頭伸出牀沿,春草用手託着太太的頭,秋藤慢慢的梳理頭髮,洗了好幾遍,躺着的蘇氏閉着眼,聽兩人說着外面的熱鬧。
春草道:“今兒個酒席都定了幾十桌,侯爺還早就預備了好酒先擡進去了,老爺也忙前忙後的,身後跟着的二爺讓老爺訓了好幾回,嫌他太囉嗦”
蘇氏抿嘴笑,可以想象那個情景,無辜的牛眼望着蹦跳的牛眼。咦,還有倆牛眼哪。
蘇氏問道:“五爺和九郎哪?”
春草道:“五爺和五奶奶在三房陪着十一郎哪,九郎估計還在收拾自己的衣衫”
蘇氏樂道:“他知他岳母會來,肯定緊張,本來就挑剔,這還不挑個一上午去?”
春草也笑道:“九郎不知像了誰?如今他院裡的下人都怕見到他了,哪個沒讓他從頭挑到尾?不是嫌別人衣衫上有個漬,就是嫌哪個指甲沒剪,奴婢看九郎院子裡最乾淨,下人也最勤快,不勤快不行呀,哪個也不想因爲這點小事被攆出去,都沒臉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