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夜無儔沒有來。{免費}{首發}{仙界}{小說網}{www}.{xianjie}.{me}多多幫忙推薦下吧00小說?她竟然有些失望。轉念一想,他要離開平陵,那位布在平陵的資深前度——焚琴定然會有千言萬語要訴訴離殤。而自己同他來日方長,所以夜無儔便有了現在這等分配安排。
輕重緩急,他一貫是清楚明瞭的。
她輕,焚琴重。一貫如此,爲何傷情失望?難道自己曾有過希望?
次日,卿君按例去榮國公堂前晨省。由於前一晚心緒不寧,徹夜未眠,加之這西涼的化妝品畢竟比不得高科技神仙水,效果極爲不給力,卿君只得頂着一副熊貓眼出現在蕭伯殷面前。初初望見卿君這等般光景,蕭伯殷略顯驚色。卿君有種錯覺,彷彿真是一位慈祥安寧的老父在關切女兒的容顏憔悴。彷彿這一個月來的自己被忽略的樁樁件件都是虛妄。
以蕭伯殷對“養在深閨人不識”的蕭卿君的瞭解,此女原本已屬純良無害之流。更那堪,失足落水端端又失去了先時記憶,便更爲“很傻很天真”。
正如卿君先前所料,蕭伯殷對其“洗腦”行動正式啓動了。蕭伯殷先是痛陳了胡狄兇殘侵佔了北部半壁江山的國仇以及殘忍殺害了誓死抵抗的蕭卿君的爺爺、大伯、二伯、四叔、五叔的家恨。卿君聞言,好傢伙,整個兒一出“楊家將”呀!蕭伯殷說到動情之處,幾度落淚。卿君也只得陪着落下兩行清淚。
卿君嗅嗅鼻涕,勸慰蕭伯殷“逝者已矣,莫要傷情傷身。”蕭伯殷忙止住了悲催,進入下一個環節。他深入淺出的給卿君灌輸了一個理念:西涼積弱已久,當今皇帝偏安一隅,性格又善柔,早已將國仇家恨拋諸腦後。若要拯救萬民於水火,只有取而代之。
卿君做了個驚恐狀,瞪大了雙眼,張大了嘴巴,再加上倒吸一口涼氣。正思忖着自己的表情是否太過浮誇,蕭伯殷走過來執起卿君的手,輕拍:“爲父一片丹心,系國系民,望汝深知!”
卿君用力點了點頭,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憋住了沒有笑出來,這榮國公好生幽默!“吾兒不日即將入王府中爲妃,相伴君側,日後須記常與爲父書信來往,以慰思鄉情切!”卿君更加用力點了點頭。
見洗腦成功,效果良好,蕭伯殷便也不再贅言,遣了她回房準備行裝。明日七王爺便派人入平陵問聘,行納彩大徵之禮。
聽了許久的思想道德教育,卿君儘量維繫着蕭伯殷心中對於自己“很傻很天真”的形象和定位,不敢逾矩了分毫。然則畢竟不是自己原本心性,帶了這許久的面具,不覺頓感疲倦。忽而念及有個人日日夜夜帶着“紈絝”的面具,十餘年不曾卸,他,累麼?
途經後花園,今日園中桃花夭夭,錦雀在其間婉轉成歌,好一派盎然春意!自那日一別,他便匿了蹤跡,怕是已然出了平陵,置備迎親事宜了罷!卿君心下寂然,徒生“良辰美景虛設”之感。
回到閨房,補了會子覺,醒來已經日暮西沉。匆匆進了點膳食,又呼呼睡去。所謂行裝,自有子衿、無缺操勞了去,卿君並無甚掛心。一夜無話。
卿君是在一陣銀鈴嬌笑聲中醒來的。卿君睡眼惺忪中看了眼天色,心中不禁狐疑:這丑時衆人皆熟睡之際,雞都沒叫呢,何人行爲如此荒誕無理?繼而房門被打開,進來一行八、九人。只見爲首的大概就是傳說中的“紅娘”,好似嘴上抹了蜜,弗一進門便將卿君從頭到腳的誇讚下來,又從腳到頭的誇讚回去,甚是聒噪,然則卿君心下倒是受用的很。
卿君由人服侍着洗漱、更衣、梳頭、化妝,雲裡霧裡這一套下來,天已經大亮了。妝成後“紅娘”又開始變本加厲的吹捧開來:“生平竟不曾見過這等標緻的人物!這通身的氣派,定然是貴無可貴的!”
卿君被她吹捧了兩個時辰,橫豎有了免疫,也就隨她去了,連應承的話也索性一概免了。蓋上了蓋頭,坐等。
卻說那邊廂前來納彩的隊伍,自西京同平陵邊境一處曰淮水的內河彼岸順流而下,於卯時抵達平陵境內。榮國公並平陵內大小官員也一併早早於平陵邊境恭敬等候。
一般人家行納彩大徵之禮,必然是新郎親自前往新娘孃家來。然則七王的身份何等的尊貴,是無需走這一遭的。由皇帝欽命一個使節,全權代理了便罷!
此番全權代理的欽定使節即爲七王的著名謀士——葉扁舟。
葉扁舟同蕭伯殷在平陵邊境,淮水邊一處名喚“喜雨亭”的尋常亭子內寒暄客套了好一陣兒,卻不見榮公面上有絲毫想邀請他入平陵的意思。遂自說自話,請榮公帶路,好早些行納彩之禮,莫要誤了吉時云云。
榮公則一副萬年不化的冰塊臉,目光深邃的一掃跟在葉扁舟身後的數千將士,道:“平陵敝邑偏小,恐難容君之從者。此處晴川歷歷,芳草悽悽,亦不失爲一處佳境!莫不如於此地開闢祭祀場地,以全納彩之儀?”
蕭伯殷是患此番前來的數千將士,踏入平陵,恐生事端。宛轉辭謝了葉扁舟想入平陵的建議。
葉扁舟盛怒,隨即朝西北方京都所在的方向拱手作了一揖,道:“皇上於京都大設筵席,隨行將士也皆告於祖廟,焚香、沐身、禱告前來。榮公此番作爲,欲於野外將令千金許於皇上的七子,豈非將君之恩賜棄之草莽?你倒說說,這是什麼道理?”
同樣一塊草地,於蕭伯殷眼中是“芳草悽悽”,於葉扁舟眼中則爲“野外草莽”,可見“主觀”一詞的威力之大!
然則榮國公依然油鹽不進,也頷首拱手作揖,道:“若執意入我平陵,則請卸兵垂囊而入,煩請寬恕則個。”
他這是要葉扁舟卸下兵器,箭囊垂下以示裡面沒有裝弓箭。卸下所有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方可進入平陵。昔日越王“三千越甲可吞吳”,蕭伯殷防範這浩浩蕩蕩數千名全副武裝的迎親將士也在情理之中。
葉扁舟努力運氣平復內心的怒火中燒。啓程前,七王爺爲之踐行時曾有交待:“波瀾不驚,寵辱偕忘。”他徐徐呼出一口長長的濁氣,繼而又無甚悲歡的發令。“全軍將士聽令,卸兵甲,垂箭囊,入平陵。”
卿君被“紅娘”摻扶着入了花轎,隨即便開始了顛簸悲催的旅程。出了榮國府的大門,顛了近兩個時辰纔到平陵邊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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