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盛的晚餐過後,老塞特拎着一瓶洋酒坐進了巨大壁畫下的藤椅上,眯着眼睛,從懷裡摸出一隻老舊的懷錶不知道在想着些什麼。
我嘴裡嚼着最後一口火雞肉,摸着已經填滿的胃離開長長的餐桌,來到壁爐前望着裡面噼裡啪啦閃過的火光,發着呆。
“劉心然。”閻遲暮突然伸過來的手上穩穩端着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示意我向旁邊給他挪出一個空地。
我接過茶杯向旁邊挪移了兩個人的位置,緊接着在他在我旁邊坐下之後,我就順勢站了起來,端着茶杯去了客廳的沙發上。
客廳是有電視的,過於無聊的情況之下我打開了電視,抱着還溫熱的茶杯看的津津有味,電視裡是一個情侶遊戲節目,男生揹着女生一路“過關斬將”,通過層層艱難,最後女生從高臺一躍而下,男生在下面將她接住。
正看到女生猶豫着不敢跳下去,男生溫聲相勸的時候,面前一道黑影把我的視線遮了個嚴實。
“……”我目光一點點向上移過去,看到的是閻遲暮同樣抱着杯子,且繃緊着的一張臉,高大的身軀讓我有種莫名的壓迫感。
隨後,他在我緊緊跟隨的目光中在我旁邊坐了下來,松木香氣混合着酒精的味道縈繞着我,我身子不自覺的僵硬起來,向旁邊不惜察覺的挪移。
“你怎麼不陪你家裡的小情人。”我乾笑了一聲。目光一直定在電視的屏幕上,女生一躍而下穩穩的摔進了男生的懷裡。皆大歡喜。
“花瓶的事我暫且放過你,不要得寸進尺了。”閻遲暮放鬆的仰躺在沙發上,修長的雙腿在身前自然交叉起來,一條手臂在沙發背上搭着,從旁邊看過來就像閻遲暮攬住我一樣。
“得寸進尺,閻先生過獎了,我只是正當防衛而已。”我冷笑了一聲,並不畏懼他發脾氣,因爲他現在看起來並沒有發怒的痕跡,相反的是他看起來心情還不錯。
每次見老塞特閻遲暮
總是紳士的一塌糊塗,連帶着脾氣都好了許多,就像是年久失修的噴火器,啞了火,也如沒了煩心事一般放鬆着。
“倒是可惜了那個花瓶,看起來年歲挺久了。”我失笑,想着那個碎的冤枉的花瓶,嘖嘖嘴表示惋惜之情。
話還有說完,下巴就被狠狠攥住,緊接着灼熱的氣息噴灑在我的臉頰,我垂着眼,看着慢慢靠近的俊臉,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你在塞特這裡倒是伶牙俐齒。”他突然笑了起來,笑容裡滿是尋味,攥住我下巴的手指也慢慢的放鬆了力道,在下巴處不輕不重的摩挲了起來,我艱難的嚥了口口水,視線一直對着他的。
“你知不知道那個花瓶對我很重要。”他摩挲下巴的手指,漸漸的失控起來,向四周的皮膚肆意的延伸着,漫有意味的撫摸讓我半個身子都僵硬了起來,不惜察覺的情緒從體內慢慢的發酵。
閻遲暮……想說什麼……
他的臉上無喜無怒,眯着眼睛更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一霎那,我耳邊電視的聲音好像隔了十萬八千里,朦朦朧朧的扣上一層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
“我知道……”我又咽了口口水,哆嗦的擡起手想要推開他,入手的卻是他結實的胸膛這讓我感覺更不妙起來。
“你知道,還故意讓她毀了白月的東西。”閻遲暮察覺到我的小動作,另一隻手迅速捉住我要縮回去的手掌,不容退卻的力度直直的按在了他的胸口之上。
手下的溫度讓我瑟縮,他的話更讓我心慌不以,不過我本來就沒有想要瞞過他,閻遲暮也不是那麼容易好糊弄過去的。可能晚上的時候太過於生氣就沒有跟我計較,現在一五一十的扒出來,我倒是有些愧疚了。
白月在他心裡應該是很重要的存在吧,他喜歡的東西亦是她喜歡的,從鈴蘭這種圖案就可以看出來,白月離開這麼久了,閻家上上下下大大小小還隨處可見鈴蘭的影子,連幾年前的大落地花瓶都完完
整整的留着。
還爲了修復這看起來並沒有多矜貴的花瓶請了一衆人來,敲敲補補,文物也不過這樣子了把。
“我……沒有想到她會把花瓶打碎。”無力的解釋在閻遲暮看來一定是那麼的蒼白可笑,我也不指望他能夠完全相信我的話,我只是想說出來真實的想法。
我從來沒想將白月的東西……
“可它還是碎了。”閻遲暮看起來不像是生氣的樣子,緩緩的摩挲着我的臉頰,每說一句話,熱氣灑在我的臉上,我臉上都是一陣莫名的灼熱感。
我快要喘不過氣來,偏了偏頭想要錯開他的視線,腦袋卻被他整個固定住,鼻尖相交,脣與脣的距離只有釐米不到,我只要再動一下必定會脣齒相接,我僵在沙發上,眼睛不知道要看哪裡。
“對不起……”我放軟了聲音,希望他能夠放過我的下巴,因爲現在的氣氛太過於曖昧,心臟小心翼翼的縮在一起,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噓……”他脣角竟有愉悅的弧度,我不可思議看着他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最後化成一個真實的笑容。
“聖誕快樂。”
他短促的說完這句話,沒等我反應,脣上一熱,齒貝就被強硬的撬開來,我睜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公然耍流氓的某人,推了幾下他的胳膊,卻又被他整個的抱緊直直的倒在了沙發上。
“嗚嗚……”
他不停的吸允,噬咬,粗糙的舌苔一一掃過我的牙齦,細撥慢碾,點點的勾畫着品嚐着,轉而來到上顎粗暴而又緩慢的摩挲着,發出陣陣曖昧的聲響,我不由得一陣戰慄,由於呼吸不暢整張臉都漲紅了起來。
塞特還在那裡呢……閻遲暮這個混蛋……居然在這裡……做這種事情……
我一邊腹誹着一邊招架着他的上下其手,臉上熱的跟蒸熟的雞蛋一樣,不禁是由於羞憤更是因爲這個吻簡直如蛇虎猛獸一般,侵略之急,剝奪之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