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爲什麼要把自己逼到這種程度,可是昨天的事情之後,露露含恨的目光總是出現在我的眼前,心裡有種揣揣不安的情緒,卻又不知道這種感覺出自於哪裡。
“給我把這個花瓶換了!”露露頤指氣使的抱着胳膊,眼前是落地窗前一人高的定製的景德手繪大花瓶,上面是閻遲暮最喜歡的鈴蘭。
“露露小姐……這個真不能換。”平時總喜歡向我房間裡跑的小女傭拿着掃灰塵的撣子,眼睛裡面蓄着眼淚,顯然是被逼的退無可退。
“不能換?我說能換就能換!”露露依舊不依不饒的訓斥着小女傭,說罷,還用手指用力戳了戳落地的大花瓶,花瓶被戳的搖晃了兩下,被小女傭急忙的抱住,仔細查看瓶身。
“這是月小姐在的時候……最喜歡的花瓶……你……不能換掉。”小女傭乾脆整個人把大花瓶擋了個嚴實,一臉憤慨的樣子,可紅紅的眼睛代表着她現在委屈極了。
我驚訝於小女傭居然在白月在的時候就在閻家做傭人,按照她之前說的,的確是在閻家很久很久了。
不過這一舉動讓露露更加生氣了,扯着小女傭的衣服就向一旁拽,嘴裡嚷嚷着,“怎麼?!我說話不好使!這種短命的女人就配得上這種短命的倒黴花!”
小女傭被拽的一個踉蹌,眼睛更紅了,結結巴的爭辯不清,“你說誰短命……你……”
“啪!”
露露怒極,揚起手掌甩了梗着脖子爭辯的小女傭,小女傭被打的偏過去頭,捂着臉茫然的不知道怎麼辦,眼淚簌簌的掉了下來,看的人心疼極了。
我走過去的腳步一頓,隨後三步並做兩步衝了過去,把露露再次揚起的手掌抓住,一時間三個人的動作都停止住了,小女傭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抓住露露的胳膊,而露露則沒有反應過來
。
“劉心然你又想管閒事?!”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露露,狠狠的甩開我的手,捂着胳膊向後退了兩步,應該是牽動了胳膊上的傷。
我沒有說什麼,小女傭就一下子抱住了我的胳膊,一邊哭一邊嗚嗚的搖頭道,“心然小姐,都怪我,別跟她爭。”
看着她紅通的眼睛和明顯有清晰手印的側臉,我怒上心頭,知道她的話是爲了我好,可是想到剛纔那一巴掌就沒法不管她。
“看來你的傷好了,都可以在這裡打人了。”我冷下臉來,安慰的拍了拍小女傭的肩膀,轉過頭去望着她,“這可是白月小姐最喜歡的花瓶,雖然這上面的花紋閻先生不喜歡,但是……也不是你動的了的。”
我故意將花瓶的花紋說成閻遲暮不喜,露露果然面上多了些底氣,悠悠的指着小女傭,“你,跟我說說……這個白月是什麼人。”
暗中拍了拍小女傭的手背,她突然驚醒一般,“啊”了一聲,才喏喏的對着露露說,“跟您一樣……”
“哦~那她現在在哪?”露露得到這個想要的答案之後,面上更加有底氣了,抱着胳膊用塗着豆蔻的手指抵着脣,挑着眉毛從目光我臉上劃過。
“白月小姐……去世了……”小女傭的聲音更低了,還帶着不惜察覺的哭腔,身體也直往我身後縮。
“哈――一個死人的東西還留着給她找魂嗎?!”露露翻着白眼,一步步靠近安靜站在一邊的落地大花瓶,手指輕輕的扶上它的瓶頸。
“你!”小女傭聽不得有人侮辱白月,急得直流眼淚。
“砰!”巨大的花瓶應聲而倒,由於倒的方向是旁邊是剛定製還未換到閻遲暮書房的觀賞架,所以花瓶先重重瞌在架子上發出沉悶的一聲,緊接着又摔在了地上,碎成了幾大片。
小女傭被這動靜嚇得一哆嗦,她是真的心疼這個花瓶,於是緊緊拽着我的衣角,我安撫性的攥住她的手指,面上巋然不
動。
而動靜的製造者,露露。正滿意的看着地上她的“傑作”笑的更加燦爛了,揚着下巴對着我們倆,“劉心然,昨天我就說過了,你欠我的都得還給我,所以少來管閒事,省得最後被暮趕出去,沒錢給你的病鬼奶奶續命!”
我眼睛猛地睜大,直直的瞪着眼前的露露,也許是我的表情太過可怕,露露竟向後退了一步,表情有一瞬間的慌亂。
“呵,看什麼看!掃興!”露露咳嗽了一聲,掩着嘴瞪了我們一眼,然後就別來目光,嘴上細聲細氣的說着,人卻越過我們向樓梯口走去,“我下來之前,把這裡給我打掃好。”
直到露露走了之後,客廳還沉浸在一股濃重的火藥味之中,剛纔那一番話當真難聽至極,連我每天經過閻遲暮冷嘲熱諷洗禮的功力都沒有辦法平復下心情來,攥着小女傭的手就向客廳的沙發走過去。
“心然小姐……你不要在意她的話……”小女傭臉色不太好,脣色都蒼白了起來,右臉高高的腫起來,紅色的手印更明顯了。
“嗯我知道,之後有她受的,順便挫挫她的傲氣。”我掰着她的下巴,仔細查看了她臉上得情況,皺褶眉頭安慰她道。
剛纔小女傭算是配合了我一把,讓露露誤以爲白月也和我一樣是閻遲暮的情人之一,所以纔會讓她這麼有底氣的把閻遲暮最愛的花瓶砸了個粉碎,不出意外的話閻遲暮不久之後就會回來,到那時,他看見自己心愛的人留下的花瓶被人砸的面目全非,定是怒火中燒。
也算是還了露露這一巴掌,消消她的銳氣,讓她不要在這裡總是頤指氣使,惹人心煩。
“可是小姐……那個花瓶白月小姐在的時候……喜歡的緊,現在成了這樣,閻先生會辭退我的。”小女傭眼淚又上來了,啞着嗓子哭了起來。
我一聽這哭聲頭都大了,只得哄着她,跟她說,“沒事的,相信我,這都是露露做的,不會怪到你身上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