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秀蘭的情緒有些崩潰,他們用了這麼多的努力想讓葉琛重新接受榮錦兒,今天卻讓她看見葉琛早就已經有女人了,這豈不是代表她之前做的功夫全是白費嗎?
她可是費勁心思要把女兒嫁給葉琛的,怎麼可以讓別人捷足先登!
“媽,事情你都看見了。”
榮錦兒難受的別過臉。
“那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他們,他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比你認識阿琛的時間還要早嗎?”祝秀蘭把她扯回來,“你知道這件事有多重要嗎?爸爸和媽媽都期待着你嫁給阿琛,這樣一樣,公司就能和聖瑞達成長期的合作關係!你到底知不知道,爸爸和媽媽爲了這件事操了多少心?”
“媽媽,我知道了。”榮錦兒用力拽緊了拳頭,垂着腦袋不敢面對母親的質問,肩膀一下一下的抽搐起來,“媽,我能有什麼辦法?葉奶奶不讓我過去找她,連芸熙都沒有辦法了,我能怎麼樣?”
榮錦兒捂住臉哭起來,“我不甘心,我真不甘心!那個女人不是真心對阿琛的,可阿琛看不見,他一直以爲那個女人是真心對他的,他看不見我。”
榮錦兒說得有些失控,只記得當日葉琛怎麼維護着沙曼。
她就站在阿琛面前啊,爲什麼他不肯往這邊看一眼?
祝秀蘭見女兒實在太傷心了,有些不服氣的瞪了眼醫生的辦公室,帶着榮錦兒去到一個安靜地方,幫她眼淚擦掉,見她情緒平緩一些後,再度問起了這是什麼一回事。
她只知道葉家不肯再見榮錦兒,卻不清楚內裡的原因,每次說起,榮錦兒總是含糊過去,似乎不想提起那件事。
但今天的情況太特殊了,葉琛已經帶着別的女人過來檢查懷孕了,如果再遲一些,說不定就要參加他和那個女人的婚禮了。
“媽,我不要這樣!”榮錦兒不敢想象那樣的畫面。
“那你就把事情告訴我。”祝秀蘭安撫着她,只見她抹掉臉上的淚水,把那天就京城酒店裡的事說出來,聽得祝秀蘭驚得忘了反應,還以爲是自己聽錯了。
“就因爲你打翻了一個水杯,阿琛就不想看見你了?”
“恩。”榮錦兒吸了吸鼻子,現在想起這件事,她還是覺得很委屈。
她根本沒有讓沙曼正真的受傷,只是讓她險些摔倒而已,但是阿琛由始至終都站在沙曼那邊,這讓她非常心痛,不想再跟任何人說起這些事。
她因爲一隻水杯,被暗戀了二十多年的男人趕出去,她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這比切掉她的心臟還要痛。
“照你這樣說,阿琛很喜歡那個叫沙曼女人了?”祝秀蘭聽出了重點。
榮錦兒死活不願意承認,張口就反駁道,“纔不是呢!芸熙說沙曼是爲了錢才接近阿琛,像她這樣的女人根本沒有資格站在阿琛身邊!”
她每次想起這個女人,心裡就充滿了仇恨,巴不得把沙曼撕成兩邊!
無法壓制住心底的怒氣,榮錦兒“撕拉”一聲把手裡的紙巾狠辣地撕開,站在她對面的祝秀蘭第一次看見女兒這幅樣子,被嚇得不輕。
“好了,錦兒,你不要想太多了,先去醫生那裡拿藥。有什麼事,媽媽都會幫着你的。”
見葉琛沒這麼快能出去,祝秀蘭轉移開榮錦兒的注意力,生怕女兒會做出過激的行爲,同時勸說道,“錦兒,你千萬不要爲了外面那些女人生氣,爸爸和媽媽從小就開始培養你,你要拿出大家閨秀的氣度出來,他們只是過來檢查,還沒有確定。”
榮錦兒聽着母親的話,帶着淚光的望向檢查室那邊,眼裡飛快地掠過毒蛇般的怨恨,低頭跟着母親離開這裡。
如果她剛纔沒有認錯的話,跟阿琛在一起的女人絕對是沙曼!
又是這個賤女人!她是絕對不會讓這種賤人接近阿琛!
祝秀蘭把她送到了醫生那邊,中途說要出去一趟,費了一番功夫找到了婦科的主任,給人家塞了好多錢去打聽葉琛的消息。
婦科主任看着桌面上的銀行卡,不敢要,爲難地退回去,“榮夫人,你就不要爲難我了,葉先生的事,誰敢去打聽啊?要是被知道了,不僅我這份工作會保不住,連醫院都被連累的。”
祝秀蘭見主任實在幫不了,愁眉苦臉地把卡收好,思索着回到榮錦兒那邊。
見榮錦兒把藥都拿好了,兩人帶着司機去到了停車場,上車之後,她給榮錦兒的父親打了個電話,把今天的事情和他說了一遍,兩人商量着解決的方法。
榮氏在聖瑞面前只是一間小公司,如果能得到聖瑞的支持,對榮氏今後的發展非常有幫助。
他們夫妻兩人在榮錦兒小時候,就已經安排她和葉家接觸,所以榮錦兒才和葉芸熙的關係這麼好,本來還以爲能借着葉芸熙的關係,讓榮錦兒和葉琛順理成章的在一起,誰知道半途殺出一個程咬金,把他們兩夫妻安排了二十多年的計劃破壞掉!
“盛楠,你說該怎麼辦?公司前段時間還接了這麼多單子,如果不能得到聖瑞的支持,公司就沒有足夠的能力完成這些單子,我們要賠很多錢的,公司能承受嗎?”
榮錦兒在旁邊聽着媽媽和爸爸的對話,只覺得他們的聲音就像一把把利刃刺在她身上,讓她無法呼吸。
她愛阿琛,同時還揹負着家族的興旺。
她用盡所有努力想得到阿琛的寵愛,卻被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捷足先登,這種感覺好像被活生生地掐着她的脖子,讓她痛不欲生。
“媽媽,我要下車!”
她受不了心中的折磨,猛地握住車門,嚇得司機趕緊踩下剎車,不等祝秀蘭回過神,她一把推開車門跑到了外面。
“錦兒,你去哪裡?”祝秀蘭被她嚇到了,下車衝她喊道。
榮錦兒沒有理會她,逆着刺骨的秋風一路跑到了沿江路上,看着翻騰的江水,她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覺得自己快被整個世界遺棄了,她不能沒有葉琛,這不僅是她個人的需要,還有她的家族。
榮錦兒在地上嗚咽了許久,扶着護欄搖曳的站起身,眼前是一片洶涌翻騰的江水,她嘗試着用力撐着護欄,看上去好像要跳江,但這一刻,她只想沙曼去死!
她幻想着自己把這個女人推下去,活活淹死!
榮錦兒被寒風吹了許久才冷靜下來,找一個避風的地方,掏出手機跟葉芸熙聯繫。
“芸熙,阿琛是不是回來了?”
“有嗎?我沒有看見二哥啊?”
聽見葉芸熙的詢問,榮錦兒意外了,爲什麼葉家那邊會不知道阿琛已經回來了?難道是阿琛故意隱瞞葉奶奶他們,暗中帶沙曼去檢查?
想到這裡,榮錦兒又試探了幾句,葉芸熙對這件事全然不知道。
榮錦兒聽着,思考了數息,說道,“芸熙,你現在有空媽?我們出來喝下午茶吧。”
“好啊。不過錦兒姐,你不是感冒的嗎?”
“我去看過醫生了。”榮錦兒簡單的交代了一下地址,收拾好東西離開江邊。
她沒有把沙曼懷孕的事告訴任何人,反正,她不會讓這個孩子生出來!這個孩子不單會毀掉她,還會連累她整個家族。
將近中午時分,沙曼纔在葉琛的攙扶下離開醫院,看着身旁神情專注的男人,她有些無語,醫生都說她沒事了,這男人還是不讓她自己走路,弄得她好像個傷殘人士一樣。
“沙曼,你的表情告訴我,你很不滿意。”
來不及收斂住抱怨,男人忽然冷幽幽的望過來,同時加重手勁在她腰間輕捏了一把,懲罰這個不知感恩的女人!
沙曼輕吸一口涼氣,不敢再和葉琛計較了,“你不是還要回公司嗎?我要跟一倩去逛街。”說着,推了推葉琛,示意他可以走了。
葉琛嚴峻地輕哼一聲,扶着她上車,讓司機把她送回去,然後再接程一倩出來。
好麻煩!沙曼低呼,她原本和程一倩約好在市中心等的,這樣一來,她去完之後就可以直接過去匯合,省了很多時間。
礙於葉琛的脾氣,沙曼垂着腦袋沒有反駁他。
司機順道去了一趟聖瑞,下車前,葉琛交代司機要全程跟着沙曼。
“知道了,先生。”司機謹慎地應道。
沙曼覺得葉琛未免太緊張,她的肚子連一個月都沒有,除了偶爾會有一些孕吐的反應外,她幾乎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懷孕了,肚子平平的,一點反應都沒有。
“揉壞了,把你賣給我,也賠不起。”
驟然間,本來要下車的男人又坐了過來,伸出長臂從背後摟住了她,把她放在小腹上亂揉的手拿開。
沙曼忍不住驚愕,這可是她的肚子,葉琛還不讓她碰了?“才一個月你就這樣,十個月的時候,你不把我關起來?”
“這個提議不錯。”
男人貼在她肩窩處,溫熱的脣瓣張合間觸碰着她敏感的耳垂,所帶起的電流感讓沙曼往旁邊縮了縮,飛快地看了眼前方的司機,推着葉琛讓他快點下去。
“曼曼。”
男人低沉的聲音裡充滿了磁性,近距離的響在耳邊,聽得沙曼一陣酥麻,情不自禁的朝他望過去,還沒有看清楚是怎麼一回事,脣瓣就被一堵溫熱完全覆蓋住,男人的氣息充斥在鼻腔裡,讓她略微軟下來身子。
葉琛只是淺吻數息便離開,擡頭看見懷裡的女人一臉迷茫的看着他,不禁覺得好笑,捏了捏她的臉才讓司機把她送走,應着寒風走進來公司裡,周圍的員工看見他,紛紛推到兩旁恭敬地和他打招呼。
“總裁,中午好。”
葉琛淡淡的應了聲,態度拿捏得恰好處。
回到總裁辦公室裡,葉琛脫掉外套,剛坐到辦公椅上,蘇澤就敲門進來,“先生,在白少爺下機之後,有人追查了他的資料,對方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現在不清楚是誰。”
“不要緊。”
葉琛知道這些人,除了白家之外,不會有人這麼關心白一楓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