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這樣做究竟是對還是不對?到底,她也是我的親姐姐,荊州城破的時候,是她拼了命把我救出來的……”
克善看着哭喊着被送上花轎的新月,眼裡有點不忍。
“小主子,奴才不知道對還是不對,不過,奴才卻知道,小主子如果要活下去,要重振端親王府的話,就一定要這麼做!”克善後面站着一直對他忠心不二的莽古泰。
莽古泰看着新月離去的方向,掩去眼中的不屑,不是他莽古泰不忠心主子,實在是有什麼樣的老的就有什麼樣的小的,當年那個新月的娘就是個不着調的,仗着有幾分姿色不把嫡福晉放在眼裡,把王爺迷的五迷三道的,爲了她竟然還要寵妾滅妻。
也幸好嫡福晉心思夠深,纔沒有着了道,被王爺給厭棄了,瞞着王爺給那個小賤人下了藥,在生新月的時候,終於讓那人一命歸西,纔算是沒有讓端王府家宅不寧。
不過,王爺對那個賤人還真是情深意重,總是念念不忘,還逼着福晉把新月這個奸貨養在身邊,對內對外全都說是嫡福晉的女兒,府裡的下人一個都不讓嚼舌頭,就這麼的,把新月養到這麼大,哪知道,新月竟然跟她那個娘一樣,也是個賤的,生生念着情愛,把皇上還有和親王都給得罪了,這是要置端王府於死地啊。
爲了王爺,爲了端王府的未來,他莽古泰也是沒辦法,只好給小主子出了這個主意,總算是把新月給弄了出去,這種結果,皇上和王爺應該不會把氣再撒到小主子身上了吧?
話說,要是弘晝知道那麼缺德的主意竟然是克善身邊這個一臉憨憨的侍衛給出的,恐怕會嚇一跳的,驚嚇過後,肯定還會誇獎莽古泰一番,小子,八錯,超有才啊!
總算是把新月給嫁出去了,克善也鬆了一口氣,琢磨着,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新月以後怎麼樣,和他沒多大關連了,要是再出什麼事情,人只能說是她婆家沒有管教好。
新月哭喊着坐着轎子一路進了一座小宅院,人家完顏家的人根本就不想承認這個媳婦,都沒讓她入祖宅,這院子還是乾隆出錢給置辦的,讓新月一個人住。
下了轎子,新月抱着死者的靈位拜了天地,人家完顏家幾個老太太又對她訓了一番話,比如什麼以後嫁進來了,要守婦道,好好的爲她那死去的丈夫唸經祈福,還要守住貞節,萬不能和外男見面之類的話,總之,唸的新月差點沒痛苦死,人這才住嘴,又瞪了新月兩眼,滿臉不屑的走人。
當所有的人都走掉之後,屋子裡就剩下新月面對着一個冰冷冷的牌位,新月這淚水就跟不要錢似的往下掉,小聲哭着:“怎麼會這樣?不要,我不要……天啊,老天爺怎麼可以這麼殘忍,竟然……這不是阿瑪的主意,阿瑪根本就沒有爲我訂過親,都是克善,小小年紀竟然這麼歹毒,我真是錯看了他啊!”
新月在哀傷哭泣的時候,養心殿裡,乾隆的心情卻是很好,聽着暗探們密報今天新月嫁人的情形,乾隆忍不住哈哈大笑。
“好,好,克善真是識時務啊,這孩子真不錯,跟他那個賤人姐姐不一樣,是個人才。”乾隆喝着茶,一臉的笑容。
吳書來站在旁邊,低着頭,企圖從地板縫裡數出幾隻螞蟻來,對於乾隆的話,人家完全裝聽不見。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新月那已經是完顏家的媳婦了,可不是我們愛新覺羅家的人了,朕啊,可要好好的出一口惡氣。”乾隆自言自語一番,擡頭道:“吳書來!”
“奴才在!”吳書來馬上站出來行禮,那叫一個機靈。
“你那裡都準備好了嗎?”乾隆笑着問。
吳書來上前一步:“回皇上話,奴才都準備好了,只要皇上一聲令下,今天晚上立馬就能成事。”
“呵呵,不錯!”乾隆這心裡高興,臉上也就和氣了許多,看的吳書來那個稀罕啊,話說,好長時間沒見皇上這麼歡喜過了。
噌的一下,乾隆站了起來,朝吳書來揮揮手:“去,馬上去辦吧,記得,要讓那個丫頭受上三五年的罪,死的太容易了可是不行的。”
“是!”吳書來答應了一聲,很精神的跑了出去,指揮着暗衛們出去辦事。
當天夜裡,新月哭着哭着就睡着了,等到她醒來的時候,就發現已經換了地方。
看着頭頂上的蜘蛛網,還有身下躺的臭草堆,再加上破舊的房間裡不住吹進來的冷風,這些讓新月一個機靈,清醒過來,驚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會從她還算舒服的新牀上,一下子跑到了這裡?
“有人嗎?”新月大叫:“快來人啊……”
“叫什麼叫,鬼哭狼號的……”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緊接着,進來一個穿着黑衣服的人,那人蒙了臉,新月也看不到長什麼樣子,不過,聽聲音似乎是一個年輕男人。
“你……”新月更加的害怕,往後縮了縮:“你,你不要過來啊,你再往前一步,我就要喊非禮了。”
新月這話一出口,惹來一陣大笑:“切,當你是什麼國色天香的美人嗎,就你這樣子,脫光了扔大街上都沒人看一眼的,還喊非禮,哼!”
新月一陣發暈,從來沒有被人這麼侮辱過呢,當場就受不了了,站起來朝那個男人撲了過去:“你,你竟然這麼侮辱我,我跟你拼命!”
別說啊,新月在和親王府好吃好喝的養着,雖然是胖了一點,八過,這力氣卻是很大的,那個男人也沒防備新月竟然會反擊,一個沒注意,差點被撲倒。
“瘋女人!”男人閃了過去,一巴掌扇在新月臉上,讓她那白胖的臉更顯的圓了一圈:“要是不想受罪的話,就消停一點。”
新月給打蒙了,愣在那裡也不敢動,眼裡淚水不住流下來。
見新月消停了,男人拍了拍手,緊接着進了好些個穿黑衣服的人,有人提了燈進來,屋裡一下子也變亮的,晃的新月有點睜不開眼睛。
“行了,辦事吧!”先前的男人說了一聲,就有人過來把新月綁了起來,先拿了一個黑乎乎髒兮兮的碗,硬捏着新月的腮幫子,把那碗裡臭乎乎的東西灌到新月嘴裡。
等着新月喝完了東西,被嗆的一陣咳嗽的時候,有人過來把她擡到打掃的比較乾淨的地上,新月感覺一陣暈眩,剛想要大喊救命,卻是無力的暈了過去。(!)